罪下

罪(下) 唱給誰聽 青豆

他就那樣僵硬地站着,直到楊蔚走過去,近身站在他面前,輕聲安慰說:“算了,慢慢來吧!”樓明的眼睛忽然泛紅,水霧飛快蔓延……他一低頭,頹然坐在沙發上,胳膊支着膝蓋,捧住臉,似乎哭了,但沒發出任何聲音。

楊蔚跟着蹲下身,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怎麼辦。他們認識有幾年了,樓明甚至是身體上與他最接近的人,可向來總是樓明主動關心和靠近,對樓明的過去和心痛,楊蔚沒有關心過。這種情緒剎那間,在他心中製造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愧疚。他慢慢地朝樓明探過身,有點兒猶豫地,張開自己手臂。

樓明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並沒怎麼動,只是哭的聲音大起來,衝破喉嚨的阻隔,傳出的是難以壓抑的慟哭。楊蔚的臉貼着樓明,想起很多很多深夜,輾轉反側,睡不着的時候,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憋屈……眼淚“刷”地墜落,說不清楚,爲了誰。

毫無預警地,樓明忽然抱住楊蔚,緊緊地,好象要把他揉進胸膛的那麼用力,歪頭便捕捉住他的嘴脣,帶着侵略般的氣勢吻了下去,並且越吻越兇。楊蔚從來沒嘗試過這樣的接觸,樓明的索求就象暴風驟雨,來得措手不及,又不容躲避。他強烈地感覺着樓明象烈火般熾熱的表達,他愛着自己,在這樣的時刻,他需要自己,就象自己曾經那麼那麼依賴他一樣。楊蔚的心,被一股酸楚的柔情充盈了。客廳漆黑,糾結在一起的黑影,喘息,□……晚風輕釦窗。

從客廳到臥室,身體與空氣間的阻礙越來越少,嘴脣和身體卻沒有半寸分開,樓明脫去楊蔚最後一件,溼潤的嘴巴親吻上他胸膛的瞬間,不知道是誰,發出難以忍耐的輕吼……誰發明了親吻?誰研究出□?誰贈與人類性□?誰教會人類這取之不盡的幸福資源?在樓明迫不及待地進入楊蔚的瞬間,茫茫夜色裡,忽然多出一條閃閃的銀河……跨越它的光芒,他探索着,親吻着,愛撫着,合二爲一……那是,只有閉上眼纔看得見的光明!

汗溼的身體交疊在一起,楊蔚良久沒有動。他動不了,樓明還壓在背上,甚至,他們依舊是……連接的。他只好側頭,蹭了蹭樓明的下巴,早上才刮的鬍子,晚上就又鑽出來,他的新陳代謝真旺盛!

“唔,”樓明放開楊蔚的身體,問他:“沒壓壞你吧?”

“不至於,你當我紙做的?”楊蔚翻身,感覺那一股衝動和放肆,正悄悄地退潮,狀態終於恢復冷靜,“石鑫剛出來,還不適應,你給他點兒時間。”

“就麼彆扭着,怎麼談,怎麼幫?他以前脾氣就不怎麼好,石磊教訓他的方法就是動手,可我怎麼……”樓明依舊環抱着楊蔚的肩膀,仔細擦拭楊蔚額頭未乾的汗漬,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唉,再說吧!你別跟着操心。”

“你不說他對造型有興趣,開個沙龍什麼不好?等他忙起來,應該就不會有精力想那些有的沒的。”

“石鑫出事以前,跟朋友合開過一家沙龍,生意還不錯。他的那個合夥人現在還挺火,很多明星造型都點名找他。我前兩天給他打過電話,說了石鑫這事兒,他挺夠意思,說過兩天回來找石鑫。其實,不是沒路走,是他不肯走。”

“嗯,我對那些也不熟,要是別的,”楊蔚心裡格外想了想,他怕提這個樓明會不高興,但還是試探地說出來,“錢什麼的,你跟我說。”

樓明笑了,不是壞笑:“用你的錢,那不真給石鑫說中,我成傍大款的了?”

“大款在哪兒?給我也介紹認識認識。”楊蔚跟着他說笑,但語氣誠懇,“樓明,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樓明拉起被子,蓋住楊蔚□的身體,怕他着涼:“石磊給他留了筆錢,放在我這兒。”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什麼往事,皺了皺眉。那是石磊偷偷給奶奶的錢,故意不告訴自己。前幾年奶奶去世,還剩在戶頭裡,他才知道。每次想起這些事,樓明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就象給放在火上煎一樣。

“石磊很愛我。”樓明突然說,抱着楊蔚的懷抱緊了緊,好像怕他飛了,“那時候太小,日子過得糊塗……我欠他很多。”

“嗯,我相信。”楊蔚其實有點明白,當年樓明爲什麼只憑一張照片,就對自己有好感。他也開始有點理解,宋澎湃的感受了。

樓明擡頭,盯着楊蔚近在咫尺的眼睛看,因爲光線太黑,瞳孔很大很黑很深。第一次看見他,就是這雙眼睛,讓他覺得,楊蔚一定是個心有執念的人。樓明很想,把他從囚禁中解放出來。

“現在,你還敢不敢,”樓明問道,“和我在一起?”

楊蔚似乎並沒怎麼考慮這個問題,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你看我象知難而退的人嗎?”

“不象,你是太不懂知難而退,而且固執,□,”樓明說,“王斌說,你就是太后,說一不二!”

“他的話要是可信,母豬都能上樹。”楊蔚坐起身,問他,“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兒什麼填填肚子?”

“哦,餓是餓,可,可我不想再吃麪條了!”樓明直言道,忍不住想笑。

“說得好像我只會做麪條一樣!真瞧不起人,”楊蔚“嗤”了一下,似乎抗議自己的才華受到辱沒,無論如何要露一手,他說,“那,咱就出去吃吧!”

樓明終於笑出來了,一挺身跟着他坐起來,忽然想起什麼,湊到楊蔚跟前,低聲詢問:“你行麼?”

楊蔚的臉“騰”地紅了,沒說話,揀起地上的衣服,徑直進了浴室。樓明靠門站着,聽見裡面水聲“刷刷”,心裡有點幸福。楊蔚只是沖沖,很快拉開門,問樓明:“你有沒有,沒穿過的衣服?”

樓明和他高矮差不多,比他寬點兒,號碼應該可以湊合穿。樓明靈光一閃,說,“還真有!你等等!”

一會兒功夫,拿了從裡到外的換洗衣服過來。男人的內衣都是論打買的,樓明也不例外,那套毛衣和褲子,是他在韓國買的。楊蔚拿過去,看了看號碼,連價籤兒都還在,可他左看右看,不象樓明會穿的衣服。

“這是你的嗎?”

樓明背對着楊蔚小便,一邊說,“給你買的,沒好意思送。”

“什麼時候的事?”

“有段日子,我也記不得。”

“買了還不送,又捨不得了?”楊蔚故意這麼說。

“怕太后不稀罕唄!”樓明嬉笑着洗手,“快點兒吧!餓了。”

楊蔚看着樓明從自己身邊走出去,站在櫥櫃邊上,光着身子,一件件地找衣服,心裡瞬間好似要融化。很快兩人都穿戴整齊,在門口穿鞋穿外套的時候,樓明想想就氣,忍不住抱怨:“石鑫那死小子最會做飯,可他媽的倔得跟驢一樣,說走就走!他奶奶的。”見楊蔚準備就緒,回身拉開門。

門外坐了一個人,似乎聽見他剛纔的話,正橫眉立目地瞪着他。

石鑫竟然沒走!

“你說誰象驢?我沒事兒跟你扯什麼親戚?”

一邊兒的楊蔚立刻就笑了,樓明沒來得及反應,楞楞地問:“你,你沒走?”

“廢話!你當這兒站個鬼呀?我他媽兜裡一分錢都沒有,往哪兒走?”

樓明知道,石鑫沒走,並不是兜裡沒錢,他留下,表示願意和解了,欣喜不由自主地爬上眉梢,張嘴就說:“那還不滾進來做飯!餓死了!”

石鑫沒生氣,梗着脖子抱怨:“幹嘛跟他就出去吃,我在就讓我做飯?你歧視也不用這麼明顯吧?老子也要出去吃,還要吃好的,吃貴的!”

“走吧,走吧!”楊蔚推了樓明一把,跨出門,“我請客。”

樓明心裡樂得跟開花一樣,等電梯的時候問石鑫:“怎麼想開了?”

石鑫說:“老子故意傷人罪都刑滿釋放了,你他媽的那點兒犯罪感也收起來吧!以後別用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忽悠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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