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擁抱我下

請你擁抱我(下)

要出門的時候,石鑫打來電話,問樓明晚上做什麼。週末了,閒得無聊,石鑫也是愛熱鬧的人。

“你不是要約‘娘娘’吃飯嗎?”樓明提醒他。

“朋友吵起來,他忙着去勸架了。”石鑫說,“是不是約了你家楊蔚啊?就明說唄,我又不會做燈泡。”

“我同事生日,楊蔚和他正好是大學同學。所以這就趕過去了,明天找你吧!好不好?”

“你連他家屬都得應酬?”石鑫笑着說,“走吧走吧,明兒見。”

等電梯的時候,楊蔚問他,“怎麼不叫上他?老五肯定約了一羣人,多他一個也看不出來。”

“算了,我怕他和王斌合不來。”樓明盯着閃爍的數字看,沒說話先笑出聲,“王斌護你跟母雞護小雞一樣,他肯定跟石鑫對着幹,到時候,咱倆還不得裡外不是人?”

“你纔是小雞!”楊蔚瞥了樓明一眼,大步跨上電梯。

那晚宋澎湃也去了,王斌問他怎沒帶老婆來,他說:“都是老爺們兒,她來也沒意思。”除了宋澎湃和楊蔚,其他的都是唱片公司的同事,兩人不認識其他人,自然就聚堆兒聊。宋澎湃遞給楊蔚打包的幾盒補品:

“前兩天出差,對方非送不可,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吃了,現在不是該好好補的時候?你怎麼還上班了?”

“閒不住……”

楊蔚沒說完,王斌打斷他:“老大,你說來就來唄,還拿什麼東西?”

“不是給你的!你看你那腦滿腸肥的樣兒,再補就炸啦!”宋澎湃推了他一把,“你去招待別人吧!我跟六兒說點兒話。”

楊蔚去陽臺透氣的時候,宋澎湃跟過去。夜色撩人,兩人靠着陽臺鏤空的欄杆,似乎說得投機。樓明回頭看過去,晚風吹得植物枝杈搖曳,映襯着他們的身影,交錯着,顯得格外接近。他沒錯過,楊蔚在公衆場合跟自己的稍嫌迴避,心中不禁又有點空蕩蕩的。

夏天火大,加上屋裡冷,外頭熱,很容易傷風,楊蔚的傷風來得有些嚴重。早上起來,嗓子啞得不能出聲。樓明看他吞藥片時緊皺的眉頭,估計喉嚨腫得很厲害。他伸手在額頭一摸,有點兒燒,但不算太熱。

“休息一天吧!你昨晚兩點才上牀,還翻來覆去的,沒怎麼睡好吧?”

“這兩天忙,下星期就好多了,”楊蔚說話都費勁兒,“你今天不用上班,怎麼還起這麼早?”

“你吃了藥怎麼開車?我送你。”

“娘娘”的沙龍裝潢上很奢侈,服務的也都是有錢有時間,又無所事事的闊太太。石鑫目前在這裡幫忙,他自己說的,五年沒碰時髦髮型,他已經嚴重落伍,需要個地方充電,正好“娘娘”這裡需要人幫忙,就暫時過來幫把手。

樓明坐在沙龍裡等石鑫的時候,還在想生病的楊蔚。他實在不應該接這份工作的,當初醫生說按照他的情況,這一年都不應該做壓力太大,太辛苦的工作。唉,說他不聽啊!剛琢磨着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身邊的小鐘,忽然曖昧地問他:

“樓哥,王斌生日那天,跟你一起去的帥哥是誰啊?”

“王斌的同學,我幫他接過去。”

“哦,這樣?我還以爲是你朋友呢!他們都說你談戀愛了!”

“聽誰說的呀?”樓明心裡難免尷尬,但他早混出來,外表看不出來,“編我的八卦又不掙錢的!”

正好“娘娘”從樓上走下來,後面跟了個垂頭喪氣的沈航。“娘娘”看見樓明,過來打招呼,就把小鐘的問題支開了。石鑫弄完,說先走一下,樓明要陪他看房子。“娘娘”欣然答應。

經紀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強調這裡地點多優,樓明就是不太相信這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趕巧這時候王斌打電話過來,說楊蔚病了,挺重,在家裡打針,讓樓明快點回去。石鑫沒逗留,跟了過去。路上,樓明顯得格外急躁,因爲沒趕着衝過一個綠燈,氣得罵髒話,手用力敲打方向盤。

“你那麼喜歡他啊?”石鑫假裝不在意地問,樓明沒回答。

開門的是王斌,先衝他們做了“安靜”的手勢:“剛睡着,輕聲點兒。”

“怎麼回事?早上他吃藥,說沒什麼大事兒。”

“主要是累的,感冒,扁桃體發炎,又沒休息好,開會的時候暈倒了,同事送到醫院。給我打電話,我纔過去把他領回來,反正在醫院也是打針,不如回來打,你知道他討厭醫院。”王斌簡單說了下情況,“我有急事,再不走某人要上吊了,唉……他奶奶的,都趕一塊兒了。你看着他,一會兒樓下診所的護士會上來換藥。”

王斌走後,樓明躡手躡腳進了楊蔚的屋裡,睡着,臉頰因爲發燒有點紅,汗出得不厲害。凝神瞧了半天,怕吵到他,樓明悄悄退出來,關了門,客廳裡沒看見石鑫,他進了廚房,果然,石鑫正四處翻。

“他家沒米?”

“應該有吧?幹嘛?”

“不是說他一天沒吃東西了?我煮點稀飯給他。靠,米在哪兒啊?”

樓明翻開靠冰箱的櫃子,米箱在裡面。石鑫“嘖嘖”地:“你對他家倒夠熟的!”說着,又搜出鍋碗瓢盆,他是做飯的好手。樓明看他忙碌,想擠過去幫忙,石鑫卻嫌他礙事:“你靠邊兒站吧!”

樓明盤手看着石鑫一邊洗米下鍋,一邊嘮叨,“要是給我哥知道我給你小情做飯,他非得揍死我。”

“謝謝你,石鑫。”樓明說,“謝謝……”

“得了吧你,還謝個沒完了?”石鑫忽然問他,“楊蔚在醫院,怎麼不給你打電話?”

這問題問到樓明心裡。可他沒有肯定的答案給石鑫。晚上王斌回來,樓明趁旁邊沒人,也這麼問他:

“楊蔚怎沒直接給我電話?”

“他十七歲那會兒我就認識他啦!就算你倆現在親密唄,我跟他這麼多年的交情在呢!”

“就因爲這個?”

王斌見他問到這份兒上了,也沒瞞:“這話不是六兒跟我說的,不過我猜,他可能不想公開跟你的關係。”

“其實公開不公開也無所謂,我不在意這個。”

“六兒跟你不一樣,他沒出櫃呢!你給他點時間,慢慢來。”王斌誠懇地說,“對了,老大也要來。剛纔他打電話給我,我跟他說六兒病了。”

王斌這頭話剛落地,宋澎湃就敲門,簡直光速。楊蔚睡了一覺,又吃了點石鑫煮的稀飯,精神上恢復些,宋澎湃又拎了一車水果進來,他無力地笑了笑:

“你這不是逼我在門口擺攤批發水果麼!”

“呀,你還有精神開玩笑了?”宋澎湃坐在他牀邊說,“就吃得少,抵抗力不好,才總是生病!”

醫生上來拆走了點滴,連打了三個,楊蔚有點受不了。宋澎湃他們見他又顯出疲態,也沒多逗留,坐一會兒就離開。宋澎湃開車送王斌,路上,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問道:“六兒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若是以前,這種事情發生,確實一般都是找宋澎湃的。王斌已經被樓明追問過,這下又換宋澎湃,好態度也磨沒了,不耐煩地說:“你們煩不煩啊?幹嘛都來問我?有種你去問六兒啊?看他踢不死你們!”發泄完,又說,“給你打電話,怕樓明瞎覈計;給樓明打,又怕你胡思亂想,所以就給我打了唄!”

王斌和宋澎湃在的時候,樓明一直都默默,沒怎麼說話。他們走了以後,樓明稍微收拾一下,端個小碗進了屋。楊蔚側身躺在大牀上,睜着眼睛還沒睡。

“什麼?”他問樓明。

“良藥!”樓明湊上牀,把碗放在楊蔚嘴邊給他看,是黃桃罐頭,“王斌說你念書的時候,生病吃這個就好!我剛剛出門買的,你吃一口。”

樓明知道楊蔚這會兒難受,什麼也不愛吃,所以也沒強迫他,吃一口意思意思就行,楊蔚聽話地吃了兩口。喉嚨因爲腫的太厲害,吞嚥都很困難,藥物的作用要慢慢發揮,說是明天早上就好多了。

“你晚上別走了,”他啞着嗓子問,“睡這兒吧!”

樓明上了牀,躺在楊蔚身邊,夜深人靜。

“你是不是怪我……沒給你打電話?”楊蔚忍耐着喉嚨腫痛,嘆着氣說,“我知道你是。”

他湊上前,跟樓明貼身躺着,然後,伸手抱住他的腰,與他無聲地擁抱在一起,樓明環繞雙臂,也反身摟住他。身體的溫度蔓延在彼此之間,心跳聲“砰砰”,象傾訴,也象聆聽。

“我可能不會出櫃。”楊蔚說。

樓明說:“那我幫你守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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