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長江見胡靈峰和個死人一模一樣,哪裡還有心思去管那黃狼子哭不哭的,當下驚慌失色的喊道:“*,*,你不會死的,你一定是和我在開玩笑,一定是……”
突然,潘長江想起了胡靈峰在沙坑場說的那段話,如果發現自己神志不清,或者亂說話的時候,就用降龍木棍子敲一敲。想到了這段話後,潘長江連忙從胡靈峰的手中拿過降龍木木棍,試着朝着胡靈峰的腦袋輕輕的敲了一下,同時還念道着:“*,快醒醒,*,你快點醒來……”
“潘大哥,你,你怎麼拿棍子敲靈峰的頭啊?”郝媛媛非常迷茫的看着潘長江,胡靈峰都已經昏迷不醒了,怎麼還能拿棍子敲呢?
“我在救他,這是唯一的辦法,*肯定是着魔了的,肯定是的。”潘長江的回答,顯得非常的緊張。
敲了一下,沒見有什麼反應,潘長江頓時有點害怕了起來,連忙對着胡靈峰的頭,換了好幾個方向又敲了幾次。
潘長江敲的急了些,有幾下也重了些,一旁的郝大華見了有點兒心疼,剛要開口阻止潘長江。只見胡靈峰突然抽搐了一下,隨即在胡靈峰的背後還泛起了一道詭異的紅光,那蛇形血印的圖案也跟了出來。
有點不可思議的是,胡靈峰在抽搐的同時,屋外那些黃狼子的叫聲也嘎然而止,突然安靜下來氣氛,讓人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膽小的郝媛媛被嚇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吱聲。
郝大華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老眼昏花了,不怎麼敢確定的問道:“長江啊!剛纔,剛纔那個東西是什麼啊?我好像看到紅光了,很像是一條蛇的樣子,會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這,這是*的秘密,沒事的,這小子邪乎着呢,我就知道他死不了的,真是嚇死我了……”見胡靈峰又動了,潘長江這才舒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暗自慶幸好兄弟平安無事。
胡靈峰翻了個身躺在地上,瞪着大大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大家,皺着眉頭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閃身,打開了房門,衝了出去……
屋子外面,胡靈峰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似的。
大家生怕胡靈峰出事,急忙跟着衝了出來,門口處,潘長江對着大家輕輕的“噓”了一聲,小聲的說道:“別吱聲,*可能在抓鬼呢!!”
郝大華和郝媛媛,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胡靈峰一轉身,跑回了屋子,一邊拿着東西,一邊急促的說道:“潘大哥,你呆在這裡看好門,一定要保護好我乾爹和媛媛,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把要用的幾樣東西放在揹包裡後,胡靈峰又對郝媛媛說道:“郝姐,菜刀和毛巾在哪?快拿給我。”
“菜刀!你要菜刀做什麼?”郝媛媛被嚇了一跳,還以爲胡靈峰要拿刀去砍人呢。
“別問那麼多,你快拿給我,別耽誤了大事!”
胡靈峰利用郝媛媛去拿菜刀的空當,對着一臉茫然的郝大華說道:“乾爹,您老不用擔心,我的精神狀態很正常,你們在這屋裡等我的好消息吧,千萬別出來讓我分心。”
郝媛媛緊張不已的拿來了菜刀和毛巾,胡靈峰快速的接過毛巾往脖子上一系,然後接過菜刀就往屋外跑去。
屋子裡面,郝大華愣愣的走到了牀邊,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哎呀不好,靈峰肯定去找那個狐狸精報仇了,快,快攔住他……唉,都怪我啊!要是這靈峰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叫我,叫我怎麼對得起他啊!”
郝媛媛走到門口,看着愣愣的潘長江問道:“潘大哥,你說該怎麼辦?”
潘長江“砰”的一聲關起了門,一屁股坐在門後,雙手使勁的抓着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對着郝媛媛說道:“你們能保護好自己不?如果可以,我就去幫*。”
郝媛媛轉頭看了一下父親,隨即對潘長江點了點頭說道:“潘大哥,我們在屋子裡,沒什麼危險的,你就放心去吧。”
“那好,我去幫*了,你們自己小心。”胡靈峰快速起身拿起了包裹,將剩下的幾個震天雷插在自己的腰間,然後將自己的降龍木棍子交給了郝媛媛,讓她防身。
潘長江還在這屋子裡面找了條毛巾,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到了門口處,郝媛媛從房間裡面摸出一把收割糧食用的鐮刀,交給了潘長江。
潘長江拿着鐮刀看了看,二話沒說,尾隨着胡靈峰手中礦燈發出的光亮,追了過來。
就在剛纔,那邪惡的妖狐企圖勾走了胡靈峰的魂魄,令那妖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胡靈峰竟然是一個蟐蟒血僕,而且那蟐蟒,還是一條變異的赤蟐。妖狐沒有能夠將胡靈峰的魂魄吞噬掉,反而把自己的魂魄搭給了胡靈峰身後的火蟒。胡靈峰不知道這蛇形血印和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關係,經由今天這事,和上次在潘家船務的事情,胡靈峰得出了一個結果,就是每當自己遇上這些髒東西攻擊的時候,這血印中的火蟒都會幫自己渡過難關。同時,胡靈峰還發現,這蛇形血印對自己沒有惡意,那條火蟒似乎可以獲悉自己的心思想法,剛纔吞噬那妖狐之時,胡靈峰很清楚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對於這一點,胡靈峰有點兒想不通,這火蟒爲什麼可以和自己心靈相通呢?
胡靈峰被潘長江用降龍木的木棍招回來魂魄之後,首先是感到非常的震驚,非常的不可思議,這一切是真的嗎?自己真的靈魂出竅了嗎?就在屋外,胡靈峰忽然想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剛纔那一切是真的,那麼那隻狐狸精的魂魄已經被火蟒吞噬了,它肯定是死了的,魂魄消失了,屍體又在哪裡?
在自己魂魄被潘長江召回來之前,在那妖狐的魂魄被火蟒吞噬死了之後,胡靈峰的魂魄在那個時候看到了遠處有幾百個白影,它們在一齊的哭嚎着,胡靈峰可以斷定,這些白影應該都是黃狼子精,它們肯定是在爲它們的頭,那隻狐妖哭喪。
夜幕下,胡靈峰通過陰靈玉符,跟着那羣白影一直追到了船上,這羣黃狼子精沒有料到胡靈峰會追上來,結果全部被堵在了船上,胡靈峰站在船頭,用自己所創的絕招“大吼”,一連吼了三聲,嚇得一些膽小的黃狼子直打哆嗦,動彈不得。
胡靈峰站在船頭,既緊張,又興奮,同時還很疑惑。胡靈峰之所以緊張,那是因爲自己一下子面對瞭如此衆多的黃狼子精。興奮的是,這羣黃狼子精居然都很懼怕自己,沒一個敢和自己正面交鋒的,真不知道是自己厲害了,還是它們膽子太小了。而令胡靈峰疑惑的是,這些黃狼子精,不會真的這麼笨吧?它們完全可以圍攻自己的,可是看它們那樣,根本就和耗子差不多,看到自己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了。
胡靈峰哪來知道黃狼子的心思,又哪裡知道黃狼子所看到的胡靈峰那真正的景象。這羣黃狼子裡面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也有法力高深的,更有一些毫無法力跟着混吃混喝的。試問,這麼多黃狼子精怎麼會怕一個凡夫俗子呢?
其實,它們真正懼怕的,根本就不是胡靈峰本人,它們真正懼怕的對象而是胡靈峰背後的那條火蟒,那條火蟒吞噬了妖狐之後,功力已經徒增了幾百年,身形也變大了若干倍,它那實力已經是非同小可,聚集這裡所有黃狼子精的力量,也不會撼動它分毫。別看胡靈峰就這麼往船頭一站,其實就連胡靈峰自己也不知道,那條火蟒又變大了若干倍,正昂着頭聳立在自己的身後,窺視着衆黃狼子精呢。
故事說到這裡,不得不向大家解釋下那蛇形血印中火蟒的性質了。當這蛇形血印出現在人體之後,血印中的幼蟒是毫無自主意識的,隨着時間的推移,它會慢慢的長大,意識也會慢慢的增強,如果再像胡靈峰這樣,讓它吸收吞噬很多陰靈之氣的話,它會急速的膨脹變大,進階到火蟒這個層次。當它進階成爲火蟒之後,它會與寄主的意識相連,暫時不會產生任何反噬寄主的事情來,還會完全服從寄主的命令。
當這火蟒進階爲黑蟒的時候,它便會產生微弱的自主意識,甚至會試着操控誘惑寄主去爲它做事。同時,它會顯行於寄主的皮膚表層,蛇形血印的圖案會佈滿寄主的大半個身體。
再往後,就是進階到高階,黑蟒進階成爲了赤蟒,到了那時,赤蟒會和寄主爭奪身體的支配權,赤蟒會在蛇形血印佈滿了寄主身體的時候,就會慢慢的引導寄主去尋找赤蟒真身,到那時,寄主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靈魂也面臨着被天雷擊散的危險。
船頭,胡靈峰和黃狼子羣僵持着,因爲胡靈峰暫時還不敢對這麼多黃狼子盲目的發起攻擊,所以,胡靈峰身後的火蟒也是安分守己,不動分毫。
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胡靈峰想了想之後,沉聲說道:“你們這羣黃狼子裡面有會說人話的嗎?”
還別說,這羣畜生裡面,還真有那麼幾個修行高的在裡面,聽胡靈峰這麼一說,有一個白影被其它白影推了出來,它的模樣像個老頭,對着胡靈峰直點頭,非常恭敬的說道:“大師有話請說,我是它們的副幫主,可以做主。”
胡靈峰想了想,問道:“你們的正幫主呢?誰最大啊?讓最大的和我說。”
聽了這話,白影中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又一個老者的白影走了出來。
“大師,不知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嗎?”這個白影更老,說話的聲音既沙啞,又軟弱無力。
胡靈峰瞟了兩眼這個白影,見它出來說話,便大聲的說道:“你既然出來了,咱們今天就好好談談,評評這個理,這個村的郝大華,現在是我的乾爹,以前你們是怎麼禍害他的,你們自己比我清楚,今天我來這裡也是豁出去了,現在和你們說兩個條件,如果你們能答應,我這就走人,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們這就開打,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那黃狼子精的老幫主見胡靈峰這麼說,連連叫屈,說什麼這些事都是狐老大和朱大麻子讓做的,它們只是跑腿辦事的,問胡靈峰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只要能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去做。
胡靈峰問道:“你們的狐老大在哪?”
見胡靈峰這麼一問,白影羣中又是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它們便推出一隻狐狸的屍首來。
看着這隻死狐狸,胡靈峰揮出一菜刀,把它砍成了兩截。
胡靈峰的這個行爲,使得很多黃狼子精被嚇得哆嗦了起來,原來這個人類和那火蟒一樣的可怕。
隨後,胡靈峰對這羣黃狼子精說道:“現在我們來說說條件。第一,你們一起去朱大麻子家,他以前讓你們怎麼害別人的,你們就怎麼害他。第二,你們立刻離開我乾爹家的房子和漁船,自己想辦法補償他。就這兩個條件,你們給我個答案吧,如果不行,我今天……”
沒等胡靈峰說完,那黃狼子老幫主就開口了:“大師請放心,這事情我們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胡靈峰萬萬沒有想到,這羣黃狼子精這麼好說話,真是有點兒意外。
“那好吧,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明天等你們的好消息。”
一切談妥了之後,胡靈峰轉身下了漁船,礦燈一照,不遠處的潘長江正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呢,“咦,潘大哥,你,你怎麼來了?”
潘長江看着胡靈峰,臉色煞白的喊道:“*,*,你,你身後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