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自從泗水河爆炸之後,已經整整過了三天了。
這一天早晨,胡靈峰終於走出了禪房,並且把禪房中屬於自己的衣物都拿了出來。
虛靜聽到禪房這裡有聲響,連忙放下掃帚,跑了過來。
“胡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要離開清國寺嗎?”
“哎,我心中難放兒女情長,不配再住玄空方丈的禪房了,這幾天我也想通了,那些情啊愛啊的,隨它們去吧,越想越煩,乾脆什麼也不想,搬出來和你一起住。”
“和我一起住!好啊,好啊!”虛靜很純潔的笑道。
胡靈峰呵呵一笑,“看把你小子高興的,你那房間那麼小,兩個老爺們怎麼住啊,我這是逗你玩的,我打算過幾天就去杭州靈隱寺了,所以我就乾脆早早的搬了出來。”
“去杭州!”
“是啊,去杭州。”
虛靜撓了撓頭,似笑非笑得看着正在收拾行禮的胡靈峰,“胡大哥,那,那你帶不帶我去啊?”
胡靈峰自顧自的收拾,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小子怎麼問這話呢?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只要你願意去我肯定帶着你,不過你必須先跟你的父母打聲招呼,還有這清國寺也需要有人來接管吧,你得想個辦法把玄空方丈、或者是慧能大師給找回來一個,要不然我們就這麼走了,留個空廟算是什麼事呢?”
“這個事情還真挺麻煩的,誰知道他們跑哪兒去了。”虛靜鬱悶的直搖頭。
收拾好了一個行李箱,胡靈峰起身對虛靜說:“難辦的事還有一件,你的那個寶貝徒弟朱珠,你總得想辦法打發人家吧?”
“她,她不是我徒弟……”
“哈哈,你小子臉紅了吧!”胡靈峰笑嘆了一聲,“虛靜老弟啊,就是因爲她不是徒弟,這事才難辦的,我見她看你的眼神有點兒不大對勁,應該是愛上你了……”
“不會的,不會的,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行李箱先放你房間。”胡靈峰把行李箱拿到虛靜的房間門口,然後走到虛靜面前,推了推他:“別阿彌陀佛了,佛也管不了你這事,這事得順其自然……”
“虛靜,虛靜!”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胡靈峰的話。
胡靈峰呵呵一笑,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虛靜老弟,做大哥的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去傷害愛你的人,珍惜每一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不要在失去之後纔去後悔,那樣你既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好好把握吧。”
聽了胡靈峰的話,虛靜的眉頭也凝結了起來。
胡靈峰拍了拍虛靜的肩膀,朝着廟外走去,“虛靜,中午我不回來了,晚上也不回來,你自己把握吧!”
迎面看到了胡靈峰,朱珠笑咪咪的打招呼道:“胡大哥早!”
“朱珠早。”胡靈峰邊走邊輕聲笑道:“朱珠啊,虛靜可是個老實人,你可別欺負她哦,我要出去幾天纔回來,虛靜就拜託你了。”
朱珠一愣,等明白鬍靈峰的意思後,臉頓時紅了,這時胡靈峰已經關上了清國寺的寺門。
寺外門口,胡靈峰搖頭念道:“阿彌陀佛,我這樣爲小和尚牽紅線搭鵲橋,真是罪過罪過啊!”
“黑子,你這生意越做越大,兄弟真是爲你高興啊!”
“嘿嘿,都託老胡你福啊,要不是你帶着我一起出來闖,我能有今天嗎!”
“黑子你這嘴可學叼了,會說好聽話了。”
“呵呵……”
服裝店中,胡靈峰看到雷黑子盤下了五間門面,那個湯小蝶和李梅也都被雷黑子這小子壓價,逼的走投無路,最後只得歸降從良。而雷黑子也談起了戀愛,女方就是虛靜的妹妹,人老實也樸素,從不化妝,就知道拼命的幹活,非常符合雷黑子的胃口。
雷黑子的店裡很忙,他和胡靈峰說幾句話就要跑去招呼顧客,胡靈峰見狀也是尷尬,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藉故先走一步了。雷黑子連忙迴應胡靈峰,有事電話聯繫!
這次,胡靈峰過來找雷黑子,本想拿點錢放在身上備用,去杭州那麼遠,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身無分文可不行,可是見雷黑子忙成了那樣,自己也不好開口提錢。
大街上,胡靈峰邊走邊嘆氣,在心裡暗暗的罵自己真沒用,混了這麼久,錢沒賺到,老婆也沒娶到,這叫什麼事啊!
用盡身上最後百十塊錢,胡靈峰買了一些潘鳳可能喜歡的禮品,來到了潘家的大船的岸邊。
船頭,胡靈峰看到了潘鳳正在晾衣服,忙喊道:“小鳳,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意外的是,潘鳳見了胡靈峰,竟然頭一掉,尷尬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潘國華看到女兒的異常舉動,忙走出船艙,一看竟是胡靈峰,連忙笑呵呵的迎了上來:“靈峰啊,你可算來了,最近怎麼樣?你看你,來我這還買東西幹嗎呢?”
和潘國華說了幾句閒話,胡靈峰疑問道:“潘叔叔,小鳳這是怎麼了?她怎麼見了我就跑啊!”
“呃!”潘國華微微一怔,隨即笑着說道:“靈峰啊,忘了和你說了,小鳳已經完全恢復了記憶,她見你就跑,恐怕是不好意思吧,沒什麼的,沒什麼的,你快上船坐坐。”
“呃,不了。潘叔叔,我是來看看小鳳的,她既然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這些禮物是我給她買的,你幫我交給她吧,我還有事,要要先走了。對了,過幾天我就去杭州了,潘叔叔你幫我向小鳳和潘大哥,還有我的郝姐道聲別。”胡靈峰強忍着心中的酸楚,如此說道。
見胡靈峰放下禮物轉身就走,潘國華急忙喊道,“靈峰啊,那你什麼時候動身啊,今晚過來聚聚吧?”
胡靈峰邊走,邊轉身擺手說:“潘叔叔,我真的還是要緊的事,等有時間再說吧。”
“那,那我讓長江打你電話吧。”潘國華感覺到胡靈峰的情緒有點兒不大對,急忙掏出電話,撥打了潘長江的號碼。
路上,胡靈峰的心裡酸溜溜的,孤零零在馬路上走着,難怪潘鳳見了我就跑,她既然完全康復了,這是一件大好事不是嗎?恢復記憶的她不願意見我,這足以說明了她心裡的想法,再見反而尷尬,不如不見。
也不知過了多久,胡靈峰走到了一個四岔路口,就這麼愣愣的站着,心中一片茫然的站着。
“嘀!嘀!”
突然,一聲尖銳的汽笛聲傳來,喚醒了站在路上愣愣發呆的胡靈峰。
“胡大師,你在這做什麼呢?”白色的寶馬裡,探出頭來地是雙眼充滿喜悅神色的譚香。
“我?我在找回我自己!”胡靈峰搖頭苦笑道。
“胡大師,我已經跟在你身後很久了,還是先上車吧。”
胡靈峰搖頭一笑:“這樣站着,蠻好。”
聽了胡靈峰這話,譚香打開了車門,站到了胡靈峰的身邊,學着的樣子就這麼站着。
胡靈峰呵呵一笑:“我算是服了,還是上車吧,這樣站着會影響市容的!”
譚香會意的一笑,兩人都上了車。
白色的寶馬慢悠悠的在路上開着,猶如胡靈峰剛纔在路上一樣,彷彿是在找回失去的自己。
隨後的幾天裡,胡靈峰好像失蹤了似的。
以往的朋友,也包括潘鳳,大家到處打聽,沒一個人知道胡靈峰的下落,衆人都以爲胡靈峰獨自一人去了杭州。
雷黑子懊惱不已,他知道胡靈峰身上沒錢。
潘鳳也是哭泣不已,可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唯有虛靜稀裡糊塗,不知道胡大哥到底去沒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