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劍歸鞘,三顆頭顱落地,屍體轟然倒地,血流入注。
血腥味兒充斥整個小樓,燕尾服男子微微皺眉,掏出手帕掩住口鼻。
“挺好的房間被弄髒了,美女,我們換個地方吧。”
燕尾服男子和金無雙剛離開小樓,暗中閃出一道人影,他看了眼金盃車,然後向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幾分鐘後,白鳳九來到高土坡,雖然四周漆黑一片,但白鳳九擁有夜視能力,二層小樓下的金盃車吸引了他的注意。
金盃車內空空如也,白鳳九嗅到了金無雙的氣息,還有樓上的血腥味兒。
三具無頭屍倒在地上,白鳳九眉頭微皺,難道是有人捷足先登,把金無雙救走了?
隨後白鳳九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爲在牆壁上,他看到了一行字,一行用利刃刻下的字。
這棟別墅是水泥澆築的,這行字更是刻在了承重牆上,能在這麼堅硬的水泥上寫下字,可見對方使用的兵器鋒利,內功深厚。
“武道高手嗎?”
按照牆壁上留下的信息,白鳳九飛身離開小樓。
腳尖點地,身體騰空,白鳳九快似閃電向燕尾服男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白鳳九在荒涼的野地前行三公里,突然一道寒芒斜刺飛來,直奔他的的喉嚨。
空中的白鳳九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急轉身形,屈指一彈,寒芒發出一聲爭鳴倒飛,草叢中同時發出一聲金鐵交鳴。
“出來!”
白鳳九飄然落地,冷眼看向一人高的草叢中。
伴隨着腳步聲,蘆草分開,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走出。
他撣了撣落在肩頭的雜草,將左手的文明棍交給右手,然後取下禮帽放在胸前微微欠身。
“血衣門,張新冠!”
又是血衣門!白鳳九一臉厭惡,當初自己將其滅門,就是爲因爲他們爲了錢毫無底線,如今死灰復燃,又重操舊業,居然綁架到自己頭上。
白鳳九道:“你們血衣門夠執着的,一次暗殺不成,又來一次。”
張新冠將帽子重新戴在頭上,面帶微笑,搖頭道:“這次不是爲了任務,而是復仇!你殺的那個人,是我的愛徒,也是我的兒子。今天我以個人的名義,要用你的人頭,還有那個女人的鮮血,來祭奠我兒的在天之靈!”
“那個女人一定對你非常重要吧?”張新冠握住文明棍的把手,緩緩抽出細長的寶劍,“我背後是一條河,你的女人此刻正在潛水,如果你在三分鐘之內擊殺我,或許還能救她,但是可惜了,你也要死!”
死字落地,張新冠揮劍橫掃,劍氣迸發,大片的蘆葦被攔腰斬斷,可是卻沒有看到身首異處的白鳳九。
“太慢了!”
聲音從背後傳來,張新冠心中一凜。
他知道白鳳九有武道宗師的實力,但自己更是武道宗師巔峰,而且以劍術見長,人送外號奔雷劍,可見他的劍速有多快。
可是張新冠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劍,居然沒傷到他一絲汗毛,就連怎麼躲開的都沒看清。
“雷霆之刃!”
張新冠調轉細劍,使出全身的修爲向身後刺出,速度之快,劍尖和空氣摩擦已經微微發紅。
白鳳九不躲不閃,擡起胳膊,伸出食指和中指,輕鬆夾住了刺來的劍尖。
“叮!”
白鳳九手腕轉動,一聲脆響,劍尖折斷,屈指一彈,寒芒迸射,劍尖從張新冠眉心莫入,從腦後飛出。
一招斃敵!
眉心的傷口裂開,鮮紅刺眼的液體流出,張新冠轟然倒地,雙目圓整,臉上帶着一絲不甘和不可置信。
“無雙!”
白鳳九看都不看地上的死屍,轉身縱身一躍,極速奔向遠處的河流。
東風呼嘯,河水湍急,白鳳九站在岸邊凝目掃視。
如果要淹死金無雙,張新冠必定會在她身上綁着石頭,可是河水湍急,不知道有沒有給沖走。
水邊一處雜亂的腳印吸引了白鳳九的注意,他一個箭步,縱身跳進湍急的河水中。
水面激起一圈漣漪,然後被滾滾的河水沖刷走痕跡。
幾分鐘後,白鳳九扛着金無雙浮出水面。
將金無雙平放在地上,白鳳九探手查看。
河水入肺堵塞氣管,大腦缺氧陷入昏迷,再加上長時間的冷水浸泡,金無雙已經沒了呼吸。
“無雙,你千萬不要死!”
白鳳九將掌心按在金無雙胸口,運轉真氣,通過掌心注入金無雙體內。
精純的真氣在白鳳九的催動下,將金無雙肺部的河水逼了出來。
白鳳九沒有停止,他繼續將真氣在金無雙體內遊走,被河水冰透的身體也逐漸溫暖,白色的霧氣蒸騰,金無雙蒼白的臉頰紅潤起來。
“砰!砰!砰!”
驟停的心臟也開始跳動,白鳳九聽到心跳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
金無雙還沒甦醒,但白鳳九並不擔心。
剛纔通過真氣檢查,她的大腦並沒有因爲窒息受到傷害,之所以沒有醒來,是因爲長期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再加上受到驚嚇導致昏迷不醒。
昏迷是大腦對身體的一種保護,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昏睡的金無雙,白鳳九心中微動。
長長的睫毛,挺翹而嬌小的鼻子,粉嫩的嘴巴,吹彈可破的皮膚,再加上溼漉漉的頭髮,如出水芙蓉,白鳳九看癡了。
“師姐……”
白鳳九伸手去撫摸金無雙的臉頰,突然一道紅芒快如閃電飛來。
白鳳九側頭躲開,紅芒擦着他的脖子飛走,將衣領撕開一條口子。
“什麼人!”
白鳳九凝眉側目,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名身穿古裝的青年。
青年身姿挺拔,長髮束着玉冠,金面具遮住了樣貌,身後揹着一方古樸的木盒,他揚手一揮,紅芒飛回,落入背後的盒子中。
“是他!”
白鳳九被金無雙‘發配’東海市的時候,坐大巴車途中遇到劫匪,是這個帶着黃金面具的青年一招殺了劫匪頭領,並歸還了三葉草運動衣女孩的玉佩。
白鳳九起身,沉聲問道:“爲什麼偷襲我?”
黃金面具青年似乎忘記了白鳳九,他目光冰冷,語出驚人。
“淫賊,放開那個姑娘!”
靠!居然被誤會了!
之前黃金面具殺過劫匪,雖然是因爲懸賞,但白鳳九對他有些好感,所以解釋道。
“我不是淫賊,這位是我的合法妻子。”
黃金面具冷笑,道:“犯罪分子都不承認自己犯罪,你說你們是合法夫妻,結婚證給我看看。”
白鳳九一陣無語,誰閒心沒事天天把結婚證帶在身上?檢查身份證的見多了,誰見過檢查結婚證的?
“沒帶!”白鳳九沒好氣的回答,這小子腦子怕不是進水了。
“沒帶?”黃金面具哼了一聲,道:“那你們就不是合法夫妻!”
黃金面具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抖開後晃了晃,也不管白鳳九有沒有看清,然後踹進兜裡。
“這是委託書,我的僱主讓我來保護金無雙,我懷疑你心懷不軌,現在趕緊離開!”
白鳳九沉下臉來,自己的女人還需要別人保護嗎?
“如果我不走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一切對受保護者產生威脅的人,都要被剷除!”
黃金面具將木盒放在地上,右手被一股青色光芒包裹,盒子頂端打開,一道長條的紅芒飛出,在他頭頂盤旋,殺氣凌冽。
以氣御物,殺人千里!
能達到真氣外放,而且能操控物體,至少武道宗師實力才能做到。
“等一下!”白鳳九擺手。
“怕了嗎?”黃金面具傲然道:“現在滾,我可以留你一條狗命!”
白鳳九搖頭,“雖然你修爲不低,但對氣的收發並沒做到操控自如,我怕你傷到無雙。”
“我們找個空曠的地方打。”
白鳳九脫下外套,蓋在昏睡的金無雙身上,然後轉身向荒地走去。
“狂妄之徒!”
黃金面具下的臉色鐵青,他拎起方盒跟了過去。
白鳳九選了個空地,然後活動了下筋骨。
黃金面具將盒子重重的放在地上,噗的一聲嵌入地面半尺有餘,可見這方盒子的重量。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口出狂言,我八歲踏入先天武道六段,十六歲踏入武道宗師境,居然說我對氣的操控不能做到隨心所欲,真是可惡,今天我要狠狠教訓你,讓你知道武道天才的真正實力!”
白鳳九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擺手道:“好了,我不想聽你的奮鬥史,趕緊動手吧,天這麼冷,我怕無雙凍感冒了。”
“你會因爲你的傲慢而後悔的!”
黃金面具用腳尖踢了一下盒子,啪嗒一聲蓋子打開,他低喝一聲,雙掌交叉蓋在盒子上方,雙手青光瀰漫。
“起!”
就在黃金面具要操控盒子裡的武器的時候,突然身影閃現,白鳳九出現在面前,雙手探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
黃金面具大驚,沒想到白鳳九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自己還沒準備好他就動手了。
“我什麼我?”
白鳳九嘴角泛起笑容,然後頭猛地向前頂。
二人額頭碰在一起,只聽咚的一聲,黃金面具雙眼一翻,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