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厚着臉皮找了胡亥和黃伴伴,才幫忙遞了書信:“夫聞大母欲再擇良緣,然吾弟乃吾父唯一嫡子,吾父至今下落不明,故當承林家香火,望大母將吾弟交予吾撫養成人,使我林家香火不至於斷絕,一應要求儘可提之,澤必傾力而助,不勝感激,林家庶子林澤拜上。”
公孫月收到信後,感覺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林父出事她是最後一個人知道的,府裡的人都知道了,都瞞着她,而後父親又逼她讓孩子跟公孫家姓,甚至放言若不跟公孫家姓,公孫家沒有理由去培養這個孩子,沒過多久,母親又想逼她改嫁,她誓死不從,又拿孩子來威脅她,如今又收到林澤指責的信,要求將孩子交給他撫養,以承繼林家的香火。林動一出事,爲何所有人都在逼她,她感到超級委屈。
於是憤而回信:“汝乃庶子,卑鄙寡恩,又有何資格妄言撫養你弟嫡子,汝父生汝,吾也曾厚待於汝,可曾讓你回報,大母自有決斷,汝不必多言。”
林澤看後,心中一片寒冷,沒想到自己終究是看錯了人,刷刷回信:“大母若欲賣子求榮,恕澤不能苟同,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後再無往來。
雖然林澤滿心怒火,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加快修煉武道,只等武道有成,必定讓那些小人後悔,此刻的他還不知道公孫月也是被逼迫的,誤會卻是已經種下了,而林家子弟姓公孫的恥辱卻狠狠的印在了他的心上,遲早有一天他要讓公孫家自己來洗刷乾淨。
秦皇回到長安後,待了幾天,突然又召集了扶蘇和胡亥兩人,向他們發佈了第二期考覈,據胡亥轉述,現場是這樣的。
秦皇:“朕的江山遲早是要交給你們當中的一個的,故你們還需更加努力。”
扶蘇急忙回答:“父皇千秋鼎盛,必能長生,兒臣只求能常伴父皇左右就滿足了。”
說的胡亥是一愣一愣的,這不是我的臺詞嗎,一年多不見,這扶蘇老大說話的水平見漲啊,一下子就趕上我了,而且還讓我無話可說,厲害。
秦皇也是驚訝的多看了扶蘇一眼,一年多長進不少嘛,倒是可以多練練,同時想聽聽小兒子怎麼說,用鼓勵的眼神看着他。
胡亥就顯得尷尬了,這種情況林澤沒交我咋辦啊,我怎麼回,哎,對了林澤之前有跟我提過類似,我可以照搬一下,於是拱手回禮,酸溜溜的說:“父皇別開玩笑了,您是宗師,壽命老長了,倒是兒臣,中品都不是,能不能活過一百歲都難說呢。”
秦皇和扶蘇都驚呆了,見他還想繼續說下去,秦皇立刻出口阻止,有些牙疼的說道:“閉嘴,瞎說什麼呢,你個不學無術的混帳,回頭給你安排幾個教文的老師,好好教你說話。”
胡亥依言閉嘴了,心想:林澤還是有一套的嘛,父皇雖然看上去有些生氣,實際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啊,回頭得讓他多教教我,至於教文老師,扶蘇老大那麼些個,這不還不是比不過我,我纔不要呢。
秦皇只得強行將畫風轉過來繼續說道:“治大國如烹小鮮,你們也都無治國理念,胡亥更是年紀太小,無法去參與政事,不如這樣,朕在長安給你們各選了一座酒樓,條件相差無幾,以一年爲期限,經營好的勝出。有一點必須記住,必須是自己經營,作弊者成績作廢。”
扶蘇和胡亥聽後,依言回諾,胡亥更是打心裡歡呼,剛從外面回來,又能自由在長安城玩耍了,真好。扶蘇心裡有點不舒服,胡亥年紀小,無法參與政事,但他卻是已經參與了一年多了,父皇總是偏愛胡亥,甚至都不過問他這一年多的情況。
秦皇是何等人,兩個兒子一轉身,他就猜到了他們的想法,隨手拿起一卷,正是扶蘇這一年多的表現,秦皇不說,是因爲他覺得這個大兒子太幼稚了一點,貿然說幾句,扶蘇可能更加心裡不舒服,就不再提及了,作爲一個父親,可謂是用心良苦。倒是胡亥這孩子,一直都是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真的讓精於算計的秦皇打心裡喜歡。
胡亥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跟林澤和黃伴伴說了一遍後,只見林澤一副神人的摸樣看着他,章邯李信和孔宣雖然不懂,但也覺得胡亥真是好牛逼的樣子,敢直接將皇帝陛下別開玩笑,你還在我早就沒了,傳位就算了這種話說出口。
第二天胡亥就帶着黃伴伴和林澤去了南城看了秦皇給他們準備的酒樓,孔宣沒跟着是自己要勤練武道,不能分心,因爲他都快被林澤趕上了,有點危機感,章邯和李信倒是想跟着,卻被胡亥拒絕了,理由是:“我都出去一年多了,你們都沒突破武道二品,帶出去實在有些丟臉,你們還是在家跟着孔宣一起好好修煉吧。”章邯李信。。。
長安城南城是佔地最大,也是最繁華的,因爲這裡纔是長安居民的集中聚居地,街道和住宅緊挨一起密密麻麻,各種酒樓,糧鋪,雜貨鋪,藥莊,妓院應有盡有,是尋歡作樂的好地方,幾乎每一家大一點的商鋪背後東家都來自於東城和西城,換言之都是非富即貴,再加上廷尉和禁衛不時的走過,整個來說,就是一太平盛世享樂的好地方。
秦皇給兩個兒子提供的酒樓,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都是五層的酒樓,且兩家離得很近,相隔也就一條街,胡亥此次出來就選酒樓的,是扶蘇說讓他先選的,林澤一看一下就選中了那間在一條小河旁邊的,門口還有幾顆大柳樹,胡亥很是奇怪:“我們不該選另外一間嗎?那間人流量比這邊多很多啊。”
林澤反問道:“你會經營嗎?”胡亥搖搖頭,表示不會,林澤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聽我不就得了。”胡亥卻是不依不饒:“不行,你必須得跟我說個明白。”
林澤無奈只好解釋:“酒樓經營,客流多少固然很關鍵,但顧客的質量也很重要,我們選這間,大可以將它包裝一下,針對一些有錢人,那些人吃一頓能頂上普通人吃一百頓了,這樣纔有可能擊敗扶蘇,不然,單靠這一間破酒樓,就想超過有十個宗師家族支持的扶蘇,你覺得有可能嗎?”
胡亥聽了半天,搖了搖頭,卻是沒聽懂,只好說道:“就按你說的來吧。做不好,我再找你算賬。”
林澤卻不樂意了:“咋啦,你還真想贏啊,敵我雙方實力完全不對等好吧,人家輕易就能拉來一大堆跪舔的人,你自己啥樣你不清楚啊,差不多就行了啊。”
說的胡亥惱羞成怒:“我就是攤上你們幾個,才實力弱小的,現在你說怎麼辦吧。”
林澤將他拉到旁邊,附耳說道:“反正我們也沒太大的希望贏,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玩玩就行了,另外雖然贏不了,我再給你想法子讓他輸就行了。”
胡亥哼哼了幾句,表示默認,在酒樓轉了一圈,又跑去逛街了,各種吃的玩的讓他不亦樂乎,想想也是,自己本來就沒想過跟扶蘇爭,還不如吃好喝好,再說了,他並沒有覺得自己那天說錯了,秦皇看上去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哪輪得到他跟扶蘇即位啊,還是讓自己更舒服一點吧。
直到天黑胡亥纔在黃伴伴的催促下,戀戀不捨的回到甘泉宮,相比宮內,他更喜歡宮外的逍遙生活。
第二天,急性子的胡亥便使人跟扶蘇說了他選好了酒樓,又去跟秦皇報備了一下,直接帶着侍衛將酒樓接管了,正在經營的掌櫃和正在吃法的顧客先是一怒,然後看着帶着明晃晃的兵器凶神惡煞的侍衛,當場差點被嚇得尿褲子,多少年了,長安都沒出過這種情況。
胡亥當場宣佈:“酒樓已經被我接管,閒雜人等一律退避,酒樓暫時停業一段時間,在座吃飯都免單了,趕緊走吧。”
衆人如蒙大赦,趕緊跑了,掌櫃的卻是有些欲哭無淚,又不敢說話,又不敢走,還是林澤善解人意對他說道:“我們跟背後的東家說好了,以後這酒樓就歸我們了,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你還是去請示你們東家吧。”掌櫃的這才帶着人朝林澤行了一禮跑了,連其他行頭都沒收拾。
胡亥小手一揮,立刻就安排從甘泉宮帶過來的太監幫忙清理酒樓,該丟的丟了,不該丟的也丟了,通通換新的,兩外讓幾個宮女收拾了五樓,打算日後就住在這了,其他人就住在酒樓主樓後面的院子裡,黃伴伴和林澤有幸作爲貼身護衛,住在胡亥臥室外的客房,另外還有一位五品侍衛統領帶着四位四品隨行護衛。
同時胡亥指揮將甘泉宮的的廚房搬過來了,包括廚子和裝備,那些專業人士一到,就立刻佔據了廚房,爲首的胖大廚驅逐了所有除他們以外的其他人,乒乒乓乓的就改造起廚房來了,卻是讓林澤覺得有點無所事事,覺得好久沒回林府了,想去看看。
這邊胡亥的驚世之舉很快就驚動了廷尉府黑衣衛和禁衛,待看到那一羣宮中侍衛先是大驚,而後小心翼翼的打聽發生了啥事,胡亥都懶得出面,讓黃伴伴出去簡單的說了幾句,爲首一位大概廷尉府的黑衣衛小隊長聽後立刻覺得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趕緊跑回去上報,他上司聽聞後也不敢決定,層層上報,沒一會就出現在廷尉府李斯的桌上,李斯喚人過來稍微一打聽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於是下令加強那一帶的巡邏,千萬不能讓兩位公子出現意外。另外一邊,負責這一帶的禁衛軍大統領也下了同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