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少司命也顧不得找林澤麻煩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澤只覺自己極其的無辜,你自己爬上來的,難道還怪我不成?
再說了自己一口羊湯都沒喝着,憑啥就得惹上一身騷?
衝進來的李球,並沒有感受到屋內的異樣,而是露出極其兇狠的神色,指着林澤二人說道:
“三叔,就是這二人,說自己是黑衣衛百戶,奉命公幹,過來投宿。
我一時好心招待他們,他們卻仗着自己武道比侄兒高,欺辱侄兒,請三叔替我做主。”
林澤有些愕然地看着“戲精附體”的李球,是個人才啊,隨口瞎編,說的好像自己二人是大惡人一般。
那三叔向前一步,冷聲道:“區區黑衣衛百戶,也敢如此囂張,本座甘省黑衣衛僉事,你二人還不跪下見禮?”
林澤絲毫不爲之所動,反而緊盯着李球說道:“我本以爲你還算個聰明人,卻是不知爲何非得自尋死路呢?”
三叔見自己竟然被一個四品武者,還是黑衣衛百戶無視,頓時惱羞成怒道:“放肆,黑衣衛面見長官的規矩,你身爲百戶,難道不懂嗎?”
“無視上官,更是罪加一等。還敢當着本官的面,威脅本官的族侄,真當是罪該萬死。”
林澤一眼不發,直接將黑衣衛指揮使的令牌亮了出來,戲謔地說道:“黑衣衛僉事?仔細看看本官手裡拿的是什麼?”
三叔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指揮使令牌?”
隨即想着區區一個四品,怎麼可能是黑衣衛指揮使,更是呵斥道:“大膽百戶,竟然冒充指揮使大人,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本官勸你一句,自裁吧,或許能保住家人一命。”
林澤只是冷笑:“這位僉事可看清楚了,這令牌可是真的,再說了,你身爲黑衣衛僉事,難道不知見牌如見人嗎?不管我是不是指揮使,此刻代表的都是指揮使,你還不跪下行禮?”
林澤這一招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是仗着自己官位大,耍威風嗎?勞資官比你還大。
三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林澤非但沒有收口,反而進一步說道:“你身爲僉事,包庇自己族人,顛倒黑白,以下犯上,這可是死罪啊。”
“這樣,你若是大義滅親,將你旁邊那不爭氣的侄兒一掌斃了,本官既往不咎如何?”
三叔面色一狠,咬牙道:“拿個假令牌,就想糊弄本官,你當本官是傻子嗎?”
林澤譏諷道:“你是不是傻子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令牌是不是真的,你更是心裡清楚,你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讓我見識了。”
三叔聞言臉色一滯,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開口大笑道:“縱然是真的又如何,只要你今日死在這裡,具體發生了什麼,還不是任由我來編造?”
“就算有人猜到了什麼,難不成還會爲了一個死人,跟我隴右李家過不去?”
“小子,你要記住了,這個世界,什麼都是虛的,唯有實力纔是最真實的,下輩子投胎可記住了,別惹你惹不起的人。”
林澤幽幽地嘆道:“這麼說,到底還是要靠實力說話咯?可你爲何就如此確定,自己的實力比我們強呢?”
三叔嗤笑道:“本座乃是武道五品巔峰高手,又帶了四個四品境武者,難道還比不上你們兩個四品?”
“本座還是那句話,你自裁吧,或許可以少了吃點苦頭,不過那女娃可以不死,本座答應了留她給我侄兒出氣。”
話語間,五品地氣勢釋放了出來,狠狠地壓向林澤二人。
林澤退後一步,一臉無奈地對着少司命說道:“五品境巔峰,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還得需要你出馬才行,再說了,事情也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處理吧。”
少司命惡狠狠地瞪了林澤一眼:“我說了住驛站,你非得享受好一點的,還想將責任全部算到我頭上,難怪哥哥說,世間的男人,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是好的。”
林澤……這特麼哪跟哪啊,明明就是那死胖子垂涎你的美色,被你切了一刀,這會拉了救兵來報復,還不算你惹出來的嗎?
我頂多就是覺得這死胖子被切了,有些可憐,想着放他一馬,誰知道他一點都不領情,果然這種色眯眯的死胖子,都該死。
不過林澤並沒有當着少司命的面說出來,就怕她一時腦熱連自己都收拾了。
三叔不耐煩道:“別在本座面前推卸責任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乖乖地按照本座說的去做,還能少吃點苦頭。”
只聽少司命冷冷地說道:“廢話真多。”
話一落音,一股極其強大而暴虐的氣息,從她嬌小的身軀上爆發了出來,一下重重地壓着三叔身上。
只見三叔拼盡全力扛着,卻還是被壓了下去,膝蓋一點一點地彎曲變形下去。
只聽三叔面露苦澀道:“你竟然是六品巔峰武道強者,難怪有恃無恐。”
心裡卻將李球罵了個狗血淋頭,武道六品巔峰強者你也敢得罪,真是自己找死。
旁邊的李球更是不堪,整個人被壓的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另外四個侍衛也一同被壓倒在地。
林澤這才幽幽地說道:“這位僉事,你說的沒錯,這世界確實是實力爲尊的世界,只是形式逆轉的感覺如何?”
三叔連忙賠着笑道:“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此事錯在李球,我願向兩位賠罪,化解此事,望兩位看在我隴右李家的份上,大家和解如何?”
林澤忍不住嗤笑道:“你倒是敢開口,感情什麼都你說了算?”
三叔露出諂媚地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願代表李家付出足夠的代價化解仇怨,再說,兩位也沒損失什麼。”
三叔見林澤只是戲謔地看着自己,繼續說道:“我隴右李家實力也算不弱,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見林澤還是不爲所動,三叔咬牙說道:“李球可任由二位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三叔算是豁出去了,只希望能打動林澤二人,保自己一命。
對他來說,也是沒辦法的事,眼前這小女孩的氣息,簡直比自家老祖李虎的氣息還強上三分,可以說李家單打獨鬥無人能打過她。
縱然李家有些勢力,在大秦帝國諸多世家中,也排的上號,可單憑那少年拿出來的指揮使令牌,也該知道對方同樣來頭不小。
趴在地上的李球不幹了,高聲喊道:“三叔,你怎麼能向他們兩個低頭呢?我隴右李家何曾受過如此屈辱,必須血債血償才行。”
三叔聞言臉色大變,又狠狠地開口罵道:“李球你這個廢物,平常好吃懶做,欺男霸女也就算了,如今還給家族惹上這等強敵,你真當是該死。”
林澤看着一臉冰冷少司命問道:“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三叔心裡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條件打動了對方了。
少司命冷冷回道:“你想放了他們?”
林澤輕咳一聲:“你強,當然是你說了算。”
少司命盯着林澤地眼睛,堅決地問道:“我問你想怎麼處理?”
林澤幽幽地說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還是全殺了了事。”
少司命聞言燦然一笑,一道寒光從袖子裡快速飛出,在三叔幾人之間來回閃爍了幾下。
只見三叔一臉驚駭開口說道:“慢……”,話還未說完,便已人頭落地。
李球更是在寒光流轉下變得四分五裂,不成人形。
其他四個騎士倒是得了痛快,只是死的有點冤枉,他們乃是甘省黑衣衛所屬,卻被李家牽連送了性命。
……
此間事了,林澤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去廚房拿了一些熟餅,邊走邊吃,繼續朝着道宮的方向騎馬奔騰而去。
少司命默默跟在林澤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