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卻又在人們的意料之外。
客座臺上，葉家家主臉上雖是古井無波，但雙眼卻依舊透露出一絲的訝異和失落。
“還是功虧一簣嗎。”
“石家主，恭喜了。”
林家和唐家兩位家主似乎有意想要氣一氣葉舒寒，說話的聲音就故意起的老高。
葉舒寒不滿的悶哼了一聲：“接下來就是石清對你們林家的林舒了，林正南，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
林正南成竹在胸，大笑道：“此事，便不勞尊下操心。”
因爲武鬥場損壞過重，輪到石清比試的時候，便要等上一段時間。
林舒卻已經顯得急不可耐，在林家片區內高聲叫囂着：“今日一戰，我只需略施小技，便能得勝。你們說，輕鬆不輕鬆？”
林家衆多弟子拍須遛馬毫不落下，一一附和道：“林舒表哥的話，那是千真萬確的，整個落月城內，年輕一輩有誰能是林舒表哥的對手呢！”
“這石清能走到現在，也全憑一個運氣。現在遇上林舒表哥，便是他終結之日了。”
一票子人都卯足了勁兒的吹噓着林舒。不時還向石清這邊瞅了瞅。
“少爺，這次要帶劍上場了嗎？”福伯在石清的身邊問道。
石清點了點頭，語氣中也頗帶着點無奈：“看來是沒辦法藏底。福伯，將劍給我，該上場了。”
武鬥場重開，石清與林舒兩人，便各自離座而起，躍上武鬥場內。
“嗯，終於要用上慧劍了嗎！”林舒低眼垂眉，看向石清，哂笑道，“可即便是如此，你也並非我的對手！”
陸青霜增劍之時，此事便在落月城內傳遍了大街小巷。除了那一次對戰石堅之外，其餘的任何情況，都不見石清使用過此劍。
“那就是慧劍嗎，聽說是心齋堂的陸小姐所贈。”
“是啊，那可是凡五品的寶劍，價值連城，也就心齋堂能夠不皺眉不眨眼的贈送給他人吧。”
武鬥場下傳來了衆人的議論。
石清聽後，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心中不驕不傲，宛如古井無波的看向林舒說道：“真功夫還是手上見真章。這可比你的廢話來有用的多。”
“不知好歹！”林舒一臉鄙夷道，“既然你要尋死，我便送你一程！”
裁判員朗聲宣佈比試開始。
石清兩人卻都只是挑劍而立，並沒有搶手攻擊。
約莫僵持了半柱香後，石清右手一震，慧劍一陣輕吟，抖動中揮斬出幾道凌冽的劍氣，向林舒的命門斬去。
兩人的第一次交手，石清並未盡全力，這一次攻擊尚且留存了四層功力，全然是爲了一探林舒的深淺。
林舒讚一聲：“來得好！”手中長劍一翻，“嗖嗖”揮出幾道劍氣，迎向石清。
兩道劍氣在武鬥場上空纏鬥，光華四處綻放，令得人目眩神迷。
客座臺上，陸仁見石清劍術還算是差強人意，便笑着說道：“霜兒，這次贈劍雖是魯莽
了些，但總算是沒令的寶劍蒙塵。”
陸歡就坐在陸仁的身側，聽他如此說，也笑着迴應道：“陸掌櫃乃是劍道高手，能以石清如此稱讚，可謂難得。”
張恭道：“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石家小子的修爲雖然低，但他的劍道修爲還是不差的。這方面，縱是陸明，也比之有少許不如。”
衆人一陣驚愕，紛紛看向張恭。
張恭接着說道：“石家小子雖然只有凡士境五重，但他丹田內真氣的精純度，幾乎超越了任何一個凡士境的武者。相比起他而言，林舒則要是失色多了。”
真氣的精純代表着武者體內真氣數量的多少。石清體內真氣比起林舒而言雖然多了不少，但兩人畢竟還有一層境界的差距。
長生元典爲玄級心法，對於真氣的需求，比起凡級的心法要高處數倍。同等境界之下，石清的真氣數量可以說幾乎是無敵。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石清才能在凡士境四重的時候，便施展出三招劍心三問。這對於其他的武者而言，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武鬥場內，兩道劍氣化消。
林舒縱身而來，長明劍左削右刺，連連攻擊。凌厲劍鋒宛如索命死神，石清退一步，長明劍便前一步，劍光越發越急，令得人目不暇接。
石清左閃右避，慧劍橫檔劈砍，身體宛如順滑的泥鰍，在林舒綿密的攻勢之下依舊不慌不亂。
“你就只是躲避嗎。”林舒攻勢雖然快如流星，但與石清卻總是差之毫釐，被他躲避過去。心裡便不由得惱怒起來。
石清哂笑一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慧劍四揮，打出幾道強勁的劍氣，將林舒從身前逼走。
他縱身一躍，跳出四米開外，摒除腦中雜念，丹田內充盈的真氣宛如流水般匯聚如手中，但聽石清口誦一句：“生死苦老病成災，可有一劍至無往矣。”
“嗯？”
客座臺上，陸歡輕咦一聲，雙眼緊緊眯起，打量着石清的一舉一動。張恭已在此前見過石清施展劍心三問，自然沒有多少驚訝。
“長老，我看這個石清有些不簡單。”陸歡密語傳音道。
張恭笑道：“無妨，我此前對他已經調查過，且看下去吧。”
四大家族的族長受制於自身眼界，並不能發現石清所用劍招的妙處，自然也就默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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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鬥場內，石清提劍一揮，慧劍劍身綻出瑩瑩一道碧光，但見他張嘴哈氣，迎向慧劍猛可一吹。
“呼”的一聲，數萬道劍氣宛如流星飛矢，化光而去。
林舒眼神一凜，心裡不敢有大意，長明劍劍身放出一道光華，真氣一運，口喝道：“明華劍光！”
一道磅礴劍氣自長明劍身迸射而出，化爲一抹烏光，向石清掠去。
兩股劍氣掠至武鬥場中央，漫天劍雨便如天女散花，紛紛落下。
“鏘鏘……”
劍氣連番交擊，炸響在武鬥場上空。劍雨天華裂地三尺，一陣雲煙霧埋，擴散在整個武鬥場。
長命劍氣轉瞬間化爲煙雲，劍雨天華順勢而下，劈頭蓋臉向着林舒射去。
“嗯？”林舒一愣，低估了石清的實力，當即便將長明劍舉起，高喝一聲：“日月長明！”
一明一暗兩道光華自長明劍內的飛出，化爲兩道流光，盤旋在林舒周身，不斷交織飛舞。一團團真氣化爲屏障，將林舒護持在內。
劍雨“砰砰”而落，擊在明暗兩道流光結成的護罩上。饒是林舒以真氣護體，但受到劍雨強大的衝擊力也忍不住後退數步，纔將身體穩定下來。
“這式劍招有些詭異，石家中，應該沒有如此上乘的武學。”一招過後，林舒已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石清一招不成，提劍上手，應聲而出，便是劍心三問第二式。
“爾虞我詐今古事，可有一劍至無念呼？”
劍心三問第二式起手，但見武鬥場內爲安茹風雲聚會，飛沙走石，一片恍惚的光景中，傳來宛如龍吟虎嘯的聲音。
武鬥場內真氣失衡，石清如同鯨吞牛飲，將真氣悉數匯聚在慧劍劍身周圍。
猛的一震陰風吹來，萬籟俱寂。
“嗯？”
林舒心頭猛地一跳，危機感油然而生。
客座臺上，陸歡眉頭一皺，對石清這一劍，卻已經看不出多少門道。他將目光投向張恭，卻聽張恭靜靜說道：“這局，石清勝了。”
“長老，您的意思是？”陸歡一臉的不解。
第二劍來得寂然無聲，令人防不勝防。林舒心頭鬱結的緊，彷彿憋着一口悶氣無處宣泄，但聽他仰天一嘯，雙目赤紅，長明劍連連揮砍而出，數道劍氣縱橫八面，在武鬥場上割裂開一道道豁口。
“石清，有本事就正面和我對戰。縮頭縮尾，算什麼本事！”林舒怒吼狂嘯，長明劍肆意亂揮。
石清收回慧劍，佇立在一邊，由着林舒發瘋般的狂叫。
客座臺上的林正南正一頭霧水，便聽上首的張恭說道：“石清這一招，並非普通的劍招，而是對於武者的心神進行攻擊，表面上似乎並沒有多少傷害，但實則卻已不戰而勝！”
衆人聽的一知半解，尤其是石中劍。家族中收藏的武學作爲族長他最清楚不過，如今石清使用的兩招劍招，顯然並非是家族所藏，而他，又是從何而來？
武鬥場內，颯颯陰風席捲而過。林舒將體內淤積的怒氣發泄了出來，整個人卻彷彿虛脫了一般，渾身冒着淋淋大汗。
“怎麼回事？”
就連客座臺上的四大家主都看不明白，何況是武鬥場下這些普通的武者。
當他們見到石清好整以暇的佇立在武鬥場上，而身爲他的對手，作爲本次實力最爲強勁的石閬，如今卻已是有氣無力地躺在了地上。
這一息之間的轉變，着實令得他們反應不過來。
林舒滿臉的不接和驚訝：“我怎麼會輸？”到現在依舊沒能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石清笑着看向裁判員，問道：“如何。這場誰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