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口下去,洛芳的神色已然好了很多,看着這醫院之內滿地的贓物,葉誠似也覺得有些不太妥,但要想解開這屍毒,這贓物倒也非得在這不可。
贓物解屍毒,童子尿解屍僵,處子血解屍損。
這三樣東西看似污穢,卻在關鍵的時候能救人命。
但是他們中的不止是屍毒,還有五毒草,葉誠本想偷偷的找個偏僻地,放點血混在給他們的中草藥裡,卻正巧撞上了倉翼,一想倉翼的血是冷的,而他的血,卻是熱的,五毒草爲火食,所以他們進入人體內部之後,宿主會覺得整個身子都像是被火燃燒了一樣。
這倒也不是說他的血沒用,只是藥效沒有倉翼的血好而已。
葉誠將那早已見底的塑料杯放在了一旁,隨即側身走到了倉翼面前的鐵桶旁看了一眼,雖是一個底,但卻也差不多了,再加上這鐵桶底部有冰塊,所以倉翼的血也足以抵抗那些患者體內的五毒草了。
想到這裡,葉誠擡手就將那跟銀針從倉翼的身上抽了出來,後者更是像一灘爛肉一樣攤在了地上,許是因失血過多,而變得面色蒼白,但如此蒼白的臉頰,卻還是倒映着俊朗。
“好了,你出去叫一下護士,讓她把沈古稀叫進來。”葉誠拍了拍一旁的鐵桶,笑着對倉翼說道。
倉翼沒有說話,只是喘着粗氣,似有些虛脫般的白了葉誠一眼,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剛剛葉誠應該已經死了一千次以上了。
再怎麼說,他的本體也還是白澤,那是神獸,放在以前,他可是要進廟祠受白家香火供奉的,可也不知道倒了什麼十八輩子血黴,遇上了這麼個災星,自從遇上了他之後,自己就沒吃過幾年好果子。
帶着鄙視的目光,倉翼起身就走到了護士站而後虛脫的一把抓住了護士站的櫃檯,對着正在護士站內忙碌的一個小護士虛弱的說道:“這位姑娘,請問,這裡可否有一位名叫沈古稀的大夫?”
倉翼到的時候,那護士正在忙碌的整理着每個病房要掛的點滴,哪兒有功夫搭理倉翼,所以背對着倉翼的小護士也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沒看到我在忙嗎?沈古稀是我們院長,你要找大夫就去掛號。”
“……”
倉翼有些尷尬,畢竟那麼多年都沒有和一個活人說話了,如今,他卻也不知該怎麼樣引起這姑娘的注意。
“那個,姑娘,是在下孟浪了,其實,我要找的只是沈古稀大夫,我也是受人之託,要是找不到這個人,我可會被他殺了的。”
倉翼心裡清楚,葉誠的脾性在外人面前看來,似是不怎麼發火,但他可是陪着他經過千年的人,他不發火,是因爲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動怒的,但是……他依稀記得,自上次他屠了這個城之後,這傢伙可差點兒把他給烤了吃了啊。
聽到殺這字,那小護士這纔不耐煩的轉過了身子,可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眼前的……這個是人……
好帥啊……
這個人可要比她見到的任何一個男人,包括那些個一線男明星都要帥。
我的天吶,不會是我出現幻覺了吧?
小護士揉了揉眼睛,而倉翼也是睜着那一雙極其水靈的大眼睛在和這小護士對視。
這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倉翼的身上了,那麼多年,葉誠不讓他出山,除了他的外形和他那張碎的幾乎讓葉誠想撕碎他的嘴之外,也就只有他那一張皮囊了。
甭管什麼朝代,只要有人一見到他那張臉就走不動道,當然,這可是不管男女的,在南北朝時期,還有幾個皇帝想要讓他做自己的皇后呢,甚至還有一個皇帝,不顧衆意,欲將皇位傳給他,不過……他那皇帝夢也沒做幾天,就被葉誠給抓回了祁連山。
“這……這位帥哥,你剛剛……剛剛說的什麼?我這幾天耳朵不太好,你見諒啊,那個什麼,帥哥,你有微信嗎?我加你一下吧,萬一你看完大夫之後,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發給我,我隨叫隨到的。”
那小護士的眼睛自看到倉翼之後,愣是沒從他那一張精緻的臉上挪開過,說話間,似是還連吞了好幾口口水。
倉翼撓了撓後腦勺,似是想說什麼,但話說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沒有手機,請問一下,你能幫我叫一下沈古稀院長嗎?”倉翼露出了一盞人畜無害的微笑。
看到這笑容,小護士都快要窒息了,這樣人畜無害的笑容,就算他讓自己去死,她都願意。
隨即,小護士立馬高興的點了點頭,直接用座機電話撥了個短號。
電話是江凌接的,畢竟現在沈古稀是這假藥案的嫌疑人,他們不可能會讓沈古稀接觸任何陌生人。
“喂,喂,沈院長在嗎?5樓有個病人,需要沈院長親自看一下。”小護士的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這倒讓一旁的倉翼大爲詫異,她剛剛明明還不耐煩的對着自己嘶吼,現在卻又像是一隻小綿羊般的一邊看着她,一邊流着口水的跟沈古稀打着電話。
江凌眉目微皺,順手就將電話遞給了沈古稀,輕聲說道:“應該是你們醫院的護士,說是五樓有個病人需要你過去。”
沈古稀笑了笑,順手就將電話接了過來,輕聲說道:“好的,讓患者稍等,我現在就過去。”
五樓?
那不是洛芳在的樓層麼,能直接讓沈古稀過去的,除了葉誠,還能有誰?
不過,葉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電話,幹嘛不直接打手機?
掛了電話之後,沈古稀看了一眼江凌,隨後笑着說道:“江副所長,我現在要給患者看病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
江凌抿了抿嘴,臉色一青,順勢就朝沈古稀揮了揮手,厭惡的對身後的兩名衛生局的下屬說道:“我身子不太舒服,就在這裡等你們。”
只見其身後二人面面相覷了了一會兒,想說什麼,當着江凌的面卻也不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