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猶如被時間禁錮住,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趙明慧看着趙夫人,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情。
葉誠問這件事,只是隨口一問,若是能夠知道所中的毒是什麼,對他來說也是有幫助的,要知道,那可是十年前的毒,從體內不是那麼好分辨出來的。
趙夫人神情微微一怔,然後笑道:“都已經十年了,怎麼可能還能找得到兇手。”
“是這樣啊……”葉誠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繼續抽出一根毫針,扎進了趙夫人的一條腿,纖細的針尖刺入肉中,慢慢的延伸,這種場面也就葉誠這種醫齡長久的人能看得過去,反觀一旁的趙明慧,早就看不過去了,將自己的頭扭向了一邊,轉移視線。
“媽,我們來看你了!”
“媽,聽說你在治病,我們進來了啊!”
兩道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出,葉誠不爲所動,全神貫注的看着面前的毫針。
趙夫人看了看大門方向,對趙明慧說道:“看來應該是你的兩個哥哥回來了。”
“我去開門。”趙明慧點點頭,往大門那邊走去。
開門之後,兩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出現,每個人的手裡都提着一大兜子的東西。
“來就來唄,還那這麼多東西幹什麼。”趙夫人淡淡的說道。
“媽,我們聽說神醫在給您治病,特地過來瞧瞧。”一個男人說道。
趙夫人看着葉誠說道:“這是我的兩個兒子,一個叫趙明傑,這一個叫趙明勇。”
葉誠偏過頭去,淡淡的看了一眼,點頭致意。
那兩個男人也笑了笑,一人說:“真是年少出英雄啊,您這麼年輕,而且醫術高明,將來肯定作爲非凡!”
“你們兩個怎麼不帶兒媳婦來,你們自己來,我也沒什麼好招待的,自己坐吧。”趙夫人語氣淡然,平緩的說道。
葉誠的眉頭動了一下,他感覺這個趙夫人和她的兩個兒子,似乎關係不太好。
“我媳婦和我嫂子去柬埔寨玩了,暫時回不來,這不是她們惦記您嗎,特地讓我們來看看。”趙明勇說道。
趙明傑將目光投向葉誠說道:“神醫,我媽的病怎麼樣啦?”
“行了,這裡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你們還是走吧。”
葉誠感覺到自己一個外人,在這個大廳裡顯得格外多餘,而且十分尷尬,他便一句話不說,仍舊安靜的爲趙夫人治病。
“媽,瞧您說的,多見外啊,我們已經訂好了酒店,一會兒就到了飯點,到時候請葉先生一起過去吃飯。”
“你們還真是熱心啊,什麼時候對我也這麼熱心過?”趙夫人微笑着看着這兄弟二人,看起來並不是在生氣,可是那笑容裡蘊含的深刻含義,任誰砍了都能一目瞭然。
“媽,我們這不是忙嗎!”趙明傑尷尬的笑着說。
“從我手裡奪了權,按理說應該是高興的事兒啊,怎麼還發愁了呢!”趙夫人的話一語驚起千層浪,讓葉誠忍不住多看了趙夫人一眼,沒想到這個家裡竟然這麼多狗血劇。
看來有了錢,對一個家庭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趙明慧則立刻打斷了衆人的話,說道:“媽,還是先讓葉誠先生爲您治病吧,要是因爲一些原因動彈,扎錯了位置,那多不好。”
葉誠擺手道:“沒事,你們談你們的,我下針從來沒失誤過。”
那副平淡的樣子,讓趙明慧的眼角出現了三道黑線,瞪了葉誠一眼,抱怨他的不懂人事。
“葉先生的醫術,我向來都是很信任的,我從不擔心他。”趙夫人說道,緊接着又說道:“倒是一些自家人,心理成天就是想着從我的手裡一點一點把集團裡的錢和勢,抓到自己的手裡去,我該擔心的是這個。”
趙明傑和趙明勇對視一眼,臉上的笑容漸斂,然後走到一邊,將手裡的禮品盒放下。
兄弟倆各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葉誠的兩邊。
“葉先生,我媽這腿,大約還有多久能好啊?”趙明傑問道。
葉誠用餘光看到了趙明傑的腿上,一隻手有些緊張的攥在衣角上。
“這個時間可說不準,主要看趙夫人的恢復能力,也許明天就好,也許明年纔好,最不理想的,是永遠都可能好不了。畢竟這是十年的頑疾了,誰也不敢保證能不能痊癒。”葉誠攆動着毫針,平淡的說道。
趙明傑和趙明勇對視一眼,眼中各有各的神色,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呢。
“媽,聽說你最近把橙魚文化的投資撤了?這是爲什麼啊?”趙明勇忽然問道。
趙明慧瞪了他一眼,不過趙明勇視若罔聞,一臉無知的看着趙夫人。
趙夫人也有些犯難,掃了葉誠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管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好,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不是啊,媽,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哪裡分什麼你我,我是想問問你原因,畢竟這可是個大事,你不知道,很多人都盯着橙魚文化呢,想看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因爲趙婉如這個藝人的緣故,橙魚文化現在幾乎成了娛樂行業的領頭羊了。”
“什麼領頭羊,這就是個新出生的小綿羊,剛成立沒多久,自己的公司就出了六條人命,警方那邊也草草結案了,這可不是小事,現在死者家屬一個勁兒的鬧,很多媒體都過去了,想要看接下來的報道。”
這兄弟倆一人一段,讓葉誠在中間聽得很難受。
“現在解決了嗎?”葉誠問道。
“現在?現在死者家屬還在公司門口舉着橫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