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症狀很少見,可以說是百年難見的病症。
因爲這些真菌只有數量及其龐大,年代久遠,且這些真菌聚集的墓地中有大量的屍體,才能衍生的,而且,這種真菌在體質強悍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當年逃脫生天的也大有人在,只不過當年朝廷爲了封鎖消息併爲防止有漏網之魚逃脫去感染別人,在那一場瘟疫之後,朝廷下令誅殺照縣內的所有百姓。
所以,不用猜葉誠也知道,在那儲連環的家中,一定有一樣器物,是從某個殘暴的帝王墓內出土的。
不爲別的,古時的帝君有很多在製造自己陵墓後,爲防止工匠們泄露陵墓的位置,都會將數百名甚至數千名工匠全數誅殺。
那些工匠們的屍體被聚集在了一起,上百年,上千年,滋生出的真菌數不勝數,足以再次製造那一場數百年前的瘟疫。
這時,兩輛黑色奧迪突然停在了店門外,趙楠安更着着一襲長裙緩緩地走下了車門。
在門外,趙楠安一眼就看到了葉誠和白鳳臣,她睜着充滿血絲的雙瞳在保安的帶領下直接就走到了葉誠身旁,而後更是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白鳳臣一見是趙楠安,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這個時候看到她,而且還是那麼凶神惡煞的樣子,那儲連環怕是……
“這位女士,如果你要吃飯的話,邊上還有位置。”葉誠不失禮貌的朝着趙楠安笑了笑,張口說道。
這一句話,不光讓白鳳臣有些錯愕,就連那兩個站在趙楠安身後的保鏢都一陣驚恐。
不說趙楠安的身份背景,就單單說儲連環自娶了趙楠安之後,對她百依百順,甚至更籤下了自己死後財產全歸趙楠安所有的協議,而趙楠安雖不是道上的,但儲連環的人脈她幾乎全部吃了下去。
這麼一個女人,在看似絕美的外表之下,其手段也着實非同一般,就連儲連環都沒有這麼跟她說過話,這毛頭小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哈哈哈,儲夫人,我這小友也是剛從鄉下上來,不懂得人情世故,還請儲夫人不要見怪,只是,儲夫人現下出現,莫非儲先生……”白鳳臣差點兒都快被葉誠給嚇哭了,他雖是中醫泰斗,但並不表示在百川市這個地界上他誰都惹的起,這要是趙楠安認真起來,恐怕他們白家……
“白老稍安勿躁,我想儲夫人雖說氣場浩大,但並沒有一進來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所以,儲先生現下應當安然無恙對吧?”葉誠微微一笑,將杯中茶水一下飲盡,隨後低聲說道。
趙楠安的臉色微變,微微皺眉,直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本支票道:“說吧,要多少錢?”
白鳳臣微微一愣,隨即一臉疑惑的看着葉誠,似是詢問葉誠這到底怎麼回事。
後者也沒有表態,那一雙纖細的手指更是沿着杯沿緩緩地繞圈。
“我知道,剛剛的確是我怠慢了你,我也聽說你的醫術的確了得,說實話,我也沒有指望你能救活我丈夫,我只要你讓他醒過來,之後是死是活與你無關,而這張支票數字隨便你寫。”趙楠安沒等葉誠開口,就有些急不可待的說道。
但雖說心中着急,她這表情,卻猶如一座冰山,巋然不動。
葉誠也不着急,擡手輕握支票,順勢拿起了趙楠安給的水筆就在上面寫下了一個數字。
而當白鳳臣好奇的朝那張支票看去的時候,那顆心,更是一陣細碎。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
一百億……
別說白鳳臣,就連趙楠安在看到這一串數字之後,也猛地皺眉。
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嗎?
一百億?
他是瘋了嗎?
“儲夫人,儲先生家底殷實,您可別說,他的這一條命,不值一百億。”葉誠看着趙楠安那張蒼白的臉,玩笑似的說道。
趙楠安吸了口冷氣,嘴角微抽的說道:“不管他這條命值不值一百億,我就說我給了你,你拿的穩嗎?”
葉誠笑了笑,輕聲說道:“儲夫人,請您先搞清楚一個問題,現在是您驅車過來求我,求人,總得有個求人的態度。”
趙楠安聽罷,頓時咬了咬脣,隨即猛地起身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葉誠的聲音卻再次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儲夫人,好意提醒,儲先生的日子不多了,等他整個腳都爛了,就該到四肢了,四肢爛了,就該到臉了,就連臉也爛了,那麼他的五臟六腑,也全都爛乾淨了。”
聽罷,趙楠安微微一愣。
儲連環的雙腿的確有糜爛的跡象,這事除了儲連環的主治醫生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連儲連環的面都沒有見過,就能知道他的病症?
“你還知道些什麼?”趙楠安一個轉身,直走到了葉誠面前,大聲說道。
葉誠聳肩,滿不在意的倒了一杯茶水,隨即看着白鳳臣緩緩地說道:“白老,這茶……”
“你只要能救我丈夫,白氏醫館馬上就能開張,不光如此,你所在的學校,我也會以儲氏的名義注入一筆資金,另外,一千萬的謝禮,在我丈夫睜開眼的時候,就會到你手上。”
說到這裡,趙楠安抿了抿嘴,繼續說道:“如果,你要我,我……”
“行了,儲夫人,我可不會和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糾纏不清,但我還是那一句話,求人總要有一個求人的態度,我可以出手救你丈夫,但前提條件是,我救了你的丈夫之後,你必須親自登門去白氏醫館道歉。”
白鳳臣微微一愣,以一種及其猜不透葉誠的目光看着葉誠。
“只是如此?”趙楠安也有些發愣,放着一千萬的現金不要,就要一聲道歉?
這怕不是一個傻子吧?
“只是如此,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還沒想好,不過自然不會爲難儲夫人和儲先生。”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救的了我丈夫,別說道歉,就算在白氏醫館門口磕頭,我也答應。”
趙楠安答應的這麼爽快,這倒讓葉誠有些疑惑。
因爲剛剛的那一句只要他醒,之後是死是活都不用葉誠管。
趙楠安能夠說出這句話,也就表示了她和儲連環的感情並不是特別好,但現在……葉誠到也是看不懂這個趙楠安了。
“儲夫人,你這可是折煞白某了。”白鳳臣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葉老弟的性子還真是琢磨不透,但他卻也着實喜歡他這不畏強權的性子。
葉誠點了點頭,順勢夾了一塊紅燒肉就順入嘴中,隨後大手一揮,立馬叫來了服務員將這些還沒吃完的飯菜打包。
對於葉誠的此舉,趙楠安看在眼裡,卻記在了心裡。
不浪費,是趙楠安向來的做人標準,因爲自己父親仇家頗多,幼時跟隨母親四處奔走,吃了不少苦,她太能體會一頓飯對於她來說是有多麼的難能可貴了。
走出餐館,葉誠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轉身就對趙楠安說道:“儲小姐,我需要一些藥材,這是方子,裡面的六味藥材很普通,去白氏醫館就有,但其中一味藥材……還需要你來幫我。”
趙楠安一臉疑惑,看了一眼白鳳臣,見後者搖頭不知後,輕聲問道:“我?我對藥材一竅不通,我怎麼幫你?是很貴嗎?你放心,無論多貴,也不會比你那一百億貴。”
葉誠訕訕一笑,隨即說道:“倒不是這藥材多貴,而是這藥引需你的處子之血,如果你覺得你的處子之血貴,那麼也就貴了。”
“你……”聽到這句話,趙楠安更是又羞有惱的氣的直跺腳。
這時,白鳳臣拍了拍葉誠的衣袖,隨即把他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葉老弟,你會不會搞錯了,這儲夫人,怎麼會有處子之血?”
葉誠白了一眼白鳳臣,無奈的打起了馬虎眼:“我不知道,但是需要就是需要,如果她沒有,那麼我們去也是白去。”
其實自葉誠第一眼看到趙楠安起,就已經知道她還是完璧之身,所以葉誠一直在疑惑,爲什麼趙楠安和儲連環會是夫妻,還是那麼多年的夫妻。
“儲夫人,好好考慮一下,你丈夫的時間可不多了。”葉誠看了看錶,意味深長的對着趙楠安說道。
其實葉誠倒也沒說什麼瞎話,要治療陰厥症,就必須以陰補陰,處子之血雖是女人的穢物,但搭配他剛剛開設的藥用以藥浴,倒也顯得相得益彰。
畢竟,那些東西可的確是害怕處子之血的。
趙楠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葉誠,咬着嘴脣就將這件事答應了下來,隨後,幾人直接駕車回到了儲連環的家中。
只是,當葉誠一打開門,卻看到儲連環正被人五花大綁的綁在了牀上,而一縷又一縷的黑氣,更是從他的那一雙眼中慢慢的溢出。
葉誠向前走了幾步,只見方俊和錢建林依舊蹲在了這房間的某個角落,方俊眼見葉誠又被請了回來,那一雙冒着火光的眼睛愣是直勾勾的看着錢建林。
在他眼裡,這原本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因救了儲連環,儲連環的公司和他的公司達成協議,這一樁大單也就此完成,可是,他居然有眼無珠的找了一個冒牌貨。
這時,葉誠也從不遠處走來,見方俊痛苦難耐,其順勢就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隨即低頭輕道:“在我眼裡,你不過就是如跳樑小醜般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