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漢中時期的後花園,後花園內,一片鳥語花香,綠水環繞,一羣粗糙壯漢卻拿着一個竹筐站在那花園的涼亭內,竟是和這儒雅的後花園大相徑庭。
壯漢身前,更是站着兩人,那是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其錦衣玉袍,看似一副將相模樣,而其身旁的那名女子,年約十六,較小的身材站在這男子身旁,倒顯得有些較弱。
葉誠一度懷疑自己得了高度近視,因爲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都顯得有些模糊不清,而接下來的這個畫面,卻讓葉誠爲之一愣。
那些壯漢將那個女人高高架起,雖後又將其放在了豬籠之內,任憑那個男人如何吼叫,女人還是被帶走了。
畫面一轉,那羣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河旁,緊接着,兩三個壯漢愣是將裝着女人的豬籠懸着大石丟入河面。
忽然,一雙纖細有力的手直抓住了壯漢的手掌,再然後,葉誠只覺腦袋一陣生疼,直到他睜開雙眼,再次看到金和顏的時候,她卻早已站在天台的欄杆前遙望星空。
葉誠閉着雙眼,吃力的搖了搖頭,更是儘快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兩個人是誰?那一男一女,是因爲階級相愛,才被浸的豬籠嗎?可最後那一雙手……那女的……沒死?
忽然,葉誠的心臟頓時驟停,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就在剛剛,一樓餐廳內,金和顏欲用水潑姜若雲的時候,葉誠曾抓過她的手腕。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因爲他摸不到這個女人的脈搏,當然,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可現在回想起來,他行醫四千多年,幾乎沒有一個人的脈搏是他摸不到的。
所以……
葉誠皺了皺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
沒有脈搏?
看着葉誠那張驚詫的面容,金和顏嫣然一笑,輕聲說道:“薄情寡性的男人我見的多了,你還真算是最特別的一個,既然當初救下了我,又許我三生三世,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一戰死沙場爲由來誆騙我,葉聖武,你可是把我騙的好慘啊。”
葉聖武……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葉誠心頭一驚,剛想說話,卻又被金和顏佔了先機。
只見月光下的金和顏面龐皎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中沒有半點兒哀怨,爲之相反的,而是一抹數不盡的相思。
若是大福在這裡,看大金和顏此時此刻的柔情,怕是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金和顏見過的男人數不勝數,有錢的,有權的,甚至是富可敵國亦或是國外總統,她臉上始終都夾帶着某種嫵媚的笑容。
可如今,金和顏的目光柔情似水,那笑容更是不帶一絲掩飾,或許,只有在面對葉誠的時候,金和顏,才能露出如此迷人的笑容了吧?
“我知道,你在找什麼,我的葉家老祖,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只要,你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陪着我千年,萬年,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在往後的歲月中告訴你。”
說話間,金和顏那一雙纖纖玉手,順勢就撫上了葉誠的臉頰,而後者在這種溫度的侵蝕下,似是喪失了心智。
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的手好暖,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被這一雙手撫摸着,他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鬆懈感。
“我的聖武,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從許縣到繁誠,再到這百川市,我花了千年尋你,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我終於找到你了,聖武,真好,千年了,我還是如此這般年輕,而你,卻還是在這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了,你說呢?”
漸漸的,金和顏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葉城的胸口,而後者,也不知爲何,這腦袋,此時卻早已一片空白。
突然,天鵝餐廳的天台大門被人猛地打開,也就在那鐵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姜若雲那張冰冷的臉頰,瞬間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葉贏天……我們還沒離婚呢。”
一打開門,姜若雲便瞧見了這一畫面,心中惱怒之情溢於言表。
原本,她將陶軒送去醫院之後,就一直在擔心葉誠,詢問白城幾人無果後,她這才折回天鵝餐廳來找葉城。
姜若雲是女人,金和顏也是,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但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準到這個地步。
是的,她和葉贏天還沒有離婚,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們兩個人還是夫妻,雖然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只是表面關係而已。
可既然是表面夫妻,葉誠揹着她做出這種事情來,她卻也不能忍受。
葉誠走後,大福也上了天台,看着姜若雲極葉誠離開的背影,大福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老闆,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麼?我覺得,應該給這位先生辦一張會員卡……”
很顯然,大福已經將葉誠歸類爲金和顏“的獵物”,在他眼裡,能讓金和顏出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而葉城雖說看上去普通,但能有這種待遇,想來,應該是國外或京城哪個世家的公子吧。
“你懂什麼?拿那些男人和他比,他們也配?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給我查清楚了,這個叫做姜若雲的女人到底是誰,還有,以後葉先生以及他的學生來餐廳裡面吃飯,一律免預約,如果是葉先生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金和顏冷漠的說完這些話,轉身就離開了天台,獨留大福一人,還在天台處眺望那兩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