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上次和喬安安來酒吧喝酒的時候,喬安安好像是提到了自己的母親,蕭凡記得上次提到的時候,喬安安的神情也是非常的悲傷。
自己那天喬安安說那天是她母親的忌日,可是卻又不想要對母親的死因說太多,所以自己也就沒有追問。
蕭凡點點頭,說道:“記得,那天是你母親的忌日。”
喬安安端起酒杯,不自覺地又喝了一口,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啊,那天是她的忌日,一年接一年的過去了,我每次都下決心要爲她討個公道,可是卻每次都做不到。”
蕭凡問道:“你母親的死和喬家有關?”
喬安安點點頭,說道:“是啊!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能力爲母親報仇,你也看到了,就算剛纔你把喬山丟到我的身邊,我甚至連打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說完,端起酒杯,又要喝酒。
這一次,蕭凡攔下了她。
喬安安看着蕭凡,蕭凡說道“別再喝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喬安安苦笑着點了點頭。
眼睛看向天花板,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我母親她是一名調酒師,很漂亮,很漂亮的那種,當時追求我母親的人很多,可是她卻偏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不對,也不應該說是不該愛的男人,聽我母親說,那個男人也很愛她,所以兩個相愛的人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後來他們就結婚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在結婚的第二天就因爲緊急任務而離開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喬安安看着蕭凡一臉認真地聽着,不由地笑了出來,“很好笑吧!”喬安安說道。
蕭凡搖搖頭,問道:“那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去出什麼任務了嗎?”
“我?我母親都不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的。”喬安安自嘲地一笑,“什麼兩個相愛的人,就是騙鬼呢,偏偏我母親她相信了,相信了那個男人狗屁的愛情。”
“還談什麼結婚,連結婚證都沒有的兩個人竟然就這麼自以爲是的結婚了。
結婚就結婚吧,第二天,人還跑了,多麼可笑的事情,從那天起,一直到現在,那個男人都沒有再回來過。”
“再後來,一個男人來酒吧喝酒的時候,看上了我母親,非要帶她走,我母親不肯,她要等那個男人回來。
可是男人的家裡權勢滔天,各種威逼利誘,最終迫使我母親嫁給了他。”
“這個男人就是喬家人?”蕭凡插話道。
喬安安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喬家的家主喬鎮山。我母親嫁給喬鎮山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懷孕了,所以孩子出生後,喬鎮山和所有人都認爲我母親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喬鎮山的。”
“你就是那個孩子?”蕭凡對於這一點感到非常的詫異。
喬安安苦笑着點點頭,說道:“是啊,如果我不是那個孩子,或許我的人生完全就會是另外的樣子。
九歲那年,我出了一次意外,需要輸血,可也就是那次意外,讓喬鎮山知道了我並不是他的女兒,所以他就認定是我母親在他出去工作的時候,耐不住寂寞,找了野男人,而我,就從喬家大小姐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我母親和野男人剩下的野種。”
看着蕭凡驚訝的神情,喬安安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狗血?”
蕭凡安慰道:“你現在活得也很好,不要這麼說自己。”
喬安安自嘲道:“是啊,我活的很好,可是我母親她卻永遠的離開了我。自從喬鎮山發現我不是他的女兒之後,就連夜將我和我母親趕出了家門,
把我們趕出家門還不算,不管我的母親和我走到了哪裡,都會受到各種刁難,我知道,那是喬鎮山在報復,報復我母親對他的不忠。
這種報復一直持續到我母親病逝纔算結束,其實我母親她本來身體很好的,而且性格特別開朗,也很陽光,可是自從被喬家趕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她就變了,變得抑鬱,變得不再愛說話,愛理人。”
“因爲她受不了這個打擊?”蕭凡問道。
喬安安點點頭,說道:“是啊,她愛的第一個男人在新婚後的第二天走了就一去不復返,說是愛她永不變的男人在得知她生了別人的孩子之後,就直接把她趕出了家門,母親的醫生很苦,與其說她是病逝的,倒不如說是她沒有了繼續生下去的希望,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說完之後,喬安安又重新端起了酒杯,這一次,蕭凡沒有攔着她,他知道喬安安需要一個方式來排解心中的憂愁。
“這都不是你的錯,從頭到尾你都是最無辜的!”蕭凡說道。
一句話就讓喬安安淚如崩塌,從來還都沒有人跟她說過她是最無辜的那個。
在這一刻,所有心中的委屈似乎都被蕭凡的這句話給挑了出來。
喬安安的哭聲也有最初的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
蕭凡看着這一切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個如此傷心的女人。
待喬安安哭夠了之後,心情也好了很多。
擦乾眼淚對蕭凡說道:“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雖然蕭凡並不知道他對喬安安做了什麼,才讓她對自己說出這聲感謝的話來,不過看到喬安安明顯轉好的心情,那個就已經不重要了。
喬安安接着說道:“我母親她再彌留之際,告訴我她非常想要再見那個男人一面,可是一直到了今天,那個男人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喬安安看着一直坐在自己對面,只聽着自己說話的男人,說道:“我感覺好多了,現在開始你陪我們喝酒吧!”
蕭凡笑了!
他知道能說出這番話的喬安安已經忘卻了剛纔的不愉快,又重新變回了那個他所認識的喬安安。
“當然,奉陪到底!”蕭凡說道。
“知道我剛纔爲什麼那麼慫,不敢打喬山麼?”喬安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