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暴風雨的前夕
“你無恥！”他每次逮到機會就會用這樣的話作弄的，一次算了，兩次三次下來他就不嫌膩？有意思嗎？
真的不知道她跟他比起來誰更像小孩子，又或者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小孩子！
“你給我起來，快放開，我要下去吃飯。”
殷琉翰輕笑一聲，這個時候她倒是想起來要吃飯了，如果他不是上來，不拿那些書威脅她，她還能夠想的起來現在要吃飯？
“我可沒有不讓你起來，你看清楚，似乎現在被壓着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要起來也該是你起來而不是我啊。”
太無恥了，藍少沁在心裡說道。
明明是他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還反而說的好像是她壓着他他不能起來一樣，還說得那麼無辜，最後倒成她的錯了。
“行了，不逗你了，下去吃飯吧。也就是陳媽對你還這麼有耐心，換了別人你不吃就不吃，看誰還理你。”殷琉翰邊說便扶着藍少沁坐起來，省的一會兒一不小心就把他當做沙包壓在身下。
藍少沁在牀上兩天，全身都軟了，這樣起來身上還真是沒有什麼力氣，殷琉翰無奈嘆息一聲，最後藍少沁是被抱着下去的第一紅妝。
陳媽對於這一幕已經不覺得不覺得奇怪了，最初可能還覺得他們這樣有點太過親密了，畢竟讓外人看到會說閒話的，久而久之，陳媽也有點見怪不怪了。
“沁兒，你可下來了，你這是要急死陳媽啊！”陳媽手中一邊忙着盛飯，一邊唸叨着，就像是對自家不吃飯的孩子苦口婆心的勸說。
藍少沁一方面心裡很感動，一方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陳媽是真的關心她，在她心裡是家人。
“對不起陳媽，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只是我從小就不太會按時吃飯，以前都是媽媽盯着，現在自己也就習慣了餓了再吃，再加上我一看書就會忘了到了吃飯的時間，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我現在就吃飯啊，陳媽做的最好吃了。”也就只有跟陳媽，藍少沁纔會偶爾撒撒嬌。
“你呀，就會哄陳媽開心，平時少爺根本就不回來吃，我就一個人簡單的炒幾個小菜隨便吃吃就好了，現在你來了反而好，好久不做那些菜感覺手都一點生疏了，來嚐嚐看這道菜，我記得以前少爺最愛吃了，好久不做了，不知道味道還有沒有以前好。”陳媽講起以前的事總是一臉的慈祥，連她的眼睛中也充滿了笑意。
就連殷琉翰這樣性子淡漠的人也被他感染了。
“陳媽，很好吃，真的。”這一句話真的比說什麼都要讓陳媽開心。
八歲以前陳媽一直負責照顧殷琉翰的生活起居，那個時候的殷琉翰就像是陳媽跟殷凌的小尾巴，到了吃飯的時候他總是會很快的跑到廚房，站在陳媽身後，突然的嚇陳媽一下。
因爲殷琉翰從小身上就有股特殊的氣味，所以在他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陳媽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每次她也不明說，會故作被他嚇到，讓他開心得意一下。見到他來，陳媽就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在外面瘋夠了，玩累了，餓了。不然哪來有時間跑到她這裡來。
雖然那個時間家裡還沒有開飯，但是陳媽總能拿出一些小點心來給殷琉翰墊墊肚子。
殷家百年的大家族，有着一定的規矩，什麼時候吃飯都是規定好的，一點也不允許早，更不允許晚一分鐘。每天十點之後家裡是不允許誰再吃東西的。可偏偏殷琉翰瘋的比較厲害，消耗的能量也多，所以自然也就比較容易餓，陳媽總是會偷偷地準備一點吃的給殷琉翰留着，晚上等殷友鄰已經睡下的時候給他送到房間。
殷琉翰的朋友並不多，所以小時候跟殷凌格外的親，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想到殷凌，每天晚上陳媽給殷琉翰準備的吃的東西最後的結果都是殷琉翰偷偷的拿着那些吃的然後偷偷摸摸的潛入殷凌的房間。
殷凌在這件事上跟陳媽選擇的方法是一樣的，只要聞到那個味道她就知道是誰來了，可是偏偏不會當面戳穿他，只是裝作不知道，然後在他出現在的時候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每次看到她們驚訝的表情殷琉翰都會覺得格外的有成就感。
很多年之後，秦煥跟他講，以後你根本就不需要說話，五十米之內，就能聞到你的身上的氣味了，雖然這樣讓特殊的味道也許對別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你這樣特殊的身份這卻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當時殷琉翰想到不是他身上的味道會成爲他的弱點，而是想到了之前在殷家的那些事。
“陳媽，其實以前你都是故意裝作被我嚇到的是吧？”突然埋頭吃飯的殷琉翰沒頭沒腦的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藍少沁沒有參與殷琉翰的過去，所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陳媽卻是瞭然，微微笑了笑，“是啊，小時候你可皮了，像個野猴子一樣，每次快到吃飯的時候都會到廚房來，可是又不告訴陳媽，還故意嚇陳媽。其實啊，在你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陳媽就知道是你了，你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可是你自己卻不知道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氣味，老遠人就聞到了醫道丹途全文閱讀。”
是啊，老遠就會聞到，原來她們都知道是他來了，如果不是後來秦煥告訴他，也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們其實是故意裝作那樣的。
殷琉翰身上的味道屬於廣藿香，但是又並非是那種純正的廣藿香，似乎還夾雜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在裡面，彷彿是兩種味道的混合。
藿香在一八二六年初次出現於歐洲的貿易買賣中的，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們，把乾燥的廣藿香葉夾在印度制的克什米爾布巾中，用來包裹商品以防蛾蛀。印度人很流行用廣藿香香包來薰香抽屜或驅離牀上的蝨蟲。它是東方情調香水中的基礎香料，60年代崇街“花朵力量”的時期，廣藿香和檀香、茉莉之類的都是最時髦昂貴的東西。而對於香水的製造業而言，廣藿香是最好的發揮保留劑之一。而殷琉翰身上這種似乎又夾雜着一些龍涎香，於是這兩種氣味形成了另外一種特殊的體香，一種天然的味道在裡面。
“喲，看不出來啊，原來舅舅你還有這樣的一面，難怪現在這麼幼稚，原來是小時候就這麼幼稚，真是不敢相信現在的殷琉翰總裁曾經也是個頑皮的野猴子。”
藍少沁逮到了機會怎麼會放過他，不趁機取笑取笑他都對不起她這麼時間所受的委屈。
果然，這個男人不是當初了，容不得別人說他的而不是，陳媽很識相的閉了嘴不敢再說了，殷琉翰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不過藍少沁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哎呀，陳媽，你就告訴我嘛，有什麼關係，有沒有外人在，都是自家人，說了也就我們這幾個人知道啊！”藍少沁放下筷子，握住陳媽的手臂搖擺着，爲了揭殷琉翰的老底，她可是撒嬌賣萌什麼辦法都用上了。
“陳媽，不許說！”
“不行，陳媽，必須得說。”
兩個因爲這件事又開始僵持了起來，藍少沁高昂着下巴看着殷琉翰，殷琉翰則是陰沉着一張臉冷眼瞪着藍少沁。陳媽夾在中間是真不好做人。
不過陳媽權衡之下還是決定站在藍少沁那邊，因爲在她看來少爺是疼小姐的，她相信即使她說了少爺也不會怪她。
可是有些事總是會有意外，如果陳媽知道她說了之後會發生那樣的事，那麼她寧願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說的。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以前少爺啊最喜歡粘着小姐了，也是少沁你的媽媽，那時候少爺跟小姐幾乎是形影不離。他們的感情好的讓那些太太都羨慕，因爲他們自己家的孩子，姐妹或者姐弟倆不是爲這個事吵就是爲那個事吵，而少爺跟小姐從來不吵架的，他們都什麼好東西都會想着對方。”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老爺突然間就對少爺冷淡了，簡直就跟對一個陌生人一樣，不，應該說是連陌生人也不如。要不是小姐找老爺，少爺在那個家會過的連個下人也不如。要說學習，少爺從小學習就很好，還一連跳了兩級，老爺不會是因爲少爺學習不好而那麼對他，在他們下人看來這件事發生的真的有點莫名其妙，恐怕真的就只有老爺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吧。”
藍少沁很認真的聽着，殷琉翰的表情一直很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而陳媽說的時候對殷琉翰格外的心疼。不管有什麼事，孩子都是無辜的，更何況還是那麼小的孩子。
“那時候如果不是小姐護着少爺，恐怕少爺連繼續上學的機會也沒有，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小姐突然就決定離開家了，少爺就在後面拼命的跑，拼命的喊，求小姐留下，可是小姐怎麼也沒有回頭，我跑過去去看少爺的時候他的手臂膝蓋上全部都是傷，可是還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題外話－－－－－－
不出意外，明天可能允許大概會是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