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藍少沁全身痠痛,這是昨天摔了幾十次留給她的“獎勵”,不過除了身體痠痛之外,她的嘴脣爲什麼也這麼疼?她記得跳舞的時候並沒有磕到嘴脣啊,即使真的磕到了那也不應該是嘴角處破,難不成是她自己做惡夢害怕咬的?可是她最晚是做的噩夢嗎?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藍少沁雖然疑惑,但是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自己睡覺時咬破的,把自己收拾好,拖着一個沉重的身子就去了公司,昨天他讓楊芷盈不要過來,本想晚上早點休息的,誰知那麼美好的一個早晨,那個變態的舅舅就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那就是今天晚上依舊要上課,不過不是學舞蹈而是學習餐桌禮儀,最讓她無法接受的事老師還是他!
不過今天早上也不完全是壞事,奕銘哥今天早上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原來被賣掉的房子他買回來了,剛好他不想住在家裡,所以就買下了。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的用心,她很感謝,那間屋子是藍爸親手爲她跟媽媽建造的,媽媽給它取名“白屋”,因爲它全身都是潔白的,媽媽喜歡白色,而她也喜歡白色。
因爲皮膚白,藍爸常常驕傲的說她的女兒是美麗的白雪公主。其實那個時候的藍少沁除了皮膚白並沒有讓人有驚豔的感覺。牛仔褲,T恤,休閒鞋真的無法讓人驚豔,加上她還時常戴着一副黑眼鏡。“白屋”頂層的小閣樓是藍少沁的爸爸專門兒爲他們幾個小的留下的。
“白屋”記錄了藍少沁從小到大的所有回憶,那是錢買不來的,所以才更珍貴。
“沁,晚上過來‘白屋’,你給邵奕銘做頓好吃的,以來表示一下對買下房子的感謝之意,二來他也算是喬遷吧,咱們幫他慶祝一下。”
“好,我下了班兒就過去。”奕銘哥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理所當然的應該表示一下感謝。
“親愛的,你家那個舅舅能讓你過來?”想到她那個舅舅她就心肝顫,艾瑪,怎麼能有人這麼恐怖,這麼霸道呢?
“親愛的,我跟你說,我今天就是爬也要爬過去。”
“……”
“好吧,我買好菜等着你。”
晚上。
“白屋”內一片寂靜,因爲“魔鬼”來了。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異常詭異,而藍少沁則非常的慶幸,她不用面對那張冰塊臉,不用被那樣詭異的氣氛包圍,廚房挺好的,她做她的菜,他們仨兒愛怎麼瞪眼就怎麼瞪眼,然後吃飯的時候她就趕緊吃飯,吃完就走,那樣壓抑的氣氛如果再吃的慢點兒不得死人?
廚房裡的忙忙碌碌,餐桌上的暗鬥,今天的晚餐註定會吃的很“精彩”!
對於做菜,她從來沒有刻意去學,但是就是這樣一次就會了,甚至於有好多菜媽媽不會,但是她看一眼做菜的步驟也就都會了。記得第一次做菜的時候,爸爸就自豪的說過,他說啊,以後我們家少沁一定會很搶手,當時媽媽還笑爸爸,笑他一點兒也不害臊,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爸爸回了媽媽一句:“我家丫頭纔不是瓜,她是我們家最珍貴的寶兒。”
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看着爸媽偶爾鬥鬥嘴,吵吵鬧鬧,這也是一種圓滿。週末的時候,夏跟奕銘哥都會來她們家吃飯,一桌子人有說有笑的,幸福也就是這樣吧?他們家就像是有三個孩子一樣,夏的媽媽也算是媽媽的閨蜜,平時也會出去逛逛街,來家裡聊聊天。
那時候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是我們家生的是兒子,那就娶定你們家女兒了。”
夏的媽媽說,她家丫頭就像是養在她家了一樣,整天來這裡蹭吃蹭喝,家裡都省了好多米錢了。
一個人在廚房忙忙碌碌,不知不覺的就想起了以前的事,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那些爸媽陪在身邊的日子再也沒有了,她再也看不到爸媽兩人小孩子一樣的去鬥嘴了,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菜,再也聽不到爸爸的對她的自豪了……
如同黃鶴,一去不復返。
眼淚落了下來,殷琉翰站在了廚房門口好久。
身側忽然傳來了殷琉翰低沉的聲音:“怎麼家裡沒有鹽?需要你用眼淚來作爲調料?”
“舅舅,你——你怎麼進來了?”而且還是在她這麼狼狽的時候,丟死人了。
仰起頭,藍少沁看着殷琉翰,小聲地說着:“那個,一會兒晚飯就好了,你出去等吧。”不想,真的不想讓她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那樣她會覺得自己好可憐。
“哦,好。”藍少沁最希望聽到的就是這一句話,她害怕這個時候他在突然問出什麼話出來她真的會忍不住大哭出來。此刻聽得他這樣說,她就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樣,連連點頭。
殷琉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很自覺地出去了,走到一般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了腳步:“對了,既然你這麼會做飯,那以後家裡的飯就都交給你了,陳媽年紀也大了,也該讓他歇歇了。”
如果可以藍少沁真想直接罵一句“草泥馬”,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爲她沒有爆過粗口。
殷琉翰遠遠地看着廚房內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知道在算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