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西面,北面,南面。
當四面都出現了可能是敵人或者夥伴的勢力選項的時候,其實這個時候,顯然就不光是能不能打的問題。
除了能打之外,外交方面的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這就會產生另外一個客觀的事實。
荒野地帶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到底算是強勢呢,還是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
而這樣的一頭獅子如果倒下去,刃心又能夠佔到多少便宜?
這纔是刃心應該考慮的事情,因爲他同樣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爲他人做嫁衣。
即使這樣的事,嚴格來說,他做的也並不少了。
但這一次是不一樣的。
天亮之後。
刃心就會發動進攻,而在這之前,他便似乎有了一段平靜的時間。
“這個地方雖然有些荒涼,但感覺也還不錯。”
呂玲綺這麼說着,對於她來說,這個地方還不錯的原因,只怕無非就是和眼前有關了。
她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相反,她沒有想過的事情這個時候反而出現了。
當她以爲,刃心可能在某種角度距離更加遠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
刃心其實已經不會離開了。
“哼。”
刃心聞言回過身來,那一瞬間,他似乎對身後的目標已經失去了興趣。
“我也覺得這裡還不錯。”
荒涼不是問題,顯然是可以這麼說的。
問題難道不應該是內心是不是同樣荒涼。
但現在刃心的內心是充實的,他似乎又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
走在這種道路上的他,固然是會感到疲倦的,甚至於有時會痛苦,但他的內心不會有某種愧疚。
隨着一步一步在道路上的前進,真相遲早都會浮出水面的。
一切的真相。
他想要知道發生的所有的東西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但現在他不想知道。
因爲刃心少有的開始害怕,看着面前的呂玲綺。
“玲綺……”
如果說沒有如果的話,這一刻當然就是最好的了。
刃心非常需要明天這場戰爭的勝利,可每當他回過身,轉身回頭的時候,他的內心又是複雜的。
如果他失敗了,是不是這樣的一刻也許會有更多可能享受更長的時間。
他現在變得非常的令自己也無法理解。
有些事情,在刃心這裡起到了變化。
價值的浮動,令人沒有發生變化的事情本身,產生了質變。
而回頭,就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如果說一場戰爭的勝利,甚至於沒有一個女人重要。
在刃心眼裡只有她的時候,的確是可以這麼去考慮的。
但是當他真正去做,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這是錯誤的。
因爲實際上而言,刃心的所作所爲,並不僅僅只是爲了呂玲綺。
這是一個事實,也是他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找麻煩的所在。
“刃心在想什麼嗎?”
刃心這個時候的確似乎有某種衝動。
呂玲綺察覺到,也是因爲在某種程度上,這個時候她距離刃心太近了一些。
也許只有這種時刻,呂玲綺纔會覺得,確信刃心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哼哼,也許只是想想吧。”
然而實際上,刃心只要在這裡停留一晚上。
無論做什麼也好,他都可能要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同樣是呂玲綺無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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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這麼說?”
呂玲綺顯得有些疑惑,她還以爲,這是因爲她的問題吧。
其實在很多時候,她在刃心面前的表現是,是一點也不弱勢的。
她從來不會違背刃心的意願,但通常的時間來說,她又總有自己的辦法來表示出那種想法。
刃心已經不清楚,對於他來說,現在對於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
但只能說,那種情感,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那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藉口來解釋的一種瘋狂的執着。
“我從來沒有拒絕刃心的意思……”
至少從內心當中,從來都沒有了,而這樣的話語,是不是變相的再說,這其實都是刃心的問題。
當然,這是刃心的問題。
因爲他是刃心。
“我知道。”
他不知道的,他也不能說他知道纔對,但是這種時刻,刃心還是這麼說了。
因爲他說的不是那個知道。
“我知道玲綺從來都不會拒絕……”
刃心說着內心卻是冰冷透徹,他毫無波動,是因爲他對玲綺的那種愛,早就已經不再身體的層面上,而刃心,從來都不是一個實際的人。
“但我們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
想半天,刃心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還知道一點,就是呂玲綺算是一個實際的人。
如果刃心沒有完全的佔有,她怎麼能說是屬於他的,尤其是對於刃心這種,遵守諾言的人而言。
如果事情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可能在某種能程度上遠遠比刃心的這種口頭上的承諾和內心的表達意願更加有說服力。
從這裡來講,怎麼能說刃心不是一個現實的人。
他只不過是一個,在精神和肉體上,都執着於一種強迫的人。
而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呂玲綺當初認識的刃心和現在的刃心,一點不像是一個人。
可改變了他的,卻恰恰好像正是她本人。
“嗯。”
呂玲綺這種時候自然也只有這樣的回答了。
作爲呂玲綺來說,她清楚的一點,無非就是另外一種層面上的事情了。
刃心一直都不能明着說出來的,無非就是一種妥協。
如果刃心和呂玲綺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一對,那麼其實就是會影響到刃心周圍的各種環境因素的,畢竟有的時候,模糊一點的事情和具體的事情,就是不一樣的處理方法。
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喜歡刃心的不僅僅是她一個。
無論是暗戀的,還是已經有其他意圖的。
所以纔會說出這樣也很好,有的事情總是沒有辦法很好解決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爲放不下。
現在的刃心,包括呂玲綺自己也需要這些其她人的存在,以至於,是離不開的。
很多時候,就連兩人也在懷疑,最終的勝利,是不是能夠解決已經有這麼多的問題時。
那個終點除了各自所能達成的目的之外,始終還有一個事實存在。
那就是在那之後,所有人就都會分開,而且沒有繼續聚集在一起的理由,加上彼此都得到了好處,完成了各自想要達成的目的,這多少都算是一個不錯的慰藉吧。
這麼說來,以曲折的方式達成的目的,的確是同樣令人糾結的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