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陳洪柏可不會像斐奇那麼有野心,只要能有自己的一塊地盤,收個保護費,過得牛逼一點兒,女士隨便有,啤酒隨便喝,出入開車,想幹誰就幹誰,這樣的生活對陳洪柏來說就足夠了。
可是斐奇不一樣,斐奇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後路,他知道黑道不可能是長久之計。
生意漸漸有了,兄弟盟也漸漸開始出現在了白道,但這個時候,卻不巧遇到了青棱幫的威脅。雖說當初兄弟盟起步時候幹掉了武廣,可那是兄弟盟發展的一條必經之路。必然要經過原始的血腥積累的,既然這個錯誤已經犯了,那也就沒必要逃避。爲了能夠對付青棱幫,只有先稱霸J省的黑道,這樣一來,纔有實力對付全國性質的大幫會。
陳洪柏眼裡都是恐懼的神色,他對斐奇說道:“你們兄弟盟不是在C市發展嗎,幹嘛要到N市來,何況,我四平會跟你們沒有什麼過節把,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斐奇點了點頭:“的確,四平會跟我們沒有一點過節!但,混黑道,自然要知道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你比我弱,自然要被我吞併了!”
“你!”陳洪柏被斐奇這番言論弄得一僵,說不出話來。
斐奇道:“陳哥,你年紀也不小了,五十多歲了,黑道已經不適合你們混了,該讓路給新一代了。”
陳洪柏一聽這話,脾氣立馬上來了,衝着斐奇嚷嚷道:“我去你的,老子混不混跟你有毛關係,你個小崽子,跟我擺起道道來了!”
斐奇往後退了幾步,這個陳洪柏吐沫星子橫飛,斐奇十分討厭,他擺了擺手,道:“好了,陳洪柏,你這老東西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以後四平會就是我的,等我平了踩刀幫,到時候整個N市的黑道也是我的了。”
陳洪柏怒道:“就憑你,我去你的吧,你敢動我試試,我告訴你,老子在N市也能說得上話的!”
“呵呵!”斐奇冷笑道:“看來N市也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啊!不過,你這一點對我威脅不大,我讓你死,你絕對活不了!”
說完,斐奇對身邊的楚懷沙使了個眼神,道:“動手吧。”
斐奇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扭過頭去,緩緩朝着麪包車走了過去。他的身邊,楚懷沙軟劍一抖,陳洪柏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在他的脖子上,一道血痕爆射出道道鮮血來,之後,陳洪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麪包車那,小芸跟王嬌兩個人在一起,她倆有兄弟盟的小弟保護着,見斐奇去了這麼久回來,王嬌臉上露出幾分興奮之色,她看向楚懷沙,道:“怎麼樣,結束了?”
經過剛纔那一戰,楚懷沙渾身上下都是殺氣,他的表情也越發地冷峻起來,這個樣子,在王嬌的眼裡,更加迷人了幾分。
楚懷沙冷冷地點了點頭,他渾身的冷酷之色,就是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也被比了下去。
相比之下,斐奇倒顯得雲淡風輕了許多,他看了看王嬌,又看了看有些冷的小芸,笑道:“你們兩個丫頭,沒事總是愛湊熱鬧,走吧,事情解決了。”
這個時候,小芸卻是冷冷地說道:“陳洪生死了嗎?”
“恩?”聽了這話,斐奇一愣,他的印象裡,小芸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子,最害怕打打殺殺的事情,但現在,小芸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的表情,比楚懷沙還要冷漠了許多。
“小芸,你怎麼了?”斐奇忍不住問道。
小芸並沒有說話,眼裡卻是不爭氣地流下了淚水,那俊俏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哭的楚楚動人。
王嬌對斐奇說道:“飛哥,小芸的家人都被陳洪生那個畜生給殺了!”
“什麼?”斐奇明顯吃了一驚。
王嬌說道:“小芸被陳洪生那個畜生逼着去天天賓館去賣,可是小芸遇到了你,陳洪生知道你把楊大虎幹掉了,又知道小芸跟你在一起,就把小芸的家人殺了,而且小芸家的房子也被陳洪生那個畜生放火燒了,小芸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
聽了王嬌的話,斐奇感覺被雷劈了一般,他看着那個無助的女孩,心裡莫名的一痛。
“小芸,別哭了,既然這裡沒有你的家了,那跟我一起去C市吧。”
小芸呆呆地看了看斐奇,木然地點了點頭:“飛哥,我能加入兄弟盟嗎?”
看得出來,小芸家裡出了事以後,小芸整個人都變了,曾經那個文靜的女孩再也不見了,現在的小芸變得有些冷酷,漠視,似乎對這個世界有種仇視。陳洪生一個村書記,竟然敢把小芸的父母殺了,還把小芸的家一把火燒了,說明陳洪生在小山屯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或者,小山屯是個農村,法律的觸角難道沒有伸到這裡嗎?
這一仗之後,斐奇的心情也很亂,他感覺自己有些對不起小芸,對小芸多了幾分愧疚。斐奇的心裡,漸漸把小芸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
衆人看車直奔N市而去,解決了小山屯的事情之後,加上四平會老大陳洪柏被幹掉,斐奇現在對N市的黑道已經沒有任何的忌憚,四平會作爲N市兩大幫會之一,隨着四平會老大陳洪柏完蛋,那麼四平會也沒有什麼值得可顧忌的。
到了N市,剩餘的兄弟也紛紛趕來了N市。斐奇等人在N市的小旅館住下,好在N市實驗中學附近的旅店極多,六百號人完全住得下。
到了N市的旅店之後,陳洪柏被小弟帶了上來,現在的陳洪柏已經完全沒有了黑道老大的威風,頭髮有些亂,臉色顯得有些頹廢,被帶到斐奇面前的時候,陳洪柏擡頭看了一眼斐奇,眼中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把自己的四平會打到的人,竟然是一個剛剛過了二十的青年人。
“你就是陳老大吧?”斐奇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倒在地上的陳洪柏,顯然,陳洪柏沒少被下面的小弟折磨。
陳洪柏擡起頭,眼皮已經耷拉着了,他有些頹廢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陳洪柏,你是誰?”
陳洪柏一直混在N市,雖然知道C市現在的最大幫會是兄弟盟,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即便是再出色,陳洪柏也沒想到這個青年就是兄弟盟的老大。
斐奇笑道:“我是斐奇!”
“斐奇?”陳洪柏咀嚼着這個名字,半晌後,頹廢的眼神中爆發出一抹精光,道:“你就是兄弟盟的老大?”
人的名,樹的影!
既然兄弟盟能夠有那麼大的名聲,那麼斐奇的名字自然也是聲名在外了。
“不錯,正是我!”
陳洪柏聽了這話,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他淡淡地說道:“能夠敗在你的手裡,我陳洪柏倒也無話可說!說吧,現在還留着我,想必是要知道N市黑道的情況把?”
斐奇打了個響指,笑道:“不錯!”
陳洪柏道:“既然我已經敗了,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什麼!N市除了我們四平會,就剩下踩刀幫了。踩刀幫的實力跟四平會差不多,人數大概有三四百衆。以你的實力,對付這三四百人怕是沒有任何問題!”
斐奇點了點頭,眉頭微微一皺,道:“N市歷來都是C市最容易出現打仗鬥毆的地方,怎麼黑道的勢力這麼弱呢?”
陳洪柏苦笑了聲,說道:“雖然N市打仗鬥毆的頻率確實比J省別的地方高,可是那都是十八九歲那幫學生,N市跟C市比,經濟水平差得遠了,黑道自然勢力也就小了許多。”
陳洪柏說的不錯,N市一般打仗都是那些大學生。
“好了,我還是想知道踩刀幫的總部在哪?”斐奇問道。
陳洪柏想了想後,暗歎了一聲,說道:“算了,既然我已經沒有活路了,死就死了吧。踩刀幫的總部就在N市市中心的五月花KTV裡,踩刀幫的主要經濟就是五月花的收入。”
陳洪柏把踩刀幫的事情告訴給了斐奇,他這個傢伙打的主意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四平會完了,他也不想看到踩刀幫繼續在N市立棍。
半夜,實驗中學附近的旅店內,一個個身穿黑衣黑褲的大漢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旅店,停靠在外面的好幾十輛麪包車同時亮了燈,附近宛如白晝一般。這些麪包車啓動後,直奔市中心的五月花KTV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