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後,慕容寒煙就沒再去過學校,斐奇也沒再見過她。上次在廢品場,見到她媽媽許芝蓉,斐奇才知道她們來了江南。
沒去找她們,是因爲他覺得那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不想再去打亂她們的生活。
斐奇一直知道,她們生活很窘迫。慕容寒煙很小的時候,爸爸便得病去世了,媽媽一身都是病,大學的時候,他也幫襯過她不少。
讓她沒想到的是,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這裡。她們的生活竟然如此窘迫,讓她堂堂東大的高材生,來這裡當服務員,還差點被人強行那啥。
看着懷裡柔軟無依的女孩,斐奇除了內疚還是內疚。心裡暗暗發誓,既然碰巧遇上,說明他們緣分還未盡,這次不管如何,必須幫她。不能讓這麼柔弱的女孩,爲了生活,肩負如此沉重的擔子。
斐奇正陷入沉思,酒吧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嘩啦一下,進來一屋子人。這些人個個手提傢伙,而且無一例外,全是明光程亮的斧頭。
剛纔情緒太激動了,上去就K。斐奇也沒看人是誰,現在再把目光投到被K之人的身上,靠,TM又是認識的,雖然沒什麼交情。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南第一大幫派,斧頭幫的老大朱勝天。
此人心狠手辣,不按規矩出牌,除了江南第二大幫派青龍幫的庭震可以跟他鬥下法,其他混黑道的,沒有不怕他的。
斐奇認識他,是因爲秦正陽的介紹,他曾跟他喝過一次酒。後來兩人沒什麼合作,也沒什麼矛盾,見了頂多打聲招呼。
現在把人給K了,斐奇也不怕他找事。媽蛋,一個小黑幫頭子,就讓他退縮,白混殺手界了。
朱勝天腦袋不是一般的堅固,被他砸了十多個酒瓶,只是有點暈乎,並沒什麼大事。暈乎了好一會,現在也暈乎過來了,看滿屋子站的都是自己人,看也不看斐奇,幾乎咆哮道:“都TM傻站着幹嘛,給老子剁碎他。”
斧頭幫的兄弟,得到老大指令,提着斧頭就朝斐奇兩人撲過去。
斐奇自己沒什麼擔心的,他擔心等下打鬥起來,傷到懷來的慕容寒煙。正在這關鍵時刻,突然一個穿着酒店經理制服的男人,擋到斐奇面前,急切道:“天哥,你冷靜,這人不能動,他是秦正陽秦大少的朋友。”
男人的聲音喊的比較大,衆人都聽到了。
在江南混,黑道的朱勝天,白道的秦正陽,如果連這兩個人的名字都沒聽過,那你絕對白混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衆人停下來,看着朱老大。朱勝天此時也把目光投到斐奇身上,看是他,心裡突的跳了一下。
朱勝天並沒說話,而是抽起煙來。
老大不發話,手下兄弟也不敢冒然上去砍人,一個個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擋在斐奇面前的男人,看暫時沒有衝突,趕緊打電話給老闆。
斐奇則拉着慕容寒煙,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看着那男服務員道:“幫我倒杯熱開水過來,謝謝!”
男人怕再起衝突,肯定不敢離開,拿起對講機,說道:“9527,倒杯熱開水到“天”字號房。”
不一會,一個女服務員端着熱開水進來。斐奇接過熱開水,遞到慕容寒煙手裡,柔聲道:“先喝點開水。”
慕容寒煙遲疑了一下,接過熱開水,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又過不久,雪月風花的老闆以及秦正陽走進來,同來的還有一羣各道上的人物。
看到現場的情況,秦正陽皺了下眉頭,隨即說了一句很沒技術含量的話,“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大家別傷了和氣。”
都被打成這樣了,誤會個雞毛啊。
朱勝天常年混黑道,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再說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所以,一聽秦正陽這麼說,脾氣火爆的朱勝天當場拍桌而起,嘴上罵道:“,不行,把老子打成這樣,不給個交待,誰說情都沒用。”
另一邊的斐奇也不甘示弱,看旁邊放了盆四季常青樹,拎起樹幹就朝朱勝天砸過去,嘴上也罵道:“你交你*的待,如果我把你媽上了,你是不是不但不生氣,還要和氣的說一句,歡迎上我媽?”
“我,你……”
“你你大爺,小爺也把話給你說明白了,這事不給個交待,管你TM是誰,小爺見你一次K你一次。”
朱勝天差點沒被他的話給嗆死,靠,弄了半天,老子不是受害者啊!再靠,TM誰是混黑的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斐奇話已經說明白了,怎麼交待是他的事,反正不交待就是不行。
斐奇覺着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拉起慕容寒煙就要走。只是,剛準備走,便被朱勝天的人攔住。
斐奇豈是怕事之人,看有人攔路,上去就用鞭腿侍候。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秦正陽一夥人趕緊上前攔住。尤其是雪月風花的老闆,他這會比當事人都要着急。
兩邊人他都惹不起,這是在他的酒吧,如果出了事,不說酒吧還開不開,自己的小命保住保不住都是個問題。
雪月風花的老闆攔住斐奇,苦着臉道:“斐奇少爺冷靜,有事好商量。”
說着,從口袋裡摸出支票本,眼也不眨,唰唰唰就是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等把支票開好,直接塞到斐奇的口袋裡,看了眼被他拉着的慕容寒煙,無奈的笑道:“壓壓驚!壓壓驚!”
大家都有錢人,斐奇沒必要給他省着。所以,不要說把支票還給他,連客氣客氣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收受了。看着不遠處的朱勝天,冷笑道:“姓朱的,你今天敢動小爺的女人……”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不是你的女人。”慕容寒煙打斷他道。
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駁他,搞的斐奇怪沒意思的。不過,好在他臉皮厚,也沒在意這些細節。
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比如朱勝天,他到現在還沒弄清,這女孩究竟跟他什麼關係。有關係,被打一頓,還好說,如果沒關係,只是出來英雄救美的,那就很有關係了。別說你TM身份牛逼,你就再牛逼,這事也沒完。
“你跟她什麼關係?”朱勝天看着斐奇道。
在場有幾個知道斐奇結婚的,但多數人不知道。剛纔聽到女孩這麼說,大家也都很好奇,他們是什麼關係。如果沒關係,這事關係就大了。
靠,雖然你後臺很牛逼,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不是。
斐奇懶的理朱勝天,看着慕容寒煙道:“寒煙,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咱們先離開這裡好不?”
慕容寒煙不爲他考慮,也得爲自己考慮,現在這場合,確實不適合自己呆下去。輕輕點了下頭,表示願意跟他出去。
斐奇掃了眼衆人,說道:“寒煙是我大學同學,我不允許任何人玷污她,天王老子都不行。”
說完這話,斐奇自己心裡倒有點彆扭。靠,不讓別人玷污,自己玷污她算怎麼回事?
而這話聽在衆人耳朵裡,又是另一個意思了。這傢伙長的就像個花花公子,既然是同學,他會放着這麼美麗的女孩不要?所以,女孩就算現在不是他的女人,早晚也會是他的女人。朱勝天要對女孩施暴,他出手救女孩,也說的過去。只是把人打成這樣,這也太囂張了吧?
斐奇沒心情猜大家怎麼想,說完,拉着慕容寒煙就要走。朱勝天想說什麼,秦正陽趕緊走到他身邊,搖頭示意朱勝天讓他們離開。
兩人離開酒後,斐奇拉着慕容寒煙來到悍馬車旁,幫她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慕容寒煙像似這才反應過來,一下甩開他的手,不說話,也不上車,扭頭就走。
斐奇趕緊追上她,無奈道:“寒煙,你別鬧了,先上車聽我解釋好不?”
慕容寒煙停下來,轉身望着他,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先下來了,而且流的那叫一個兇猛,“斐奇,我這輩子都毀在你個混蛋手裡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求你放過我好不?”
慕容寒煙確實夠慘,被他用強那啥後,精神上受到嚴重的打擊,帶着生病的老媽從京城來到江南。由於還沒畢業,拿不到畢業證,找工作處處碰壁。後來勉強找到一個,雖然工資不高,兩人還能生存下去。
結果,又是這傢伙,從京城跑到江南,把媽媽氣的哮喘病發作。現在住在醫院,急需一筆錢治病。慕容寒煙的那點工資,維持家裡的用度已經住衿見肘,根本不夠給媽媽治病。
被逼無奈,慕容寒煙只得趁下班的時間,又找了個兼職的工作。這才第一天上班,就差點被人強那啥。雖然恰巧被他所救,但往前推一下,如果不是他,她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斐奇看她哭的傷心,自己也不好受,說道:“那件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給我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
“補償!”慕容寒煙冷笑一聲,“你以爲什麼事都可以補償的嗎?”
“事情已經發生,除此之處,你想我怎麼辦?”
“我要你滾,滾出我的世界,我永遠也不想看到你。”慕寒寒煙說着說着,情緒突然失控,猛然撲向他,又打又踢,嘴上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下半身動物,我恨你,恨全天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