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就躺在肖凌身下，擡頭看着肖凌和不知道在哪裡的敵人的攻防，目瞪口呆。
那莫名的光華，那憑空生出又憑空消散，再度憑空生出的大盾……這傢伙根本不是在變魔術！他是……
他是什麼程曦也不曉得。x戰警？復仇者聯盟？可是他怎麼會，怎麼會……不，這世界怎麼會有，怎麼會有這樣的事？腦子也亂，心裡也亂，攪成了漿糊。
肖凌也沒試圖消除她的記憶，一是忙不過來，二是……假如一會兒還得再消的話，還不如先留着，到最後了一塊消。
消除記憶分兩種模式，按次數算快也方便，但是貴；按時間算麻煩，因爲得事後編織記憶，但是便宜，還便宜很多。
於是，正胡思亂想的程曦就看到那一發小小的肥皂泡落到了肖凌防禦的大盾上。
完全沒有之前那強悍的衝擊力，甚至一點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那發小球在接觸到三相大盾的一瞬間陡然擴張，飛快擴張！
眨眼間就擴張到了一尺，又一眨眼就擴張到了一米，三眨眼，就將猝不及防的肖凌和她都包裹在了裡面……
，
一切聲音與嘈雜，一切動車的震動與激盪的氣流，全都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彷彿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還真是另外一個世界，當程曦第四次眨眼，就發現自己和肖凌已經在肥皂泡裡了，直徑七八米的肥皂泡。從肥皂泡裡，他們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世界。彷彿懸浮在半空中。
但是從外面世界人的眼中可以發現，他們並沒有發覺絲毫異常。看不到有兩個大活人被肥皂泡裹着，就在他們身前漂浮。
肖凌呆呆愣愣在那兒。完全不動彈了。
“嗚嗚嗚……”愣了幾秒鐘，程曦猛然掙扎起來。
不掙扎不行啊，肥皂泡不是空氣泡，而是水泡，滿滿的都是水。
她會游泳，拖着肖凌，撥拉幾下來到肥皂泡邊上，就試圖戳破肥皂泡從這詭異的地方出去……
她的反應還挺快也挺冷靜的，普通人恐怕直接就嗆水了。根本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又怎麼可能戳破。肥皂泡隨着她的劃撥形變、鼓動，就是絲毫不破，看着只是薄薄一層的邊界，堅韌的超乎想象。
“救……咕嚕嚕！命……咕嚕嚕！”程曦敲打着水泡的膜試圖求救，然而張嘴哪有聲音發出來，只是大口大口的灌水。
猛然被她拉着的肖凌動了，變魔術一樣掏出了兩隻呼吸器，給她戴上了一隻。
真的就是變魔術，明明鼻子裡。氣管裡都已經嗆滿了水，這呼吸器一戴，瞬間舒服了，水彷彿完全沒有了。程曦輕咳幾聲。吐出來只有水流，卻完全不是普通呼吸器該有的氣泡。
“這是……”程曦本能的張嘴問道，張開嘴才意識到。現在在水下沒法說話，然而說出話來又意識到。真的可以說話了，“這是什麼？”
她是學醫的。對於生理結構急救常識這些那都是專業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許多不合理的地方。
“這東西叫做腮，能讓人的呼吸系統暫時適應水下呼吸的狀態……”
回過神來的肖凌苦笑，像程曦一樣在肥皂泡上抓撓着，甚至掏出手術刀來想要捅穿，當然無功而返。
這肥皂泡不是普通的肥皂泡，而是領域。
剛纔發呆的時候，他就是在確認呢……
雖然他自己好歹也領域萌芽了，但是和眼前這領域已經完全成型，可以拿出來迎敵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領域，只能用領域對抗。雖然他自己也有，拿他那微弱的領域和眼前這抗衡，就彷彿是……要拿繡花針卻戳碎大鐵錘，怎麼可能？
除了眼睜睜看着那中年男繼續在車廂中製造恐慌，瘋狂的汲取靈質，並且盡情的將動車開向死亡……竟然沒有絲毫辦法。
肖凌自己出不去，楚甜甜也出不去。
至於召喚更加強力的藍鯨和人魚公主……中年男這種領域正適合召喚這二者，以二者的強力，說不定直接就能夠撐爆領域，還自己自由，可是……他沒錢啊。
像藍鯨或者人魚公主這樣的存在，超凡世界或者時空遊戲裡召喚還好，在現實世界召喚是需要花錢的，而且是很多很多錢！肖凌現在掏不出來的錢。
其實召喚小女鬼也需要花錢，不過小女鬼等級低。
這回升級之後，甚至還多出了一種選項，可以選擇召喚她的e級狀態或者d級狀態，當真物美價廉十分貼心。藍鯨和人魚公主可就沒這些了。
早知道，早知道會有這種事，就不讓林紫涵搞什麼內部拍賣了……早早把惡魔果實出手了早早拿到錢，哪會落到現在這麼個尷尬的地步？
肖凌心中暗道。
程曦繼續追問，見肖凌不理，她游到了肖凌面前，就差臉貼着臉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接連追問，此時此刻，當真是水汪汪呀：“這東西是什麼？你現在……又是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段記憶反正是要抹去的，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呢？肖凌心道，然後看着程曦的眼睛，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微一沉吟，解除鬼上身將楚甜甜拎了出來：“你給她解釋一下。”
憑空變出一個大活人來，不，竟然是透明的……女鬼？程曦的驚訝驚異就不必說了。
趁程曦被楚甜甜轉移了注意力，肖凌在腦海中問道：現在該怎麼辦？當然是問的四海。
“怎麼辦？等着看着，讓這傢伙搞完事兒把你幹掉，或者乾脆一點，現在就自殺掉提前走……”巫四海滿不在乎的道。
我現在走了，程曦怎麼辦？這可不是當初的天都時空泡，就算死了一切也能重來的。現在這輛車上，傷了的人還可以挽救，死了的就死了，超凡者也救不回來。
你明白我什麼意思的。你不是自詡大修士，曾經縱橫時空無人能敵的麼？怎麼，區區一個領域就把你難住了？
“切，這種低級的激將法，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現？”巫四海十分不屑的道。
聽這話就知道他還真有辦法，肖凌心念電轉：好，就當我……
沒等他把後面請求的話說出來，巫四海已經截斷了他：“看着最近這幾天，你把老夫伺候的挺舒服，尤其是把小女鬼派來給老夫解悶的份兒上，老夫就幫你一次。”
咦？肖凌愕然擡頭：就這樣，就這樣答應了？不提什麼條件？也沒有尖酸刻薄的嘲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水不往下流該向上了？……
“小子，禮尚往來。以後，多讓小女鬼陪老夫說說話，別讓老夫老一個人就行了。”
你，你是不是對甜甜有什麼企圖？肖凌情不自禁問道。
“滾！”巫四海勃然大怒，怒完停了一會兒，又道：“吃完藥再讓小女鬼來，狀態不對的時候就算了……”
他還算有自知之明。
也覺得有點弱了世外高人的氣勢，巫四海輕咳幾聲，開口道：“其實這件事依你自己的能力足以解決，你只是還沒有發揮出所有潛力罷了……”
沒有發揮出所有潛力？領域級的力量，必須領域才能正面抗衡所有攻擊的招式都可以忽略了。
除了攻擊，也就召喚藍鯨或者金星公主有搞頭了，可這兩招又需要天命幣，我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天命幣！
肖凌攤手聳肩：最後的辦法就是呼喚援軍，但現在又是被關在領域裡，信號根本傳不出去，不管是普通信號還是超凡信號……
你說說，還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說，你根本沒發揮出潛力。你覺得自己想的很周全了嗎？要知道，雖然沒有直接攻擊的能力，契約領域可是極其強大，在所有領域中都要從前面數的存在。就算纔剛剛萌芽，你覺得自己已經充分利用起來了嗎？”
“你的判斷基本沒錯，要突破眼前的困局，關鍵在第二條……”
巫四海說的含含糊糊，但肖凌是何等樣人啊。
關鍵在第二條，也就說，還是要靠召喚藍鯨或者金星公主來破局，可關鍵是沒錢啊，沒錢怎麼破？就算自己有討價還價技能可以打折5，那也根本不解決……
等一下！討價還價這招是從契約領域……不，契約領域是從討價還價中領悟的，至少，包括了一個方面。
既然……這招可以憑空取捨5，自然也可以憑空取捨的更多了，只需要……肖凌的腦海中冒出了兩個字，和巫四海異口同聲
“貸款！”
“典當！”
好，也差不多意思。
總之就是，肖凌眼下雖然沒錢，但很快就會有錢的。不僅如此，他一身上下的裝備，兩張卡片，包括海賊王世界的兌換窗口，所有這些，都可以通過契約領域向主宰抵押貸款，換得暫時的流動資金。
不過幾十秒鐘，肖凌無字天書中寫好了契約，燒給了主宰。
“叮鈴鈴鈴……”金錢落袋的聲音不絕於耳。
藍鯨，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