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樊成剛,瘦子是婁言,二人都是九階初期武者,上次跟着陸巖一起去過桶河鎮林家堡,如果林舟見到他們,肯定能一眼認出他們來。
“此事要不要向老族長請示一下?”瘦子婁言相對要謹慎一些,聽陸巖說要出去殺人於是向他問了一聲。
“請示老族長做什麼?我們去去就回,用不了半個時辰。事情辦完之後,我請你們喝酒,花鼓樓,一人叫十個妞。”陸巖向二人說了一下。
“走啦走啦!殺一個鄉下小子而已,哪那麼多廢話?”胖子樊成剛一聽說十個小妞,不由得心花怒放,在瘦子婁言背後狠狠地捶了一拳。
雖然出門的時候換了衣服、還戴了個大帽子假裝遮陽,但陸巖在陸府大門前廣場上馬的時候,還是被地上趴着的那個乞丐給認了出來。
“陸巖你不得好死!”那乞丐衝陸巖大罵了起來。
“我靠!你個醜八怪!本公子打扮成這樣子你都能認出來?”陸巖走過來,一腳踩在那乞丐的臉上。
乞丐全身皮膚嚴重燒傷坑坑窪窪,沒有雙腿,趴在一個四輪小車上,用兩隻殘疾的手在地上扒着前行,被陸巖這麼一踩,整個臉都貼在了地上,動也不能動了。
“你化成灰本公子都認得你!”那乞丐雖然被陸巖把臉踩在了地上,但仍然嘴裡嘟囔着回了陸巖的話。
乞丐姓周,名叫周文,以前是雲沙城的中層階級,他和陸巖的矛盾由來已久,最初的起因卻是爲一個女子爭風吃醋。陸巖少年時便以帥氣名冠整個雲沙城,自認爲比老實木訥的周文要帥很多。結果他那時和周文共同追求的一名柳姓少女卻愛上了周文並和周文定了親,讓他顏面大失,這是兩人第一次結仇。
但真正讓周文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卻是與另一件事有關。
周家以前是雲沙城裡的中產階級。周府房舍就在陸家正對面。三年前,陸家連續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於是請了位風水先生幫着看了一下,那風水先生繞着陸府一週,最後認定是對面周家的房舍阻擋了陸家的運道,必須得拆掉才行。
於是陸家便和周家談起了拆~遷的事情,周家祖居於此。聽說陸家只是因爲風水先生一句話就讓他們拆~遷,再加上陸家給的價格也很不公道,所以拒絕了陸家的請求。
陸家很不爽,於是三天兩頭派出小混混夜半里砸周家的牆、向周家院子裡潑糞、半路上恐嚇威脅周家的老人、小孩,使盡了各種手段試圖逼走周家。
周家報案之後,因陸家勢大。官府一直以這一切沒有證據證明是陸家人所爲所以不予立案。但周家人也很頑強,後來甚至不再和陸家談價,無論陸家怎麼威脅,都堅決不肯搬遷。
陸家一怒之下,一天夜裡讓人放火把周家給燒了,然後還用鐵鏈等物鎖死了周家的幾個大門。周家上下五十多號人口,被活活燒死了四十多口。只有周文等七、八個燒成重傷的族人被前來救火的其他家族所救。
那些重傷的族人先後離世,包括周文的妻子,最終只周文一人活了下來。
周文向官府報案,說陸家人放火燒了他們周家,燒死了他全部族人,官府同樣還是以證據不足爲由拒絕了。之後周文甚至還攔過雲沙城孫城主的轎子,但除了被暴打一頓驅逐出城之外,並沒有得到什麼結果。
周文被驅逐出雲沙城後。卻是不知怎麼的溜進了帝都天鶴城去上~訪,並且找機會攔下了一位負責司法方面事務的官員的轎子喊冤。那官員那天心情好,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在聽了周文的冤情之後,居然向天湖國皇帝參了孫城主一本。
其實也就是做了下情況彙報而已。
天湖國皇帝批示雲豐郡城方面調查此事,雲豐郡城把這件事又推給了雲沙城自查。
最後的結果是雲沙城派出人到帝都,把周文給抓回了雲沙城。經過一番自查之後,周文‘承認’了周府的火是他自己放的,目的是因爲對自己族人不滿,到帝都上~訪。純屬發神經,然後還白紙黑字簽字畫了押。
周文在此事調查完出來之後,雙腿都爛得長了蛆,沒辦法只能找人鋸掉了。當然了,官府給出的理由是他自己在配合官府調查期間不講個人衛生,導致雙腿長蛆落下了殘疾。
周府房舍被燒了,之後還被陸家剷平修成了一個陸府門前大廣場,以避免擋了陸家的運道。但這廣場從所有權上來說,仍然屬於周家現在唯一還活着的族人周文。
陸家甚至還承認了這一點。
周文殘疾之後,陸家很好心地給他做了個四輪木板車,讓他趴在了上面,可以在這個廣場裡乞討。而且很仁慈地沒有再殺周文、也沒有再驅逐他出城了,甚至還特意找了兩個人日夜看着他,偶爾還給他餵食,只是不讓他離開這片廣場。
這裡面也有孫城主的授意。
孫城主和陸家的目的很明顯,把周文現在的慘相天天在這裡向城民們公示的原因,其實潛臺詞是警示所有云沙城不聽話的刁民,遇事切不可去天鶴城上~訪告御狀,敢誣諂孫城主和陸家,就會落得象周文這樣的下場!
周家的這片宅地變成了廣場,同時也成爲了陸家的馬車、馬匹的停放之所。因爲三年前陸巖正好成爲了陸家的繼任家主,與周家的很多次談判都是他出面,包括後來恐嚇、火燒周家這些事也都是由他來主使,所以,周文對陸巖的仇恨也就不奇怪了。
但他現在根本拿陸巖和陸家沒任何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陸巖出門的時候,周文就會爬過來向陸巖進行辱罵,而陸巖也不介意踩踏羞辱一下週文僅存的尊嚴,每每虐到周文慘叫連連的時候纔會罷手。
不過今天陸巖要去截殺林舟,沒心思和周文多廢話什麼,他罵了周文幾句之後,便伸出腳在周文的腦袋上猛踢了幾下,然後就上馬和樊成剛、婁言二人一起離開了。
“陸……陸巖!你……你……你不得……好死!”周文很虛弱地繼續向陸巖怒罵着。
……
林舟一行人騎着馬,在距離雲沙城還有幾里路的時候,遠遠撞上了騎馬出城的陸巖、樊成剛和婁言三人。
“林少爺別來無恙啊?喲!這不是蘇家姐妹嗎?”陸巖隔着很遠的距離傳聲過來,陰陽怪氣地向林舟一衆人等打了聲招呼。
八階武者如果修煉有傳音術,可以利用身體玄氣把聲音傳送到很遠的地方,這傳音術也只有八階以上武者才能修煉,算是身爲八階強者,在面對低階武者時的一種顯擺了。
“你們暫且歇下,我去會會那位陸公子。”林舟知道陸巖來者不善,向身邊人說了一聲之後,便獨自一人縱馬上前來到了陸巖、樊成剛和婁言三人面前。
林舟還記得上一次他看到陸巖身爲一名八階強者、身邊跟着一胖一瘦兩名九階超級強者做保鏢時,心中感受到的那種震憾、還有面對雲沙城大家族時那種憋屈和無力感。但是,今日此時再次和他們相遇,他已經沒再把陸巖這些人放在眼中了。
八階的陸巖,在他眼中如同螻蟻一般,而他身後兩名九階初期的武者,林舟自恃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就算以一敵二,短時間內都未必會落了下風。
陸巖原本以爲這林舟聽到自己的傳音之後會屁滾尿流、落荒而逃,這樣的話,他正好當着蘇家二姐妹的面把林舟抓過來好好羞辱一番,甚至把他弄成和周文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扔在陸前大門前的廣場上。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林舟明明聽到了自己的傳音,卻是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騎着馬迎到了近前來。
這實在有些出乎陸巖的意料。
不過陸巖很快就想清楚了,這林舟要麼是傻過了頭,要麼就是以爲這裡人來人往,自己不敢在官道上殺他!
哼!果然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我陸巖陸公子就在雲沙城內殺人都如踩死一隻螻蟻一般,誰敢來管我陸家的閒事?更何況現在還在雲沙城外,這種事也更加沒人管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臭屁公子,最近你那一肚子臭氣放完了嗎?別四處招搖,在家裡臭臭你父母就好,出來薰壞了路邊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林舟來到近前之後,卻是一臉戲謔的神情嘲諷起陸巖來。
“你以爲本公子聽到這幾句話就會動氣麼?哼!太幼稚了!一個將死之人幾句胡言亂語,本公子怎麼會放在心上?”陸巖一臉不屑的神情看向了林舟,雲沙城大家族公子的優越感體現得淋漓盡致。
“臭屁公子今天不放屁,卻是要做攔路狗了?”林舟繼續沒節操地嘲諷着陸巖。
“少耍嘴皮子!鄉下惡少!你膽敢殺了我族弟,今日可敢和本公子一戰?”陸巖拿馬鞭指着林舟,眼中滿滿的都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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