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秋畢竟結過婚,經歷的人事比其他女人多些,她考慮問題更全面,見陸晨陽還呆呆地站在那裡,揚起手臂,啪地一巴掌打在陸晨陽的腦袋上:“你混蛋啊,明月她現在正處於月經期,脾氣當然大了,你都不能讓着她點,她這兩天晚上爲了你的事情都沒有睡覺,不顧痛經還涉過冰冷的溪水,她那麼在乎你,你就這樣對待她?”
“啊,”陸晨陽愕然:“那我該怎麼辦?”
“傻瓜,趕緊去追啊!”連丁雲嵐都看不過去了,低聲吼道,雖然她不忿沈明月動輒要趕她出去的架勢,但她能從沈明月的眼神裡看出她對陸晨陽的在乎,再想起沈明月現在處於月經期,情緒上的失控是可以理解的,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所以她在一瞬間就原諒了沈明月。
陸晨陽趕緊穿上鞋子,跑下樓去,緊追沈明月。
沈明月已經跑到地下車庫,發動路虎車,準備離開。
陸晨陽趕緊攔住路虎車:“明月,不要走!”
沈明月剛纔一路跑一路哭,臉上淚痕尚未乾透,她哭聲未消:“讓開!”
陸晨陽伸出雙臂,橫在地下車庫的出口:“我不讓,除非你答應不走!”
沈明月加足油門,路虎車轟鳴聲大作:“你再不讓開,我就撞上去了!”
陸晨陽深情地望着冷豔無雙的沈明月:“明月,我真捨不得你!”
陸晨陽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男人。在聽到沈明月過去幾天爲了自己而做的事情,他被感動了。女人被感動往往不一定會心動,所以纔有那大名鼎鼎的“她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的十動然拒體,但男人的感動往往就是心動,特別在這種眼看就要永遠跟她割裂可能永遠要失去她的時候,他才發現她原來是這麼美麗。
沈明月想起陸晨陽剛纔絕情的“走好不送”,她猛地咬緊下嘴脣,加速向前衝去。
陸晨陽倔強地伸直雙臂。橫在地下車庫的出口,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才能挽留住她,只能用這樣笨拙的招數。
沈明月的路虎車五秒加速到一百碼,很快就到了距離陸晨陽十米的地方,沈明月本來以爲陸晨陽會躲開,沒想到他根本不躲,沈明月看到陸晨陽那深情的眼神。她驀然心底一軟,拉起了剎車,可爲時已晚!
路虎車的剎車距離是四十米,就算她拼命拉起剎車,路虎車到達十米距離時,它的速度尚有四十公里每小時。而這款路虎車的重量將近三噸,這麼強大的衝量,陸晨陽當場被撞飛到十幾米遠,被高高地拋在空中,然後落在地上。整個人一動不動。
徐睛當時和管家沈怡君在一樓大廳裡招待徐亮等賓客,徐亮等人正在笑談乾弟弟陸晨陽的風流韻事。忽然聽到一聲巨響,他們轉頭望向窗外,只看到陸晨陽的身體被沈明月的路虎車撞飛,飛到十幾米遠十幾米高的半空中,然後撲通一聲摔落在地,隨後陸晨陽身下是一片血泊。
衆人都瘋了,趕緊跑了出去。
沈明月剎住車,從車上跳下來,她連滾帶爬地走到陸晨陽那血跡模糊的身體前,撲通跪倒,嚎啕大哭,淚如雨下:“傻瓜,你怎麼不知道躲一下啊!你醒醒!我答應你,我不走了,你醒醒!”
周清秋、寧達麗、嚴冰冰、斯嘉麗、丁雲嵐在二樓聽到外面的巨響,趕緊跑下樓,她們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每個人都瘋一樣地跑到陸晨陽面前,看着倒在血泊裡的陸晨陽,都嚶嚶痛哭起來,個個梨花帶雨。
陸晨陽認的三哥,人民醫院外科一把刀翟然飛奔來到,跪在地上,探視了一下陸晨陽的呼吸、心跳、脈搏,然後深深地皺起眉頭:“呼吸尚有,但很微弱,心跳、脈搏都很微弱,看樣子情況很不樂觀,趕緊給他止血,然後打急救電話!”
幸好徐亮的軍用吉普車裡有急救藥箱,裡面的軍用止血藥很管用,陸晨陽外部的傷口塗了藥以後,都漸漸地不流血了,大家都鬆了口氣。
翟然又給陸晨陽檢查了一下,他依然緊鎖眉頭:“我擔心他的內傷,這麼強大的撞擊力,他的五臟肯定被撞得錯位了,內部大出血的可能性很大,哎,內部一旦大出血,生死未卜!”
斯嘉麗淚眼婆娑,猛地站起身,走到沈明月面前,伸出胳膊,啪地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沈明月臉上:“都怪你!”
沈明月跪在陸晨陽面前,只是默默地流淚,她心裡充滿了懊悔,斯嘉麗打她一耳光讓她心裡反而好受了一點。
斯嘉麗揚起手掌,想要再給沈明月一個耳光,丁雲嵐趕緊把她拉住:“斯嘉麗,沈警官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心裡也難過。”
斯嘉麗忿恨地瞪了沈明月一眼:“要是老公有個三長兩短,不管她沈明月家世再大,我也讓她坐牢,爲老公贖罪!”
沈明月心道,要是陸晨陽死了,她也不想活了,之前她真不覺得這個小男人能對她的人生有任何改變,現在她發現沒有這個小男人,她就永遠做不回正常的能夠擁有幸福的女人。
跟陸晨陽相處的一幕幕都輝映在她腦海,沈明月突然發現,陸晨陽一直以來其實都是愛着她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最炙熱的,遠比看着其他女人的眼神要熱烈得多,他總是要強調對自己的漠然,實際上是少年不敢承認內心真正的感情,害怕被這個年長自己九歲的大女朋友所辜負。
沈明月突然發現自己好傻,就算丁雲嵐、斯嘉麗優先獲得了陸晨陽的身體,卻沒有自己優先獲得陸晨陽的感情來得強勢,只要自己再多等幾天,月經過後,自己和陸晨陽發生了關係,自己就完全勝過丁雲嵐、斯嘉麗了,就不用擔心她們的威脅了。
救護車來了,把陸晨陽拉去了人民醫院,所有人都跟着去了醫院。
翟然在醫院裡仔細用儀器檢查了一遍,驚奇地發現,陸晨陽體內並沒有大出血,沒有任何臟器移位破裂的情況,外面的傷勢也在緩緩地恢復着,他瞠目結舌,想要大聲說出,卻被丁雲嵐、斯嘉麗所阻。
陸晨陽在絕谷的時候就告訴過丁雲嵐、斯嘉麗,說這一切都是從他師父,也就是李慶遠老先生的關門弟子那裡學到的,讓丁雲嵐、斯嘉麗務必保守秘密,丁雲嵐、斯嘉麗謹記這一點,及時告誡了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