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偉見狀,連忙拉住羅盛霆,壓低聲音,勸道:“方董,息怒,平息這件事還要靠他。”
羅盛霆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確實如此,平息這件事件還要靠他這一個地頭蛇。
龍濤戲謔地看了兩眼,似乎在說這下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然後一雙賊眼珠又盯住了羅夢雪,道:“寶貝兒,走,我帶你去開開眼界,讓你知道我怎麼對付這一羣刁民的。”
龍濤已經瞧見大批警察趕到了,所以意氣風發地來拉羅夢雪的手,準備在美人面前炫耀一把。
眼看他的爪子馬上就要抓住羅夢雪的小手了,一隻手從羅夢雪背後探了出來,捉住了他的手腕。
“次奧,哪個王八蛋的手?”龍濤怒吼道。
李小川從羅夢雪的背後走了出來,方纔他把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沒想到龍濤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真是不知死活。
龍濤還要再罵,卻看見了李小川的樣子,就像見了鬼一樣,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被憋在了喉嚨裡,臉色漲的通紅,下意思地想往後退,卻被李小川捉住手腕,動彈不了。
“你……你要幹什麼?“龍濤驚慌失措地問道。他對李小川記憶猶新,這張臉就是他的噩夢。
當初在佛爺的老宅一別之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但龍濤卻對李小川的大名如雷貫耳,因爲那一面之後佛爺就死了。
龍濤即便是豬腦袋也猜到佛爺的死與李小川脫不開干係,試問連佛爺這種牛人都被李小川弄死了,他又算什麼?
龍濤前後變化之大,令人大跌眼鏡,紛紛把目光聚焦在李小川身上。
“哼,龍濤。你還真是嫌命長,又出來搞風搞雨了!“李小川冷冷地說道,隨着他地位的變化,他的氣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怒自威。
龍濤臉色蒼白。色厲內荏地說:“我什麼都沒幹,你別冤枉好人。”
“哼。什麼都沒幹?那這次的事不是你惹出來的嗎?”李小川質問道。
龍濤啞口無言。
羅盛霆見龍濤吃癟,終於吐了一口惡氣,爲了穩定大局,他當起了和事老。道:“先解決當前的問題。“
龍濤彷彿找到了揚眉吐氣的辦法,高傲地揚起了頭顱,道:“你們等着,看我怎麼教訓這一幫刁民。”說完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
“他這樣遲早會惹出更大的麻煩。”羅夢雪憤憤不平地說。
蔣大偉義憤填膺,贊同道:“誰說不是,可他是錦都的地頭蛇,我們沒辦法把他踢出局。“
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爲了賺錢,龍濤這樣搞風搞雨,讓大家都沒錢賺。
“秦爺,沒想到又遇見你了。“蔣大偉殷勤地向李小川問好。蔣大偉是地下世界混出來的,所以對地下世界的變化最爲敏感,當然明白佛爺的死與李小川有關,而且錦都大部分地盤都是李小川的,對他就更是恭敬有加了,直呼其秦爺。
其他人詫異地看着蔣大偉,他平時身上或多或少的帶着一股匪氣,對一般人並不假以辭色,竟然對李小川如此恭敬,真叫人摸不着頭腦。
羅盛霆震驚之餘,卻也明白了幾分,他知道李小川如今在地下世界勢力龐大,卻沒想到強大如斯。
羅夢雪眼眸一亮,灼灼地盯着,神采奕奕。
李小川朝蔣大偉點點頭。
這時候,門外的喧譁聲越來越大,只聽人羣咆哮道:“殺人償命,嚴懲兇手!“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警察已經來到了指揮部門口,與龍濤接頭了,看警察對龍濤唯唯諾諾的樣子,龍濤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龍濤頤指氣使,道:“把這羣無事生非的刁民都抓起來,自己死了人跑來我們這裡來鬧事,純粹就是訛詐。況且政府三令五申不能有羣體**件,這些刁民頂風作案,都抓起來。“
這一句話當真是導火索,羣衆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猛烈地衝擊警察的人牆。
“爲富不仁,這羣吸血鬼簡直就不把我們當人,警察也和他們是一丘之貉,和他們拼了。”人羣中一聲怒吼,登時,人牆被沖垮了,人羣就像是洪水猛獸一樣衝進了院子。
羅夢雪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驚呼道:“怎麼辦,怎麼辦?”
李小川道:“龍濤已經讓人羣徹底失去了理智,先避過這個風頭浪尖。”
李小川沒想到龍濤果真是豬一樣的腦子,這個關頭還敢如此刺激人羣,簡直就是找死,你以爲你的身份在這裡可以真的震懾住對方嗎?
果真如此,龍濤直接被幾個羣衆圍住了,雖然有警察保護龍濤,卻依舊被推搡起來,狼狽不堪。
龍濤不停地大聲咒罵,更是火上澆油,拳打腳踢,連警察也護不住他了。
“他是咎由自取,我們先走。”李小川伸手抱住了羅夢雪,手臂不由自主地觸碰到胸前的柔軟,心頭一蕩,羅夢雪渾身發軟,差點癱在他懷裡,這人怎麼如此魯莽,這麼多人瞧着呢,但心頭也很是溫暖,畢竟他如此關心她。
縱身一躍,兩人輕輕地落在院牆外,而蔣大偉手腳並用也爬上了院牆。
羅盛霆看了一眼憤怒的羣衆,想去制止,旁邊的鐘原連忙勸道:“董事長,沒用了,我們走吧。”
羅盛霆長嘆口氣,這個風口浪尖留下來只能被打成豬頭,恐怕嚴重的還會有生命危險。
幾人翻過院牆,遠遠地聽着院子裡面的怒吼聲打砸聲,警察已經被衝的稀稀拉拉,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
嗚嗚嗚~
幾聲汽車喇叭聲響起,十幾輛武警車快速駛來,數百武警下車,衝入了戰團,戰局才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員雙手叉腰,指着混亂的人羣,頤指氣使地命令道:“把人羣衝散。”
“楊局。人羣太亂了,不好衝。”
“用催淚瓦斯,我就不信他們不怕。”
嘭!
幾聲悶響,人羣中冒起了煙霧。登時。人羣尖叫起來,捂着口鼻向四面八方逃去。
“抓人!”
武警出動。警棍揮舞,迎面幾人立刻頭破血流,被雙手反綁着拷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你們爲什麼不抓那羣壞人。抓我們平頭老百姓做什麼?”有人反抗,但迎來的是一記悶棍,便偃旗息鼓了。
普通老百姓在暴力機關面前不堪一擊,逃的逃,散的散,抓的抓,亂局被控制住了。
李小川幾人在遠處看着。心急如焚,義憤填膺,雖然他們的財產受到了損失,但對於警察的處置方式並不認同。這根本就是暴力執法,還傷害了無辜的羣衆,只能讓事態越來越嚴重。
龍濤鼻青臉腫地站了起來,歪着嘴,倒吸着涼氣,罵道:“刁民,把這羣刁民抓起來……哎喲,痛死老子了。”
楊局認出了龍濤,三步並做兩步衝了過去,“龍少,是你嗎?”
“當然是老子了,不是老子還能是誰。”龍濤罵罵咧咧,龍濤差不多已經變成了豬頭,若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龍少,你快去醫院療傷,這邊就交給我了。”局長殷勤地說。
龍濤猛地一搖頭,道:“不行,老子要狠狠地教訓這羣刁民,都抓到局子裡去。”
“是,龍少放心,稍後會爲你出氣。”局長忙不迭點頭。
龍濤腦袋一轉,在人羣中搜索羅夢雪的身影,心說那娘們兒別捱揍了,不然就不美了,最好那李小川被人羣踩死掉。
但顯然,他的美好願望破滅了,只見李小川一行人從外面款款走來,安然無恙。
“你們……怎麼沒事?”龍濤難以置信。
“你以爲誰都像你是一個豬腦子?”羅夢雪嗆了他一句,若不是他亂來,也不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
龍濤眼中露出狠毒之色,罵道:“次奧,老子還不是爲了你們,你竟然敢這麼說我,信不信……”
“信不信什麼?“李小川眼睛一寒,冷冷地問道。
龍濤噤若寒蟬,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說話了。
楊局瞧見龍濤畏懼的樣子,忙替他出氣,喝道:“你是什麼人,敢這樣對龍少無禮。”
龍濤聞言,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道:“這小子我看和這幫刁民是一夥的,也抓起來。”
雖然李小川厲害,但人多勢衆,龍濤有了這麼多警察做靠山,登時底氣又充足了。
李小川眉頭皺了起來,龍濤真是不知死活,但他還未說話,羅夢雪就義憤填膺地反駁起來:“龍濤,你是不是眼瞎了?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也說的出來。“
龍濤目露兇光,豬頭一樣的臉上露出滑稽之色,道:“誰顛倒黑白了,我說他是,那他就是。”
羅盛霆再也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道:“楊局,我看龍少受了刺激說胡話了,這位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同夥。”
楊局與羅盛霆認識,見他這樣說了,便打消了爲龍濤出氣的心思,道:“龍少,你快去醫院療傷,你看臉上都流血了,這邊的事有我來處理,你放心,絕對包你滿意。”
“哎喲,你這麼說我更痛了,等會兒老子一定要狠狠地收拾這幫刁民。”龍濤叫囂着,不甘心地瞪了李小川與羅夢雪一眼,上了警車直奔醫院。
“把這些人都抓去警局。”楊局大手一揮,指着被抓住的老百姓說道。
羅夢雪面露不忍之色,道:“他們都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龍濤惹出來的,若不是他出言不遜,事情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羅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楊局面色一寒,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小川向前一步,與楊局面對面,擲地有聲地說:“龍濤叫人縱火,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而不是這些普通老百姓,你身爲警察,應該爲人民伸張正義,而不是爲龍濤庇護。”
羅夢雪眼睛裡洋溢起了異樣的神彩,這一股正義感深深地打動了她,贊同道:“對,不能抓這些老百姓,應該把龍濤抓起來。”
楊局的臉色已經十分陰沉,道:“造謠生事,小心龍少告你們誹謗,昨晚的命案已經偵破了,乃是因爲電線老化導致短路引發的火災,乃是意外,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