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韓凝脂還真的有些想不通,忽然間好像覺得葉謙有些個矛盾似的。像他這樣的貪官,的確是沒有理由爲了一個小小的秘書而隻身犯險,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放棄自己生命呢?這種人,是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比誰都要重要。
可是,韓凝脂卻又想不通,如果葉謙真的是這樣的話,又怎麼會一個人過來呢?沒有理由啊,如果葉謙是這樣的人,應該選擇的是報警纔對。一時間,韓凝脂也有些琢磨不透葉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
微微的笑了笑,葉謙說道:“這不是很簡單嘛,一個小小的趙副局長絕對是不敢這麼做,我就是想看看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再指使他。”
田甜微微的愣了愣,詫異的看了葉謙一眼,她不相信葉謙是這樣的人,不相信葉謙是那種爲了自己的安全而不顧惜他人生命的人。從這幾日短短的相處來看,她相信葉謙。看到葉謙臉上的那抹淡然的笑容,田甜深深的吸了口氣,即使葉謙真的是那樣的想法,她也始終相信葉謙。
韓凝脂微微的愣了愣,接着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爲你這樣說,就可以騙過我嗎?好,既然你想賭的話,那我就陪你賭一次。”接着,韓凝脂的眼光掃過那四個人,說道:“給我殺了她。”
葉謙微微的聳了聳肩,說道:“是啊,你們動手吧,現在想起你們以後的下場,我就覺得很興奮。我想,你們的死狀一定要比她慘很多。想用一個小丫頭的命來威脅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四個人明顯的愣在了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有些左右爲難,殺了田甜的話,自己這方就沒有了籌碼,到時候只會被葉謙牽着鼻子走,而且,一旦葉謙殺了韓凝脂的話,自己可就真的要遭殃了。可是,這又是韓凝脂的命令,如果自己不動手的話,事後韓凝脂也一樣不會放過自己。
韓凝脂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沒有聽見我的話嗎?”事已至此,韓凝脂也只有孤注一擲了,賭葉謙在乎田甜的性命。到手的東西,韓凝脂有怎麼願意輕易的拿出去呢?一旦自己認輸的話,就勢必會被葉謙牽着鼻子走,她可不願意這樣的局面出現。一直以來,韓凝脂都是十分的要強,她是絕對不願意這樣輸的。
那四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看向了田甜,拔出懷中的匕首,用力的刺了下去。葉謙不由的大驚失色,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的事情出現啊。大叫一聲,“住手!”正準備衝過去的時候,忽然間一道人影從側面衝了出來,只聽的“砰”的一聲,那個動手的人直接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暈死過去。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料到,包括葉謙和韓凝脂在內,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出現。衆人凝神看去,只見田甜的面前戰立着一位中年男子,正是金家的現任家主金正平。
在場的人都有些不解,葉謙沒弄明白金正平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韓凝脂這樣做不也是爲了金家嗎?況且,石頭山的開採權已經到手,金正平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拆韓凝脂的臺呢?
韓凝脂也是一樣的疑惑,不明白這個時候金正平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剩下的三人看見金正平,渾身一震,慌忙的低頭恭敬的叫道:“家主!”
金正平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待會再跟你們算賬。”說完,轉身用匕首割斷了綁住田甜的繩子,扶着她站了起來,一副很關切的表情,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田甜不明白其中的因由,茫然的搖了搖頭。她還在回想着剛纔的那一幕,自己沒有看錯葉謙,最後的那一刻葉謙還是想要來救自己的。
轉頭看着葉謙,金正平歉意的說道:“葉副市長,對不起,這件事情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內子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實在是抱歉。葉副市長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葉謙微微的愣了一愣,心裡一陣茫然,完全不明白金正平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葉謙板着面孔,說道:“金家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葉副市長,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原本我們已經談的很好了,可是,卻不想內子無緣無故的殺死了枯木大師,如今更是想要這樣的辦法威脅葉副市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力管住自己的人,我向你道歉。”金正平說道,“再得知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就立刻的趕了過來,就是怕葉副市長有什麼不測。這件事情我會給葉副市長一個交代,葉副市長放心,我做人向來公正。”
葉謙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沒有說話,他被金正平的做法弄得是稀裡糊塗的,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索性還是不說話的好。冷冷的哼了一聲,葉謙舉步走到了田甜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田甜微微的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我沒事。”
葉謙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鑰匙遞了過去,說道:“我的車子就在下面,你先開車走。”田甜顯然有些擔心葉謙,看着他,有點不願意走的意思。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傻丫頭,趕緊走吧,我沒事。”
微微的沉默了片刻,田甜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不但幫不了葉謙什麼忙,甚至還會成爲他的累贅,反而拖累了他。“你小心一點,我泡好茶等你。”田甜輕聲的說道。
葉謙微微一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趕緊回去,記得,別報警。”田甜微微的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從葉謙的手裡接過車鑰匙,一步三回頭的朝樓下走去。
有金正平在這裡,韓凝脂自然也不好再阻攔田甜,只是她的心裡也和葉謙一樣的迷惑,弄不懂金正平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明明說好是交給自己解決的,而且,自己現在已經成功的將石頭山的開採權拿到了手,金正平在這個時候出來阻攔自己,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冷的哼了一聲,金正平瞪了韓凝脂一眼,說道:“還不趕緊跟葉副市長道歉?哼,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簡直是胡鬧。”
韓凝脂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冷聲的說道:“金正平,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金正平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你跟枯木大師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上次葉副市長無意間的提起來,我還真的就被你一直矇在鼓裡了。”
韓凝脂微微的愣了一下,說道:“金正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枯木是師兄妹不錯,的確,我不應該隱瞞你這個關係,可是,枯木已經被我殺了,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你,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以爲你殺了枯木大師以後就沒有人知道你們齷齪的事情了嗎?哼,你當我真的是傻子是瞎子,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不明白嗎?”金正平憤怒的說道。
“金正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跟我說清楚,什麼叫我和他齷齪的事情,我們清清白白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韓凝脂說道,“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相信過我,在你的心裡永遠只有自己,根本就容不下別人。”
“你想知道是吧?好,那我問你,小雄到底是誰的兒子?”金正平問道。
韓凝脂愣了一下,說道:“當然是你和我的兒子,不然你以爲會是誰的兒子啊?”
“我的兒子?哼,我的兒子是金偉豪,早被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煽風點火,害的我們父子失和。小雄是你跟枯木的孽種,是不是?你以爲殺了枯木,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嗎?”金正平的面容有些扭曲。
對於像金正平這樣極度自負卻又自卑的人來說,這件事情的確是很難讓他接受。他一心的算計別人,爲了成功,連兄弟父子之情都不顧,纔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矛盾重重,父子失和,可是到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寵愛有加的另一個兒子卻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這頂綠帽子自己頂了十幾年了,連屁股都被染綠了,你想想,他能夠吞得下這口氣嘛。
“金正平,你混蛋。”韓凝脂氣憤的說道,“你是聽誰在煽風點火?小雄是不是你的兒子你會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不是在侮辱我,而是在侮辱你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韓凝脂接着問道:“你把小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