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全沒有所謂，其實林楓到了這地方，看到條件如此簡陋，本身也挺意外。
“沒事，一兩百個孩子我輕鬆對付，估計你也沒有這麼多，大概一個星期之後我就可以帶人過來。”
向玲哦了一聲，卻是對一個星期之後纔過來有點小小失望。
林楓看了這麼久，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私人性質的福利院，通常只收老人，並且收家屬或高或低的費用，完全以贏利爲主，根本所交費用的不同，給老人提高或高或低的生活標準。
在向玲這兒實際上完全行不通，原因簡單，無論有沒有條件，哪怕是殘障兒童，也沒有幾個父母願意把孩子送給福利院。
所以向玲這個福利院完全義務自己做的，收養的全是沒人要的孤兒。
沒有贏利，所以她看起來狀態也不太好。
想明白這一點，林楓深深爲自己的失察而不安，不過他這個人不承諾則已，一承諾必定得做好。
心裡不安，仍不敢打下包票，“一星期後，我們過來做飯，當然不一定會一直幫你們做，但會盡量堅持。”
話說向玲開這家福利院很久了，遇到的困難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期間也遇到過許多獻愛心人士過來看孩子，湊熱鬧。
幫着收拾衛生，買東西給孩子，來來去去，孤兒卻還是孤兒。
所以林楓這樣說她也覺得很正常。
實際上如果不是天使之家資金短缺，她都不會接受這種獻愛心的方式。
小孩都是很單純的，外人來了，送點東西，他會把你當天下最好的好人。
等到你去而不返，或許你早已忘了一時興起看過的孤兒，他們卻會長時間掛念着你，徒增煩惱，這不是什麼好事。
話說向玲沒有異議，林楓也覺得輕鬆，“這樣吧，這頓飯我來，我可以給小孩們先買點吃的，同時再炒幾個菜。”
向玲仍有小小意外，不過依然答應。
這次的速度很快，因爲有向玲的指點，林楓知道最近的熟食店和菜市位置。
開着救護車就去採購，買回來一大車的食物，然後交給向玲讓她去分配，同時自己去了廚房。
他炒菜也很簡單，就是幾個素菜。
因爲炒素菜可以省油省氣，也算爲向玲考慮得周全。
本來還打算給向玲再拿幾百塊錢，回想還是算了。
錢多了未必直接用到孩子們身上，他不是不相信向玲。
依這孤兒院的情況，這女人很有可能把錢存起來，暫時不用。
如果錢少了，反而沒有意思，所以不給。
在做飯的時候，林楓接到葉三的電話，“我給你說，別惹這些不上檔次的人不是。”
“別裝逼！”
葉三裝逼失敗，開始念叼，“那個叫劉曉的刻意問了，家裡是做化工的，最近一年當聯合出品人投資了幾部小成本劇，也都有上星，不過他做這個和曹賤一個鳥樣，玩女人……話說回來，這小子運氣好，最近有一個二線花旦不是比較熱門嘛，也就是從他那兒出頭，另外他最近也有獨立出品一部劇，投資也就二百
萬不到……”
一個鳥人被他調查得這麼清楚，林楓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又不好打斷他，只能讓他繼續說。
“話說吧，你找他是爲了張敏的事？”
我去，林楓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好像發生了，仍然不說話。
最後葉三卻是嘆了一口氣，“不說這個，那個劉曉叫他滾出漢江了，大軍也讓他別在漢江出現，就這麼着！”
這次輪到林楓嘆氣，總算找到個藉口，“你知不知道我等着大軍給我送錢的？”
葉三卻已經把電話掛掉。
這下更好，林楓樂得輕鬆
。
話說雜毛有雜毛的用處，要不是這個大軍叫他給一百萬，現在他跟葉三之間不知道多尷尬。
雖然他跟張敏沒有什麼，但保不住有人會那麼想不是。
話說他心裡正在想大軍有用，而大軍這時候正跟劉曉焦頭爛額。
兩個人都是有腦袋上面大包頂小包，同時手上纏繃帶，就沒有搞明白大白天的被人揍成這樣怎麼回事。
最後收到有人傳訊，明白倒明白了，報仇的心也得扔了。
兩個人怏怏不樂離開漢江，至於所謂跟張敏的合同也只能束之高閣，再也不想它。
事情解決，林楓給張敏去了個電話，讓她安心。
“謝謝你了！”張敏接到電話，語氣卻和往天不一樣，淡了許多，倒好像給移動公司客服打電話一樣。
林楓想了想，仍然叫她小心，電話掛斷之後，不得不主動電話給葉三，“你跟張敏聯繫了吧？”
“肯定啊！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又處理這種爛事不是，這些女人就是事多，有的沒的盡給人添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葉三又恢復了他的本色。
“我倒真知道！如果不是你管不好自己的鳥，我哪裡會認識這麼多給我添事的女人？”林楓有時候聽到他這樣不尊重女性就很來氣。
葉三拍了拍話筒，示意他要演講，“我給你說實在的，我的鳥至少一個星期沒用了，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住在你家，所以……”
在他把所以結果說出來之前，林楓趕緊把電話掛斷，表示沒有聽到。
事情紛雜，不得不解決，他又回電話給張敏，“葉三給你說了什麼不用理他，有事情找我，那小子做事只會做砸。”
張敏咯咯的笑了起來，一聽到這笑聲，林楓知道自己打的主意是對的。
“你確實比他好太多了。”
林楓楞了楞，“我可以理解成我是被髮好人卡了麼？”
“沒有啦！我說你是真的好人，不是傻瓜，不過好像我們還是不太合適。”
林楓嘆了口氣，他等的就是這一句，“那好那好！”
就此掛斷電話，他繼續切菜炒菜。
雖然只是炒兩個素菜，但福利院確實孩子太多，沒有一百個，卻也有八十多個，工作量不小。
通常來說，這種大鍋菜是很難得炒熟的，主要和火小受熱不勻有關係，另外就是考量翻炒的力氣。
大鍋大鏟很考教功力。
正在炒菜，向玲帶着一對青年男女到了他的身邊，看樣子
是準備幫忙。
林楓趕緊叫他們站一邊去，別被油濺到。
向玲反正已被林楓拿着大鏟如飛的架勢給嚇住，楞了半天，“林先生，我看得出來你炒菜很好，不過這活有點點重，我們平時都得四個人做飯，還是得要人幫忙纔好。”
“絕逼不用！”對於質疑自己業餘兼職的人，林楓給以堅決反擊。
實際上他炒這兩個素菜，用時只有半個小時，素菜雖然簡單，味道不用說，至於熟食滿桌，更不缺肉。
挺讓林楓意外的是，向玲這兒志願者不少，至少七八個，坐着吃飯的人有好幾桌，畢竟點上孩子也有接近一百來人。
吃飯的桌子也很簡陋，就是課堂上淘汰下來的小桌子，四張小桌子拼成一張大桌，能擠十來個人。
吃飯的時候，林楓就在外面看，更看明白了，裡面的孩子大多數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而吃飯的時候，向玲和幾個志願者暫時沒有辦法吃，一會照顧這個，一會會照顧那個，比幼兒園老師累多了。
像這種情況的私人福利院確實很少，一來人多，成本太高。
二來就算是非贏利性質的私人福利院承辦者，有時候也不願意接納身體殘缺太過嚴重的兒童。
看了一會兒吃飯之後，終於孩子們吃吃完了，向玲和義工們開始吃飯。
看着累得夠嗆而略顯蒼老的臉龐，林楓不太舒服，開着車離開了天使之家。
林楓到了學校，學生們還在切空刀。
這一練就是一個多小時，別看菜刀不重，這樣子揮刀法，時間久了，手腕非極其疲勞。
林楓看到有些學生因爲疲勞過度，手腕抖動非常厲害，知道確實用了苦功。
他先把錢準備着，然後又去問常功的意見。
常功觀察得非常清楚，與林楓看到情況也相似，最終仍然去掉了十個人。
這十個人其實有一兩個基本功相當可以，奈何做的時候有應付嫌疑，自然剔除。
說實在的，這種基本功訓練你說有多大用肯定是假的，說白了，練得再好，也不一定能夠把菜切好。
不過反過來看，大家都不是傻子，大多數人都捨得花苦功練這沒有大用的東西，至少能夠說明別人的心態沒有問題。
總不可能讓心態好的人走不是。
今天的訓練告一段落，然後林楓送常功回家，在車上的時候，常大爺也給林楓提了很有建設性的意見，“這種練法短時可以有效果，不過時間久了，是個人都會疲倦，產生倦怠，新人如果對本行業的相關技能都產生了倦怠，那是非常危險的。”
這絕對是經驗之談。
有很多經驗會誤人，比如說從事工作得從事自己喜歡的。
這就是個僞命題，原因無它，這個世界上除了食、色外，沒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讓你超過三年還興趣盎然的，不過若是三兩天都搞得興趣缺失也大大不妙。
身爲過來者的常功當然再清楚不過。
“可以，再弄兩天吧，最近兩天你就先看着，後面換項目的時候再找我。”
林楓把全權都給了常功，對這種老爺子必要的信任是必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