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胡麻子死死壓住心中彷彿親眼見到一條康莊大道在自己面前鋪開的狂喜,不動神色地問道。
“小子,你剛纔說和我們龍爺是朋友,既然是朋友的話,那爲什麼不把名字留下來呢,這樣的話,如果以後龍爺問起,我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張宇的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但臉上卻似乎有些無奈,道:“胡先生真想知道我的名字?”
見張宇不欲留下姓名,胡麻子對心裡的猜測便更爲肯定了幾分,於是心裡不禁冷笑一聲,眯眼道:“你說呢?”
“那好吧。”張宇聳了聳肩,湊到胡麻子的耳邊,邪邪一笑,小聲說道,“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張宇。”
就在張宇說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胡麻子眼瞳一縮,然後便是欣喜若狂,而金大元則是面如死灰,心裡幾乎是在咆哮着喊出——
完了!一切都完了,胡麻子這個蠢貨!
不說別的,就光是姓張的這個變態,就足夠老子吃上好幾壺的了,難不成你胡麻子還真就以爲,憑着這麼幾個人,就能把人家給留下了?
簡直是癡人說夢!
果不其然,得罪了陳峰陳少爺的罪魁禍首張宇就在眼前,胡麻子滿心都是想着拿下姓張的之後,該怎麼向主子討賞,哪裡會想到憑他手裡掌握的力量,根本就不夠張宇塞牙縫這一節啊?
“哈哈,”胡麻子大笑兩聲,然後臉色陡然轉冷,“既然你承認你是張宇,那今天張兄弟就不要急着離開了,跟我走一趟吧!”
看着胡麻子這副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的樣子,張宇先是一怔,不禁失笑。
“你笑什麼?”胡麻子雙手負在身後,一邊向他身後的那兩名打手打着包圍的手勢,一邊皺眉問道。
張宇依舊是笑眯眯地說道:“我是在笑啊,某些人,真的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身爲一條狗,想要立功去討好主子,這很正常,但如果要是分不清形勢,明明是自己吃不下的東西,還硬要硬吃的話,那可就得小心別到時候吃的沒撈着,反倒先把自己給撐死了!”
胡麻子頓時大怒,他又不是傻子,對於張宇這一番含沙射影的話說的是誰,他自然能夠聽懂,於是胡麻子不再猶豫,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喝道:“動手!”
在胡麻子與張宇對話的時候,兩名虎背熊腰的打手就已經悄悄摸到了張宇的身後,而張宇卻好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一般,依舊是一臉平靜地看着胡麻子。
此刻胡麻子一聲令下,兩名打手臉上立馬浮現出了一抹殘忍的猙獰笑容,皆是從背後掏出一根七十釐米左右長度的鐵棍,狠狠地往張宇的頸後砸去。
而且他們砸的角度很有講究,既不會讓張宇直接在大庭廣衆之下就一命嗚呼,又能保證這一棍下去,可以讓對方瞬間喪失還手能力。
不得不說,這兩名打手,打鬥經驗十分豐富,遠非一般意義上的小混混可比,即便是兩個人一起出手對付一個人,那也是在一開始就使出了殺招,左右開弓,配合極爲默契,絲毫不給對方機會,如果是一般
人遇到這種情況的話,還真只能坐以待斃了。
只可惜,他們這次遇錯了對手,張宇可不是他們平日裡遇到的那種只知道憑着一股狠勁耍勇鬥狠的傢伙——
察覺到腦後兩道厲風襲來,張宇連看都沒有往身後看一眼,直接身子往後一仰,腳尖用力往前一點,張宇就像是腳下踩着滑板一般飛快地往身後滑去,而那兩根奪命的鐵棍也因此只能是擦着張宇的面門從頭頂呼嘯而過。
一招擊空,兩名打手的眼中皆是閃過一抹駭然,只是這抹駭然還未持續多久,便轉化爲了濃濃的驚訝以及恐懼——
原來是張宇滑到這兩人身後之後,便如同大鵬展翅一般將雙手按到了這兩人腦後,然後猛然向前一攏。
兩人只感覺到腦後一股大力襲來,眼前的風景飛快地往後倒去,視線中只剩下了彼此的頭顱越來越近,最終——
“嘭!”
兩顆腦袋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前一秒還在扮演着螳螂的角色,施盡全力準備捕蟬的兩名打手,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黃雀嘴裡的食物,只得渾身抽搐幾下,就此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不省人事!
“你!”
沒想到自己手下這兩名經驗十分豐富的打手,竟然在那個叫做張宇的年輕人手下,連一招都撐不過去就被他撂倒了,胡麻子不由得滿目駭然——
這,這怎麼可能?這傢伙……是怪物嗎?
張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名打手擊倒後,正是渾身殺氣還未散去的時候,此時聽見胡麻子的聲音,不禁擡頭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麼一眼,胡麻子本就節節敗退的氣勢頓時一瀉千里,噔噔噔往後大退數步,額頭上黃豆大小的冷汗也是不要錢似的唰唰唰往下滑落。
張宇見狀不由得嘿嘿一笑,他之前還以爲胡麻子之前如此囂張,靠兩個人就敢叫囂着讓自己直接跟他走一趟,是有多麼大的底氣呢,原來也是這麼個被功利蒙了心,中看不中用的蠢貨。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好生無趣啊!
張宇閉着眼睛,心裡默默唸道。
相比於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胡麻子,金大元則是因爲對此結果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緣故,所以平淡得多,甚至在情況和自己所預料的一模一樣發生了之後,看着嚇得雙腿都開始發抖的胡麻子,金大元甚至還有心情在心裡鄙視胡麻子一番,
那天晚上自己那麼多兄弟對付他一個人,還不是被這個變態說收拾就收拾了,你胡麻子不過是個靠着出賣自己老大上位的牆頭草,龍爺不過是看在你還有點功勞的份上,才把花蓉街那塊地方交給你打理的,你胡麻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啊?真是可笑!
而就在張宇這邊塵埃落定的時候,包間門也打開了,章祥瑞急匆匆地從裡面衝了出來,然後定睛一看,笑了。
“呵呵,也是,以張兄弟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胡麻子這種小角色給難住?看來,樑某真是多慮了啊!”
張宇轉頭一看,見章祥瑞雖然衣服有些凌亂,但身上卻沒什麼明顯的傷口,呼吸節奏也絲毫沒有紊亂,於是張
宇便知道了,被胡麻子留在包廂裡盯住章祥瑞的那兩名打手,想必也是被章祥瑞給輕鬆解決掉了。
看來章祥瑞這位的老大,並不像他第一次在那間賭場裡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嘛!
張宇對着章祥瑞呵呵一笑說道:“章老大不愧是章老大,竟然能這麼快就把麻煩解決,佩服佩服!”
章祥瑞自謙地擺了擺手道:“慚愧慚愧,跟張兄弟比起來,我那點花拳繡腿,簡直是不值一提啊!”
沒想到姓張的這麼厲害也就算了,就連姓章的,自己的手下也解決不了,胡麻子儘管很生氣、很不甘,但他也明白,以現在的情況,自己在這兩人手上,是萬萬討不了好的,於是便開始放狠話了:
“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得罪我們黑龍會?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把今天的場子給找回來的!你們,你們給我等着!”
說完,胡麻子便開始準備腳下抹油跑路了。
只不過,胡麻子的想法雖好,可是有人卻不願意讓他就這麼完好無損地離開。
“呵呵,胡先生,裝完了‘逼’就想跑,你未免也想得太過美好了吧?”張宇冷笑着,從放在牆角的花盆裡摸出一顆鵝卵石捏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猛然擲出。
“給我躺下!”
“咻”的一聲,鵝卵石在空中劃過一道白線,精準無比地敲在了胡麻子的膝關節處,讓他頓時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
“啊!”劇痛之下,胡麻子不禁痛呼出聲,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膝蓋,臉上青筋條條綻起,滿頭大漢,表情好不猙獰。
張宇慢悠悠地走到胡麻子跟前,一腳踩在胡麻子的胸口上,表情無比冷厲:“得罪黑龍會?哼,真是好大的帽子,如果是你們老大對我說這句話的話,那對我可能還會有點作用,至於你?”
張宇用力往下一踩,登時讓胡麻子劇烈地咳嗽一聲,嘴角滲出一抹鮮紅的血跡來。
“你也配!?”
“住手!”
就在張宇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的一聲暴喝,卻是讓張宇的動作停了下來。
張宇轉過頭來一看,便看見了一個臉上長着一道七八釐米長刀疤的男子,攜着身後十幾名神情冷峻,體型健壯,胸前塊塊隆起的胸肌彷彿要將身上的黑色汗衫撐爆的大漢,浩浩蕩蕩地朝着自己迎面走了過來。
見到來人,張宇沒什麼表情,章祥瑞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而金大元則是想躲又不敢躲,直到刀疤臉一行人在張宇前方三四米的地方停住腳步後,金大元方纔一咬牙站到了對方的陣營裡面。
稍微掃了一眼場上的情況,刀疤臉就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張宇旁邊嚴陣以待的章祥瑞一般,直接將目光投向張宇,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位兄弟,雖然我並不知道你今天跟胡經理髮生了什麼衝突,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麼算了,如何?”
“你的面子?”張宇的嘴角勾勒起幾道嘲諷的弧度,斜着眼睛,頗有些居高臨下地反問道,“你是誰?你的面子很值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