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宇的話音一落,李大彪兄弟二人滿臉驚駭地發現,張宇的身影,竟然眨眼之間,就那麼憑空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白天的,那不成見鬼了?
這個疑惑剛從李大彪兄弟兩人的心中響起,張宇那淡淡的聲音,卻是突然從他們的身後傳了過來:“別找了,在這呢!”
李大彪兄弟頓時被這個聲音嚇了個亡魂皆冒,只是還不等他們回過頭來,張宇緊接着便是一拳一掌擊打在了他們二人的後背之上,在那股如同推山倒海般的力量席捲下,這二人的身體如同兩顆炮彈一般橫飛而出,最後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小院的牆壁之上。
嘭嘭兩聲,然後不約而同哇地從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李大彪兄弟二人皆是兩眼一黑,就此昏死了過去。 經過張宇露出的這麼一手,站在院子裡的衆人,可謂是全都看傻眼了——
要知道,李大彪兄弟兩人,那可是他們這些人當中最爲厲害的角色了啊,連他們兄弟在張宇的在手上都沒撐得過一招就落敗了,而且還是敗得這麼幹淨利落,就算他們剩下的所有人一擁而上,能打得過實力深不可測的張宇嗎?
看着摔倒在牆角口吐白沫不止的李大彪兄弟,衆人心中皆是很快就給出了一個答案——
難啊!
畢竟有資格站在這座小院裡的人物,除了一開始的賀猛有些腦子一根筋以外,都不是什麼蠢人,明面上他們可能對章瑞祥試探張宇的提議一呼百應。
但這些人一窮二白的時候,敢舍下一身剮,去把皇帝拉下馬,可在富貴了之後,一個個的可都是愛惜羽毛得緊,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哪裡會捨得拿自己的安全冒風險?
哪怕這次試探,不管是章祥瑞還是張宇,雙方都會保留剋制,不會把人往死里弄,但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即算只是受點皮肉之苦,這些人大抵上還是沒那個勇氣的。
更何況,從李大彪兄弟倆和賀猛的下場來看,張宇這小子,哪裡是點到即止啊,要真和這小子動上手了,還不得被張宇一言不合就給送到病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這種苦,他們可不願意受,而且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們今天不向章祥瑞去表這個忠心,以他們現在的地位,難不成章老大還會和他們心生嫌隙了不成?
老話說,法不責衆嘛,沒瞧見李大彪兄弟倆落敗後,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愣是沒有一個人出聲麼?大家都這樣,憑什麼我就得去做這個出頭鳥啊?
對於衆人心中到底打着什麼樣的如意算盤,張宇並不知道,而且他也沒那個興趣去知道,他只知道今天要是不在章祥瑞這條老狐狸的面前露一手,徹底把這些人給打服了的話,怕是章祥瑞以後都會認爲他人善可欺。
所以張宇的態度也是絲毫沒有放軟的樣子,用他凌厲無比的目光掃視着衆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自有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氣勢涌現出來:“還有誰不服想要跟本人切磋切磋的?都站出來吧!”
全場寂靜!
而在這種寂靜持續了數秒鐘的時間後,張宇的嘴角卻好像是掀起了一抹嘲諷似的弧度,滿臉玩味地說道:“我看諸位兄弟今天也是有備而來,如果不讓你們玩得盡興的話,只怕是有些不好。”
說到這裡,張宇頓了頓,然後臉上的玩味之意便更濃了幾分:“你們這麼多人,要是和剛纔一樣玩車輪戰的話,我估計就是到今天晚上也打不完,我到
時無所謂,不過就怕你們等得累,我看不如這樣吧,乾脆你們一起上,有什麼問題一次性解決,可好?”
張宇此話一出,登時便有幾人臉上涌現出意動之色,畢竟江湖上雖然有着一力降十會的說法,但也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傳說,張宇一個人再厲害,能打得過這麼多人一起上?
而最關鍵的還是,是這姓張的小子自己求着我們羣毆的,可不是我們不講江湖道義。
所以,當事情明擺着吃力不討好的時候,這些人全都裝聾作啞默不作聲,而當事情出現轉機,見到有便宜可佔的時候,這些人又都像是聞着腥味的蒼蠅似的,一個個都上趕着來了。
只不過這次還不等這些人一口答應下來,章祥瑞一擡手猛然發出的一聲暴喝,卻是止了衆人的打算。
“李大彪,李大元,你們兩個,真是反了天了是吧?沒聽見我剛纔說的話嗎?張兄弟是我請過來的貴客,你們倆居然敢在我的面前玩先斬後奏這一套,還把不把我這個當大哥的放在眼裡了?啊?”
張宇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冷眼旁觀着章祥瑞的表演——
哼,現在那倆兄弟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姓章的你這一番話說給誰聽的啊?
對着兩個註定不會有任何迴應的昏迷人斥責一通後,章祥瑞轉過頭來看向張宇時,他臉上已經是堆滿了爽朗的笑容:“哈哈哈,手下人不懂事,真是讓張兄弟你見笑了啊!”
張宇對着章祥瑞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院子裡衆人的表情,然後淡淡地說道:“呵呵,章老哥真是說笑了,我哪裡敢笑話你啊,我要是笑話你的話,你的這些兄弟們,不都得把我活颳了麼?”
聽出了張宇話語裡濃濃的嘲諷之意,饒是臉皮厚如章祥瑞,此時也不禁略微有些尷尬,只能是把火撒到了他的衆手下身上。
“還愣着幹什麼,盡是一幫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趕緊給老子滾蛋!”
衆人聞言後皆是一愣,委實是沒鬧明白自家老大這是鬧得哪一齣。
不是說要趁着今天探探那小子的底子嗎?
這探底的使事情纔剛剛開始,怎麼就讓我們走呢?
“瑞爺,這……”
有人才將將把話開了個頭,便被章祥瑞極不耐煩地一擺手給打斷了:“這什麼這,眼不見心不煩,滾滾滾,趕緊給老子滾!”
那人見狀本來是還想張口再說些什麼的,但卻被善於察言觀色的文斌給拉了拉袖子,用眼神止住了。
文斌雖然剛剛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話,立馬就被張宇給打臉了,但他的臉上,卻是絲毫不見任何尷尬之色,腆着笑臉對章祥瑞說道:“瑞爺,您消消氣,兄弟們都是粗人,做事的方式自然是粗人的那一套,相信張兄弟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會跟我們這些粗人計較的,對吧?”
見文斌這四眼仔心機深重地將了自己一軍,張宇反倒是笑了起來,若是這個四眼青年好說好話,依照張宇的性子,確實是沒必要和對方這一衆跳樑小醜計較,可對方既然敢在自己的面前玩弄小心思,那麼張宇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哦?巧了,你們是粗人,我張宇也不是什麼高雅人士,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大人不大量的,再說了,我也不覺得用粗人的方式解決問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你說是吧?”
聽完張宇笑眯眯說出來的一番話,文斌臉上雖然掛着討好的笑容,但實際
上內心深處卻是差不多把張宇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
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天這事兒,你張宇這麼不依不饒的,難道就真的不怕瑞爺跟你撕破臉皮後,雙方都不好收場嗎?
本來按照文斌的想法,是想着都是出來混的,總歸是要有所顧忌,你打了我們的人,你牛-逼,我們大度不和你計較,給你個面子,你順着臺階就下來,這樣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們,都好。
可讓文斌根本沒想到的是,自己架起來的那張梯子就放在張宇的屁股底下,這張宇偏偏就是端着架子不肯往下爬,所以——
這踏馬就讓人賊尷尬了啊!
不過好在是章祥瑞及時地替文斌解了圍,一擺手說道:“行了行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文斌你還是趕緊領着這些人出去吧,省得在這裡攪了我與張兄弟賞雪的雅興。”
“好的,瑞爺,我馬上就帶兄弟們離開。”
老大都已經發話了,文斌這個做小弟的,自然沒有不聽從的道理,不過在領着一干人走出四合院大門的時候,文斌卻是回過頭來,極其怨毒地看了張宇的後背一眼,冷笑一聲,也不知道心裡憋的什麼壞主意。
反正老話說的好,寧得罪君子一千,不得罪小人一個,他章祥瑞是不是君子這還有待商榷,但文斌,卻是地地道道的小人一枚,所以他今天在張宇這裡落下的面子,按照文斌的小人心理,是斷然不可能輕易揭過去的。
至於文斌到底會用什麼手段來報復自己,那就不是張宇可以猜得到的了。
等到文斌一衆粗人盡皆離開之後,剛纔還吵鬧個不停的院子裡,終於是重新恢復了平靜。
沒了蒼蠅在耳邊嗡嗡亂叫,站在坐落於一座小山坡上的現代四合院內,瞧着院內白雪壓枝,院外一片銀裝素裹的風景,張宇倒還真生出了幾分靜中賞雪的心思來,只恨自己上學的時候沒多看基本書,肚子裡委實是沒多少文藝墨水,不然的話,定然要趁興作詩幾首。
而章澤瑞一見張宇此時臉上的神色,便也極爲識趣地沒有再出聲打擾,而是靜靜站立在張宇的身邊,哪怕他根本就不覺得眼前的風景有多麼美麗,也耐着性子當了一回陪客。
誰叫他今天約張宇前來的理由就是賞雪呢,這也算是讓章祥瑞小小地自食其果了一番吧?
就這樣偶爾閒聊兩句,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着渡過了兩三個鐘頭,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十一點半了,章祥瑞擡頭一看手錶上的時間,猶豫了一會兒,便出聲詢問道:“張兄弟,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咱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吃頓飯呢?”
張宇回過神來,很是詫異地問道:“今天給章老哥你帶來這麼多麻煩,老哥你竟然還有心思跟我吃飯?”
章祥瑞哈哈一笑:“張兄弟身手不凡,委實是給我這個當哥哥的大開了一次眼界,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可就是真的跟我這個當哥哥的見外了啊!”
見張宇笑而不語,章祥瑞緊接着問道:“怎麼樣,去還是不去,張兄弟你給句痛快話吧!”
張宇略作猶豫,雖然並不知道章祥瑞這又是想搞得哪一齣,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章老哥都已經這麼說了,那小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痛快!”
章祥瑞大手一揮說道。
“就衝兄弟你這句話,今天的單,我這個當哥哥的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