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鑄劍的工藝非常繁瑣,從最初的劍胚打造,淬火,磨劍,雕花,足有十多道工序。對一把好劍來說,每一道工序都非常重要。而且李樹軒明白,東方劍需要的並不是公園裡老頭老太太們使用的那種裝飾用劍,而是真正的上了戰場能殺敵,反過劍柄能自殺的利器。
家裡裝飾用的寶劍,大多都是一次成型,無論強度,柔韌度還是鋒利程度,和他需要的寶劍都有着天壤之別。單就劍胚打造這一個環節,根據李樹軒所掌握的技藝來看,就必須錘鍊上萬次以上,這樣才能使劍體出現花紋。即美觀又極具韌性,是爲殺人利器。
至於其他雕花,打磨,每一道工序都需要千錘百煉,不能稍有粗心。因爲造劍所使用的工具都極爲危險,稍有不慎很容易出現事故,輕則斷手斷指。
一聽到東方劍刻意的介紹,李樹軒心裡就已經有了幾分猜測。此時等到東方易詢問,他當即點頭笑道:“我可算不得高手,不過既然兄弟你感興趣,到時候過來觀看就是,說不得還要幫忙。”
東方易聞言大喜道:“那就多謝了。”
東方劍笑容滿面的看着兩個年輕人,尤其是李樹軒。他本來以爲李樹軒不會接受東方易的要求,沒想到人家壓根不在乎,這讓他的觀感又好了很多。此次回家,東方易受到了族人的盛情款待,心中難免感動。而且隨着經濟發展,族人們的生活水準大爲提高,他想送錢的舉動也不得不打消。不過家鄉畢竟是以鑄劍爲支柱產業,雖然不能送錢,但如果能讓家鄉的鑄劍技術更加完美,他卻是樂見其成。
因此,這次東方易過來,最主要的任務雖然是照顧他,其實也有學習的意思。
當然,東方劍並不太相信東方易能學到太多東西,畢竟一個是半路出家,從未聽過有這方面造詣。一個則是有着數千年傳承,雖然多有散佚,但實力還在。而且隨着科技發展,鑄劍工藝也是日新月異。經過數代人的努力,已經有人將已經散佚的鑄劍工藝重新完善,所鑄造的龍泉劍漸漸開始揚名海內外。
不多時,王雅琪取車回來,衆人很快進入市區。
酒店房間裡,四人相對而坐。此時就聽李樹軒詢問道:“爺爺,新打造一柄好劍需要四五天時間,不知道您想啥時候開始?”
東方劍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剛回國時那種熾熱,在家鄉的時候,他進了不少次鑄劍作坊,對其中的工藝雖然不說精通,但卻已經瞭然於心。尤其是這些作坊鑄造的寶劍雖然算不得最好,卻也不差,至少東方劍心裡頗有幾分滿意。
初步滿足了願望的東方劍自然不急於觀看李樹軒上陣,不過爲了不打擊李樹軒的熱情,他還是笑着說道:“樹軒,那些藏品已經全都運到國內,此時剛剛抵達中海市。我看要不這樣,等藏品運過來咱們再動手。呵呵,你看咋樣?”
李樹軒心中驚喜,表示沒有意見。而且他悄悄的打量了東方易一眼,發現他神色淡然,絲毫沒有意外,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
東方劍又道:“樹軒,你有沒有啥要準備的?藏品明天估計就能運到,咱們後天開始如何?”
“好。聽爺爺的。”李樹軒點頭道。
至於鑄劍的地方,他自然已經選好。爲了找到能夠用於鑄劍的場所,他費了不少力氣。其他方面都還好說,比較重要的爐溫,材料,每一樣都必須無可挑剔。幸好陽泉市附近就有這種地方,空地多,現準備也來得及,而且經理和李樹軒是鐵哥們,因此倒也方便。
見到李樹軒點頭答應,東方易突然提醒道:“李哥,劍胚打造比較簡單,無非就是費力多,時間長,但其他工藝卻需要專門工具,否則恐怕會事倍功半。如果你有啥需要,我可以從家裡運一些過來,你看可好?”
李樹軒聞言頓時有些心動,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自然更清楚。猶豫片刻,他笑着說道:“那就謝謝了。就算我租借的,運費和租金儘快給你。”
東方易一聽趕緊擺手,哈哈笑道:“別,李哥。你能讓我現場觀摩就足夠支付租金了。”
李樹軒還待說話,東方劍笑着擺擺手,說道:“樹軒,不用麻煩了,這點錢算不得啥。小易可是技術狂人,在鑄劍方面更是天賦驚人,只要讓他看一眼,你的技術可就都被學去了,你沒找他要學費就很便宜他了。”
李樹軒神色驚異,很快發現東方易正滿臉緊張的看着自己,哈哈笑道:“那我就不矯情了。用學費抵運費加租金,這買賣怎麼看怎麼合算。”
幾人又商量片刻,李樹軒和王雅琪很快告辭。
等兩人出門,東方劍笑眯眯的看着東方易,詢問道:“小易,你覺得樹軒怎麼樣?在鑄劍方面瞭解多少?”
東方易疑惑的搖搖頭,苦笑道:“猜不透。李哥的手光滑細膩,即沒有老繭也沒有傷疤,臉色也是白皙自然,實在不像會鑄劍的樣子,也不像常年在火爐邊工作。但是看他的神情,從容中帶着自信,唉,看不透。”
“我卻覺得他一定可以。”
“哦?”東方易驚異道:“爲什麼?”
東方劍伸手指指自己的心臟位置和眼睛,篤定道:“直覺和看人的眼力。我這雙眼,除了憶中那小兔崽子,從未看錯過人。我能感覺到,他一定會給我帶來極大的驚喜。”
東方易一愣,默默點頭道:“或許吧,希望如此。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他能成功,而且最好是極爲出色。如果真有那本事,哪怕拜師我都願意。”
“哈,你呀,還真是個鑄劍狂人。不過也該如此,老祖宗留給咱們的寶貴財富,丟失了實在可惜。如果沒有這種癡迷,已經消失很久的鑄劍技藝也不會在你手中復興。”
東方劍哈哈大笑,話語中說不出的欣賞。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是那位讓傳統鑄劍工藝煥發青春的鑄劍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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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