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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樹軒一聽,頓時唬了一跳。他趕緊擺手道:“別,千萬別。”
思考片刻,他又道:“好吧,董總,我被你說服了,從現在開始,我會用心與你合作。但是你也知道,隔行如隔山,我對印章比較在行,瓷器方面只能盡力而爲。”
其實李樹軒掌握的造假技能,可謂包羅萬象,大到雕塑,小到印章,幾乎無所不包。但是他肯定不能百分百發揮,不然豈不是太便宜董天賜了。別看他現在說的好聽,連女兒都能放棄。誰知道他以後會怎麼樣?等他真正見識到李樹軒的最高水準,說不定就會把他囚禁起來,每天不幹別的,就倒騰假古董了。
董天賜聞言大喜,道:“好。我相信你,樹軒,你是我這麼多年,見過的最出色的造假師。只要你用心,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握瓷器的造假技術。”
順利說服李樹軒,董天賜心中振奮不已,已經能夠預料到未來的錢景。他心中一動,暗道:其實李樹軒這小夥子還是不錯的,大學畢業,家世清白,性格溫和,如果真能和曉曼在一起,倒也不錯。而且曉曼還有一年才能畢業,豈不是正好?如果證明李樹軒確實和自己一條心,將女兒嫁給他,也算一個不錯的歸宿。
這麼一想,董天賜越看李樹軒越是順眼,臉色也更加溫和,居然有了幾分丈母孃看女婿的味道。
被董天賜這麼盯着,李樹軒頓時有點莫名其妙。如果他知道董天賜此時的想法,恐怕立刻就會逃之夭夭。坑爹呢?哥們是來挖牆腳的,如果把董天賜的女兒娶回家,還不得鬱悶死!
晚上,老三設宴款待董天賜,李樹軒作陪。席上,董天賜鄭重道:“從現在開始,樹軒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你們必須全力配合他工作。如果讓我知道,有誰虛與委蛇,不聽命令,別怪我姓董的不講情面。”
董天賜已經想清楚,當初李樹軒賣給他的那兩件古董,就是把柄。以前兩人是半個同行,現在是同事,誰的屁股都不乾淨。如果自己倒了,李樹軒也不能倖免。
聽到董天賜吩咐,張肆,小五對着李樹軒善意的笑笑,算是默認了他的地位。老三三角眼一瞪,神色複雜的看着李樹軒,在董天賜的目光中,不得不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看起來比哭差不了多少。
第二天,董天賜告辭離開,臨行之前,他特意囑咐李樹軒,“樹軒,你先在這裡待幾天,等產品順利出爐,調教好那幾個人,就讓小五送你回陽泉,我在陽泉爲你接風洗塵。”
得到董天賜的承諾,李樹軒一改過去打醬油的狀態,積極的投入到造假大業當中。
僅僅一天,就將三名技術人員徹底折服。從泥胚的燒製,到產品典故,細節,再到最後拋光做舊,幾乎沒有李樹軒不懂的地方。而且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深意,每一個步驟都必不可少。僅僅用了兩天時間,一套仿宋代青花瓷已經出爐。
看着擺在面前的一溜兒八件瓷器,三位技術人員神情震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的瓷器,毫無瑕疵,簡直比他們見過的真青花瓷還要真。這種產品,別說一般客戶,就算放到內行人眼中,照樣看走眼。
李樹軒擦擦額頭的汗珠,說道:“你們都明白了嗎?”
這兩天,他真快變成了勤勞的黑精靈,從開始到現在,每一個步驟都親力親爲,每一個細節都務必完美。當然,他也有所保留,甚至專門留了一個後門。在瓷器做舊過程中,他特意加了點佐料。
這種佐料平時看不出來,水淹火烤都不會暴露,甚至能讓瓷器更加古樸大方。而一旦使用特殊手法,立刻就能發現其中的奧秘。
那種特殊手法是武陵散人獨創,通過一種特殊藥物,可以讓混入瓷器中的佐料顯色。作爲造假大師,武陵散人極其自傲。他所製造的每一件仿品,其實都有他的標記,只是別人沒有發現而已。
聽到李樹軒詢問,三人立刻恭敬道:“明白了。”
“嗯,”李樹軒點頭道:“現在開始,給你們五天時間,三人協作,製造幾件成品。有不明白的地方儘管問我,五天之後,我會檢驗你們的工作成果。”
從到達這裡的第一天,李樹軒就悲劇的發現,呂凱真沒騙他。這個鬼地方,手機信號極不穩定。一天之內,說不定什麼時候手機能打通,而大部分時間,手機的作用就是當表用。他早就厭煩了這裡,恨不得立刻回去。
三人得到吩咐,立刻走到一邊討論起來。李樹軒用山泉水洗了把臉,走進屋裡,開口喚道:“小五,小五?”
小五如同靈活的狸貓,一溜煙兒出現在李樹軒面前,笑容滿面,道:“軒哥,有啥事?”
李樹軒奇道:“老四呢?他今天不是沒出去打獵嗎?我怎麼沒見到他。”
小五搖頭道:“不曉得。今天一早,他就和老三出了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好了,你出去吧。那幾件東西,你先不要動。等我回去的時候,一起帶回去。”
小五立刻應道:“知道。”
在這個封閉的小山村,網絡不通,手機沒戲,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左右互搏術,不過李樹軒對此毫無興趣。天色一黑,他本能的就想睡覺。不睡覺也沒辦法,啥都沒有,連電都時有時無,想找點事做實在太困難了。
睡到半夜,李樹軒突然聽到門開的聲音,他有些疑惑的起身,透過窗子往外一看,臉色瞬間煞白一片。
小時候聽鬼故事聽的多了,李樹軒別的不怕,就怕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飄飄。
夜色朦朧,月亮僅僅是個月牙兒,山村的夜更顯寂靜,就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開門進來,隨即轉身將門關上。很快,他們悄悄摸到住房的位置,走的近了,藉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李樹軒終於看清楚,來人正是張肆和老三,而且張肆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雙手雙腳都被綁着,嘴裡塞着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長髮披散下來,隨着女人的掙扎,長髮飛舞。雖然看不清楚女人的臉,但李樹軒知道,那個女人應該是老三最近一段時間念念不忘的人。
老三走在前面,張肆扛着女人走在後面,朝着一間空屋子走過去。隨着門開的聲音,不多時,那間屋子的燈亮了起來。
李樹軒幾乎沒做任何考慮,打開燈穿好衣服,推門走了過去。他臉色陰沉,雙目中滿是寒光。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會有所顧忌,但自從董天賜確定了他的地位,他已經不怕老三會把他怎麼樣。而且還有老四在,相比起老三,李樹軒和他的關係更好。
剛剛走到一半,就看到李肆從屋裡出來,反手將門關上,準備回去睡覺。他一擡頭,立刻發現李樹軒正朝這邊走過來,頓時嚇了一跳,偌大的個子,居然有了逃跑的衝動。
李樹軒眉頭一皺,譏諷道:“老四,李肆,四哥,我原來以爲你是條漢子,想不到啊!你李肆居然也有強擄女人的一天,你爹的話,你都忘了嗎?”
雖然三五個李樹軒都不是李肆的對手,但聽到李樹軒話裡的嘲諷,他卻面紅耳赤,不敢直視李樹軒的目光,連話都不敢說。他本來就反對這件事,可惜最終架不住老三的一再哀求。事情剛一成功,立刻被李樹軒逮個正着,李肆恨不得立刻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罵完李肆,李樹軒話鋒一轉,道:“趁現在還沒有釀成大錯,我們立刻過去制止老三。如果同意,你就跟着我,如果你不願意,房間在那邊,你回去睡覺就是。我李樹軒雖然身手不好,長得不壯,但卻絕對不能眼見女子受辱而袖手旁觀。”
李肆心中火氣,嗡聲道:“俺跟你去。你說的對,俺錯了,俺對不起俺爹,他不讓俺欺負女人。”
李樹軒心中一鬆,健步走到門前,一腳將門踹開。等看清楚屋裡的一切,只覺得一股邪火突然升起,他想都不想,摸起手邊的椅子,直接砸在老三背上。
“王八蛋,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