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翔在營養液中浸泡了一個小時,解去一身的睏乏,然後在小蝶的帶領下,向第二個課程的教室走去。
“小蝶,我們這是去哪裡?”蘇翔好奇的問道,小蝶領着他往山間的僻靜處走着,第二個課程難道是探索與發現麼?
“哥哥,我現在帶您去私塾。”小蝶的聲音甜甜的。
“私塾?”蘇翔驚訝着,同時心中非常疑惑,在兩千多年後的世界裡,還有私塾的存在麼?
在蘇翔的印象裡,私塾是我國古代私人所設立的教學場所,未來世界的孩童,難道也要在私塾學習麼?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轉過一道山間小路,蘇翔看到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簡陋的茅草屋,朗朗的讀書聲從草屋中傳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想必那就是小蝶口中的私塾了,蘇翔一邊走一邊想。
“蘇少爺,那是您的位置。”穿着儒生長袍戴着儒生帽的孔孟老師指着最前面一個空着的座位說道。
蘇翔依言坐下,皺着眉頭拿起說桌上泛黃的線裝書,《三字經》,心中感覺非常彆扭:第二課真的要我學這個?我都是一個大學生了,還對我進行啓蒙教育?
“好,各位同學,我們重新開始,跟老師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孔孟老師搖頭晃腦得讀着,一臉陶醉。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蘇翔心不在焉的跟讀着。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蘇翔環顧四周,周圍都是一些五六歲的孩童,心中愈加彆扭。
蘇翔偷偷的瞥了一眼孔孟老師,發現孔孟老師正沉醉在課文中,根本不看他一眼,便悄悄的把椅子向後推了推,沉腰扎馬,繼續鍛鍊着。
一次又一次的超越着生理極限,蘇翔感受着超越極限的快感,雖然身上流了很多汗,但心中非常愜意。
“蘇少爺,犬守夜,雞司晨,下一句是什麼!”孔孟老師用戒尺敲擊着蘇翔的課桌,冷着臉問道。
“啊?”蘇翔正在全神貫注的扎馬,孔孟老師這麼問他,嚇了一跳,一屁股往後坐去。
但他剛剛已經把椅子推開了,屁股坐空,蘇翔狼狽的摔倒在地。
“哈哈……”蘇翔滑稽的表演惹得孩童們鬨堂大笑。
蘇翔狼狽的站起來,訕訕的抓了抓腦袋,臉微微有些發紅。
“蘇少爺,犬守夜,雞司晨,下一句是什麼?”孔孟老師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犬守夜,雞司晨……”蘇翔目光向桌上的課本上瞟去,無奈,他的課本還翻在第一頁,這一頁上根本就沒有這樣幾個字眼。
“孔融,你答一下。”孔孟老師戒尺指着蘇翔身後的一個孩童說道。
“犬守夜,雞司晨。苟不學,曷爲人。蠶吐絲,蜂釀蜜。人不學,不如物……”孔融熟練地揹着。
“很好,孺子可教,蘇少爺,您聽清了嗎?苟不學,曷爲人。人不學,不如物!”孔孟老師轉過身,冷眼看着蘇翔,目光如針,蘇翔不敢直視。
“可是老師,我以前上小學的時候,不用學這些,學這些東西……”蘇翔越說聲音越小聲。
“學這些東西沒用,蘇少爺,您是想這麼說嗎?”孔孟老師冷笑着。
不等蘇翔反應,孔孟老師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瘦削的臉上滿是怒容:“蘇少爺,小老兒斗膽問一句,您,是中國人嗎?”
“我……我當然是!”蘇翔斬釘截鐵的說。
“哦,是嗎?您以爲只要有黃皮膚、黑頭髮就能算是中國人?!錯,大錯特錯!一箇中國人,他的血液裡總要流淌着一些有着我們中華民族烙印的東西!能夠讓子子孫孫不斷傳承下去的東西!蘇少爺,那些應該被銘記的東西,您的血液裡有嗎!”
“沒有,您就不能算是一箇中國人,至少,不是一個合格的中國人!”
“苟不學,曷爲人。人不學,不如物。先賢們的教導多好啊,三兩字便說盡了做人的道理。蘇少爺,您覺得這些真的沒用嗎?”
孔孟老師的胸膛急劇的起伏着,很生氣,半天才頹然的說道:“蘇少爺,小老兒多言了,您不願意學這些就罷了,這是您的自由,但是請您不要說這些東西沒有用,先賢們的心血不容侮辱。”
中國人的血液裡總要流淌着一些有着我們中華民族烙印的東西?
蘇翔沉默了,漸漸的有些明白爲什麼未來世界,還會教授這些看似古老的東西。
身爲炎黃子孫,有些東西,我們是必須要繼承的,否則炎黃子孫,就不能稱其爲炎黃子孫!有些東西必須被銘記,有些東西必須流傳下去,忘記過去,就意味着背叛——
想到這裡,蘇翔幡然醒悟,恭敬的對孔孟老師鞠了個躬,心服口服的說:“老師,我知道錯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孔孟老師見蘇翔突然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神色一怔,但見蘇翔言辭懇切,連忙扶起蘇翔,道:“蘇少爺,您言重了,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只要您想學,小老兒自然願教。蘇少爺,您請坐,我們從頭開始。”
蘇翔點點頭,跟着孔孟老師一起搖頭晃腦的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蘇翔的日子突然變得簡單而又充實起來,每天跟着張三丰做着各種各樣超越極限的訓練,強化身體,隨後是四個小時的讀書時間——三字經、千字文、論語等等,然後跟着艾德莉安娜學四個小時的貴族禮儀,接着是美容、品酒、欣賞音樂、騎馬、打高爾夫球、繪畫、彈鋼琴、拉小提琴等等一系列高級的休閒娛樂活動。
其中讓蘇翔最累的,莫過於那十小時的練功時間。張三丰安排的訓練任務,每一次都能讓把蘇翔折磨得欲生欲死。如果不是有營養液滋潤着和能夠皮膚呼吸,蘇翔可能早就活活累死了。
但蘇翔最喜歡的,也莫過於那十小時的練功時間,不斷的超越着極限,達到新的高峰——那種征服極限的巔峰體驗,蘇翔很享受。
現在,蘇翔單手能夠毫不費力的舉起一百斤中的鐵杵!按照張三丰的說法,現在蘇翔勉勉強強也能算是踏入武學殿堂的大門了,三五個人決計不是他的對手。
讓蘇翔最怕的,莫過於那四小時的禮儀課時間。幾乎每堂禮儀課上,蘇翔都會受到幾十次強度爲二的懲罰。蘇翔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爲什麼未來宇宙上會有那麼多種繁雜的禮儀,吃飯有吃飯的禮儀,走路有走路的禮儀,甚至上廁所都有上廁所的禮儀!
二十四小時的訓練課程結束之後,蘇翔會開始複習考試科目。
有地方不明白?沒關係,成長輔助儀內有着最強大的教師隊伍,其中不乏宇宙知名的學者,他們很樂意爲蘇翔傳道授業解惑。
蘇翔如飢似渴的學習着,鍛鍊着,不知疲倦。
十天的時間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只是生命中的滄海一粟,無關緊要,但是對於成長輔助儀內的蘇翔而言,這十天,他完成了脫胎換骨的蛻變!
當然,蘇翔也很清楚,這十天,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真正的訓練還未開始!距離成長訓練階段,甚至拓展訓練的最低要求還很遙遠……
六月二十六日,九點四十,蘇翔宿舍內。
“今天都要考試了,蘇翔怎麼還不回來?難道他被人綁架了?”葉超說。
對着鏡子整理儀表的張傑輕蔑的笑着:“綁架他?你當綁匪瞎啊,走啦,勘察地興去!”
“就是,綁匪又不是傻子,會爲一個鄉巴佬冒險嗎?要綁架也綁架大款兒啊,鄉巴佬有什麼好綁架的。”一旁的陳虎冷笑着瞥了一眼蘇翔的牀,和張傑、葉超一起走出了寢室。
在三人走出寢室後不久,蘇翔的牀上,原本平攤在牀上的被子,突然凸出一個人形!
“還有半個小時,來得及。”被子被一雙大手掀開,露出一張平凡無奇但卻有極有韻味的臉,正是在騰龍成長輔助儀內度過了整整十天的蘇翔。
和十天之前相比,蘇翔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他那張臉,在劉蓉的精心指導護理下,皮膚被護養得出奇的好,如果不是每天都要在陽光下訓練的緣故,他的皮膚肯定會如同初生嬰兒般白嫩細滑。現在蘇翔的臉呈健康的小麥色,顯得非常陽光。
臉上最搶眼的,莫過於那雙如同夜空寒星般冷酷卻又堅毅的眸子,散發着攝人心魄的光芒,那張平凡無奇的臉,就因爲那雙眼眸的帶動而顯得格外有氣質,沉穩,自信。
蘇翔的身上套着一件黑天蠶絲製成白色的背心,和張三丰先前給他的那件款式相同,不過這件背心的重量,已經增加到五十公斤!
張三丰見蘇翔進展神速,三十公斤的負重對蘇翔的行動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便讓蘇翔換上了一件五十公斤的背心,目前蘇翔正在逐步適應中。
蘇翔躍下牀,從衣櫃中隨便挑出幾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奇怪,爲什麼褲子好像變短了呢?”蘇翔看着那短了一截的牛仔褲,疑惑的抓了抓腦袋,“難道又是他們的惡作劇麼?”
蘇翔脫下牛仔褲,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褲腿,並沒有被剪過的痕跡。
沒有被改過爲什麼褲子會變短呢?難道……是長高了?!
蘇翔眼前一亮,快步走宿舍樓門口,那裡有身高、體重測試儀,只要投幣一元,就能知道自己的身高、體重。
蘇翔投了一枚硬幣,心情忐忑的站上了測試儀。
他以前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四,這樣的身高高不成低不就,慕容欣兒只要穿上高跟鞋就跟他一邊高了。
“嗤嗤”,出票口彈出一張紙。
“身高一米七九,哈哈,我真的長高了!我長高了!”蘇翔看到紙上的數字之後,頓時歡呼雀躍。
但隨即,他的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系統規定,禁止無故在公共場合內大聲喧譁,違反此規定,將受到強度爲二的懲罰,鑑於您使用的是騰龍成長輔助儀超級黃金加強版,所有懲罰力度,將在原有基礎上增加一倍,您將受到強度爲四的懲罰,即刻執行!”蘇翔歡呼雀躍的時候,耳畔響起了小蝶甜美的聲音。
咬牙忍下強度爲四的懲罰,蘇翔臉上的笑容異常的慘淡,心道:這就是樂極生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