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內,李浩租來的住宅裡。
老管家丁福腳步匆匆,走向中院的正廳。
李浩坐在正廳裡,手上捧着一碗冰凍的蓮子糖慢慢喝着。天氣太炎熱了,他已經開了冰箱,時不時喝點冰凍飲料解解暑。
雖然他帶來了兩套家用太陽能發電系統,電力還算充裕,但也沒充裕到可以在北宋享受空調的地步。這裡的房間太大,而且門窗縫隙太大,再加上屋頂櫞子和牆壁之間空隙太多,多少冷氣也不夠泄出去。有冰箱就算不錯了,空調暫時甭想。
丁福走進廳堂裡,向李浩彙報道:“少爺,照相館裝修正在緊張進行中,估計七八天之後就能完成。另外按少爺您的吩咐,已經爲您挑選了四個婢女。”
“四個?我不是說買兩個婢女就行了嗎?”
“老奴是多預備兩給少爺您挑選,您選其中兩個,另兩個送回去。這四人都金玉堂高價培養出來的,從小受過嚴格的訓練。全都識文斷字,粗通琴棋書畫,精於歌舞彈唱,並且識禮儀董規矩。她們是金玉堂從小買來養大,專門賣給豪門做婢女或做妾的,全都是完璧之身。”
“叫她們進來看看。”李浩已正式和樑家談妥了,過些天就能正式簽訂契約,正式買下樑家在泉州的田地住宅。條件雙方已商議定了,首付了2萬貫,餘款在兩年內附清,由於付款時間短,又爭取了樑家再降價一千貫。
青瀮灣樑宅,不,現在應該叫青瀮灣李宅,李宅的花園太大,而李浩又不讓下人進入花園,畢竟人多了影響原力修煉,所以下人們如果有急事,在外面叫破喉嚨李浩也未必聽得見。
李浩纔打算買兩個貼身婢女,讓她們住在花園裡,平時也好傳個話。而且住的地方大了,得有人收拾一下。當然了,李浩雖然出身貧苦家庭,但也是正常人一個,不是什麼聖人,有條件了也誰不想享受一下美婢暖牀的滋味?
哥也開始墮落了,都是這社會環境毒害的,在北宋買婢女是合法、合情、合理的事,這不是誘人墮落嗎?哥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有爲青年,也抵擋不了這種誘惑。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在僕人的帶領下,四名少女已經魚貫進入廳堂。
美女,四個都是頂級的美女。雖然比莫詩筠那種禍國殃民的級別稍遜色那麼一些,但也是罕見的美女了。或許單從外表來說,她們和莫詩筠是春蘭秋菊各有千秋,只是比莫詩筠少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可惜的是她們年齡偏小了一些,身子還未完全長開。
這又是李浩和北宋人觀念的不同所致。在北宋,女子十六歲就被認爲是最佳的婚配年齡,過了十八歲還沒嫁,父母就非常着急了,過二十歲就被認爲是嫁不出的老姑娘了。用主世界的話來說,宋人覺得超過二十歲就是剩女了。
以北宋的眼光來看,這些少女正是最適合的的年紀,但李浩卻覺得她們太小。
這些少女都一臉期待地望着李浩,個個都希望被挑中。她們從小被當婢女培養,早已認命了,唯一的不同就是被哪個主人買去,她們一起培訓的姐妹有不少是被老年男人買去。相對之下,李浩看起來是個好主人。
李浩大感頭痛,只是這四個少女都很美,想從中挑兩個實在不容易,他嘆道:“老丁啊老丁,你這是幫我敗家啊。”
“啊?”丁福道,“老奴惶恐,不明白少爺的意思。”
“你帶這四個都這麼漂亮的回來,讓我怎麼挑?四個都買下來吧。”
“這……都是老奴考慮不周詳。”丁福一時無言。
李浩一揮手道:“算了算了,敗家怕什麼,我的家產你敗得了嗎?”
“那是,那是,就老奴這點眼界,想敗一萬貫錢就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怎麼才花得掉這鉅額的財富,而少爺賺一萬貫卻不費吹灰之力,我想幫少爺敗家,道行還差得遠呢。”
“呃,老丁啊,馬屁功夫長進了不少吶。”
“那都是跟隨少爺的時間長了,腦瓜也比以前靈活了一些。”
李浩讓那四個婢女自我介紹了一番,這四婢女年紀最輕的才十四歲,年紀最大的也只是剛滿十六歲。
聽了之後,李浩道:“你們的名字是金玉堂起的,帶有藝名的性質,太豔了,進我李府之後,不適宜用舊名。嗯……這樣吧,你們剛好四人,就以梅蘭竹菊這花中四君子爲名。簡單點,以年齡長幼爲序,分別叫小梅、小蘭、小竹、小菊。”
頓了一下,李浩又道:“回金玉堂收拾一下,下午就搬過來。老丁,安排馬車接送她們,派些長工去幫她們搬東西。”
丁福已安排了人手接送她們,辦這種小事李府裡多的是長工。
李浩望着她們離開,嘆道:“金玉堂培養的都是這種美女?真是有眼光,也捨得下本錢。”
丁福笑道:“不可能個個都是這種婢女的,這四個是金玉堂最好的了。奇珍異寶閣的名聲早已傳遍泉州,金玉堂聽到少爺要買婢女,自然會將最好,價錢最貴的送給來。”
“哦?看來我在他們眼裡是人傻錢多的了。”
丁福莞爾道:“錢多是大家都知道的,但誰會認爲少爺人傻?有這種想法的纔是真正的傻子。”
猶豫了一下,丁福臉色略爲凝重道:“少爺,我有個遠房親戚從汴梁回來,他之前在汴梁是一個刑名師爺。他聽說了少爺的情況,他對我說,少爺剛從海外歸來,根基不穩,卻驟然聚攏了鉅額的財富,很容易……這個……要小心官員垂涏。”
李浩正在喝飲料,聽到這話他突然停下來,捧着杯子不動,原本帶着笑意的臉也凝重起來。自己來北宋之後確實太高調了,泉州里誰不知道自己有錢?這金玉堂的老闆一聽到自己要買婢女,立即將最極品的送來。
這裡並非主世界那種法治社會,這裡的官員有着種種特權,破家縣令,滅門令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個刑名師爺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其他富豪與官員有千絲縷的聯繫,有共同的利益,而自己剛來泉州,沒有籠絡官員,沒有結交實力階層,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的財產,這就是“根基不穩”。
道理很簡單:一個三歲小孩捧着十貫錢在街頭招搖,很容就被搶了;一個孔武有力的壯漢有十貫錢,誰也不敢打歪主意。當然了,如果那小孩手中只有十文錢,大家倒不會動心思。財富要有相應的力量去守護。沒有相應的勢力卻擁有鉅額財產,你就是別人眼裡的一盤菜,別人會時刻琢磨着怎麼吃掉你。
李浩的思維形式是主世界的,在主世界那種法治社會這不成問題,起碼不會有人擺明車馬來搶奪。但在官府至上的北宋世界,在破家縣令的大環境下,自己會有極大的風險。
李浩放下杯子,起身拍了拍丁福的肩膀:“老丁,多虧你提醒,年終獎我會加上這一筆。對了,那個師爺現在哪裡做事?我想請他吃頓飯,感謝他的提點。”
在北宋一段時間了,李浩覺得這裡最缺的就是人才,那個刑名師爺如果可以招攬到,對自己在北宋的發展會有幫助。這種人提幾倍的薪水挖過來也值,反正自己不缺錢。
丁福想不到李浩竟然會親自請那師爺吃飯,他答道:“他剛從汴梁回來,回鄉下老家了,過幾天才回泉州。他現在正想在泉州某份差事,年紀大了,不想離鄉。”
“太好了,他一回泉州,你就拿我的拜貼去請他。記住:要正式,要隆重。”李浩鄭重道。
丁福連忙答應了,他知道李浩一直招攬人才,長時間和崔記牙行合作尋找精英,無論是賬房先生、掌櫃、商鋪夥計,只要真正有才能,李浩都會高薪招聘。甚至暫時沒有崗位,也先招聘進來,丁福有點不理解這種“人才儲備”,覺得這是浪費。
但只要是李浩吩咐的,不管自己理不理解,丁福都會忠實地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