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父子雖然被判入獄,但是家裡的經濟並沒受到大的影響,家裡人經常送給他們錢用,因爲有錢,他們既使在獄中,日子也比普通的犯人好過得多。
鄧少武在靠山鎮稱王稱霸慣了,哪裡能夠甘於寂寞,入了獄,很快就利用手裡的錢,買通了一些獄警和打手,在漢王山勞改農場當起了一個獄霸,每天照樣前呼後擁,威風凜凜。
鄧少武雖然蹲了牢,對外界的消息還是一樣的靈通,因爲家裡的人幾乎每個月都會來探望他,給他帶來外界最新的消息。
當然,他最關心的還是將他弄進監獄的仇人張三,聽說張三在靠山鎮開了公司,而且公司越做越大,生意越來越好,他就對張三恨得牙癢癢的,隨時都想着張三突然遇上一場天災人禍,從此倒黴透頂。
鄧少武又驚又喜,他從沒想到張三的父親在坐牢,而且還跟他在同一個監獄,這樣他就有很多機會報復張三了。
鄧少武高興了一陣,又很快冷靜下來,不對,既然張三那麼有錢,那麼風光,他的爸爸怎麼可能這麼窩囊?以張三的勢力,早就將他撈出去了,至少也會給他換個單號住呀,在監獄裡面好好地享着福,怎麼可能每天出來曬太陽、摘茶葉?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張三的爸爸。
鄧少武疑惑地道:“老張,你兒子在家裡幹什麼,他有沒有來看過你呀?”
張耀東默默搖頭,垂下腦袋,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幽然嘆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我坐牢的時候他才三歲,這二十年來,他從來沒看過我,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這兒。又或許,他根本就不想來看我。”
“你家裡面不是還有人嗎?”
“我老婆早就跟我離婚了,我爸媽恨我不爭氣,原來在酒州監獄的時候還看過我兩次,轉到這邊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鄧少武點點頭,想了下,又問道:“你認不認識
吳天貴跟馬德奎?”
張耀東笑道:“當然認識,我們是一個院裡的鄰居,我出事的時候,吳天貴剛剛當上村長,馬德奎是村小的代課老師,我們之間的關係挺好的,我在酒州監獄的時候他們還來看過我呢,鼓勵我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爭取早點出去。武哥,您也認識他們?”
媽的,沒錯,這老傢伙就是張三的爸爸。鄧少武既然跟張三結下了生死冤仇,當然對張三的情況瞭解得很情楚,現在聽張耀東這麼一說,心裡便已確定他是張三的父親無疑,當下陰瘮瘮的一笑,猛然揮起手來……
啪!
張耀東捱了重重的一個耳光。
張耀東一手捂着半邊發腫的臉龐,瞪着鄧少武,完全懵逼了。剛剛武哥還對他那麼友好,在曹定軍等人的拳腳底下救起了他,他還以爲找到一個靠山了呢,怎麼一下就翻臉不認人了?
“武哥,您?”
張耀東很是不解地問道。
“麻痹的,武哥是你叫的嗎?”鄧少武咬牙切齒的樣子,“兄弟們,上,打死這老傢伙!”
頓時,一羣人蜂擁而上,將張耀東掀倒在地,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可憐的張耀東蜷着身子,雙手抱頭,毫無還手之力。
這真是纔出狼窩,又入虎穴。
夜晚,城市裡燈火璀燦。
酒州市公務員小區。
魏東昇帶隊去深廣大學考察幾天之後,返回了酒州。凌露下了班,已經弄好了一桌飯菜,然後去洗澡,等着丈夫歸來。
一輛出租車開進院子裡停下,魏東昇給了車費,心情很好的給出租車司機道了謝,提着一個包下了車,快步進了電梯間。
小別勝新婚,他現在很想快快地見到老婆。
魏小露聽見門鈴響,跑過去打開門:“爸爸,你回來了!”
“哎,我的乖女兒,媽媽呢?”魏東昇開心地抱起女兒,在她粉
嫩的小臉上親了兩下。
“媽媽在洗澡。爸爸,媽媽把飯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回來。”看見爸爸回來,魏小露十分高興,小嘴很甜。
魏東昇看着桌子上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心情十分愉快,“小露,爸爸給你帶回來一件禮物。”他放下女兒,從包裡翻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遞到女兒的手裡。
魏小露打開一看,是枝漂亮的水晶玫瑰。
“玫瑰花,好漂亮。”魏小露拿着玫瑰花,高興得直叫。
這枝水晶玫瑰晶瑩剔透,粉紅色的,發着幽亮的光,做工十分精緻。
“小露,這叫水晶玫瑰,小心點,不要摔碎了。爸爸希望我的女兒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懂事。”
“謝謝爸爸。爸爸,張叔叔也送了我一枝玫瑰。”
魏東昇一愣:“誰是張叔叔呀?”
魏小露仰起小臉,很天真地說:“就是那個很帥很帥的張叔叔呀,媽媽的生日他來過,給媽媽買了一個好大的蛋糕,給我講了許多故事,還教我做了一個小魔術,可惜後來我想睡覺了,不然的話,還可以讓他教我畫畫。”魏小露嘟着嘴,顯得很遺憾的樣子。
魏東昇頓時明白過來了,張三,一定是張三。
魏東昇忙問道:“小露,媽媽的生日有多少人來呀?”
魏小露玩着水晶玫瑰道:“就只有張叔叔一個人。”
只有張三一個人?魏東昇心裡頓時充滿了疑惑,妻子在家過生日,是他自己來的還是凌露請他來的?要是請他來的,怎麼可能請他一個人,至少應該還有許靈呀。那麼是他自己來的,他怎麼知道妻子的生日?是他打聽的?還是妻子告訴他的?他爲什麼一個人來?那天晚上,他在家裡待了多久?
許多的疑問,一下子涌上了魏東昇的腦子。
這時,凌露洗好澡,穿上睡衣出來了,看見丈夫,滿心喜悅地說:“東昇,你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