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玉燕瞟了眼張三,故意鄙視地道:“姐,你別問了,我是不會跟你搶的,這貨好色無恥,既風流又下流,除了長得帥一點,什麼本事都沒有,最多就是一清潔工帶碼磚的傢伙,還是個二手貨,我一點都看不上,你眼光那麼低,又是振救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就把他收了得了,別磨磨嘰嘰的。”
張三癟癟嘴,真想痛哭一場。
給這妹子一說,他好像分文不值的了。
拜託,哥可是個正二八經的英雄好漢,別那麼損好不好。
覃玉春笑道:“這樣吧張三,你在我們家裡住一段時間才做決定吧。”
張三隻好點點頭。
覃玉燕很高興,看看張三帥氣的模樣,又撅起了嘴,“姐,我也要上街買衣服,紅花需要綠葉配,我覺得我們都成了綠葉了,這貨纔是一朵大紅花。”
“哪有啊?”張三笑嘻嘻地道,“其實你們可以換一下衣服讓我看看,我對衣服顏色着裝的搭配很內行,比如你們穿超短裙和露臍裝,肯定相當好看,立馬變成兩朵鮮豔奪目的大紅花。”
“切,想得美。”覃玉燕甩了他兩個衛生球。
“行,我們反正都請了假,不如去外面好好地玩一天。”覃玉春卻是沒在意張三的風流而不下流,欣然同意。
三人還是打的。其實以她們姐妹倆的收入水平和媽媽留給她們的錢,買輛中高檔的小車根本沒有問題,可是姐妹倆都還被父親車禍死亡的陰影矇住,誰也沒有心思。
出租車起步不久,覃玉春忽然想起正在羣衆藝術館舉辦的東海書畫名人藝術作品展,採編部主任也就此剛剛安排了她的採訪任務,不如趁此機會前去探個點,多積累些知識,做到有備無患,於是說明原因,建議先走羣藝館。
而且,她本身也特別喜歡書畫。
“好啊”,張三立即顯得很高興,說他很想現場看看那些名家出手的書畫藝術作品,就是一直沒有機會。
覃玉燕有點不樂意,她對書畫藝術沒多大興趣,但見張三和她姐都是興致勃勃的樣子,也就不忍掃興地同意了。
幾人很快就到
了東海羣藝館的二樓展廳。展廳裡參觀的人並不多,可是參展的作品卻不少,掛滿了雪白寬闊的四面牆壁,大多是一些繪畫和書法作品,以及少量的雕塑。
張三饒有興致地一副副觀看,覃玉春陪在他身邊。覃玉燕卻耐不住寂寞,一路跑馬觀花,對雕塑倒是挺感興趣,還伸出小手去摸摸。
張三走到一副書法作品前,向身邊的覃玉春輕聲評點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這首‘滿江紅’很不錯,行草的字體,筆力遒勁狂放,飄逸灑脫。現代書法不但講究整體的美觀和諧,而以抒展個性、崇情尚意爲主,這個很能看出作者寬廣的胸懷和才識,可能還有一點對自己身處的社會現實環境有隱隱的不滿,鬱郁不得志吧。只是有一點,這字體裡面好像少了點滄桑的風骨,看上去有點華而不實。”
旁邊不遠處有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默默地看着張三,眼裡閃着孤傲而疑惑的光芒。
覃玉春見他評點的頭頭是道,不禁連連點頭,訝異地說:“張三,沒想到你還對書法有所研究。”
張三微微笑道:“不是研究,只是喜歡而已,也算是一種業餘愛好吧,在學生時代我也經常練字的。”
中年男人忽然向他們走過來,冷冷地說:“這位先生,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的大作。”
張三愕然道:“對不起,我沒有作品。”
中年男人道:“你別想騙我,我已經聽到你剛纔說的話了,你總不能光是嘴皮子利索,手上一點真功夫都沒有吧?也要給人家評點你的機會。”
覃玉春看着那副書法末尾的印章和簽名,頓悟道:“請問你是趙先生吧?”
中年男子點頭,傲然道:“對,我就是這副書法的作者,趙橋。”
張三頓時明白了,歉意地笑着說:“對不起,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就當我無知好了。”
中年男子不依不饒地堅持說:“你們別想蒙過去,很簡單,我就是想看看你寫的字。”
附近的觀衆見有了爭執,都三三兩兩地向他們走過
來。
中年男子見圍觀的人多了,就對張三說:“你先等兩分鐘,我馬上就來。”說罷不待張三開口,撒腿就跑了。
張三和覃玉春互相看看,無耐地苦笑了下,在這種場合下,溜之大吉顯然是不合時宜的,乾脆就站在那裡了,看中年男子玩什麼花樣。
中年男子果然很快就回轉了,原來是跑去羣藝館借來了紙筆硯墨,啪地放在了展廳裡的一張大方桌上,伸伸手,示意張三可以開始了。
張三見騎虎難下,只好上前執了狼毫毛筆,隨意寫了幾個字:“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也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中年男人見了,撇撇嘴,滿不在意地說:“我看這幾個字也不怎麼樣嘛。”
張三點點頭,誠懇地說:“大華夏的書法歷史源遠流長,更是世界上民族文化藝術寶庫的一朵獨特奇葩,我並沒有得到其中的精髓,不過,我其實已經長期習慣了另外一種練習書法的方法,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中年男子說:“好,你就用你所習慣的方法吧。”
張三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兩個重物來,或者是啞鈴也可以。”
中年男子見張三的水平在他之下,心情就很好,爽快地說:“沒問題,這隔壁就有一個健身房,我去給你借來。”說罷又轉身跑了出去。
覃玉春不解地說:“張三,你要啞鈴幹什麼呀?”
張三平靜地說:“沒什麼,我現在就是想好好的寫上幾個字。”
覃玉燕看見張三和姐姐被人圍住了,還以爲他們出了什麼麻煩,匆匆地跑了過來,嚷道:“姐,出了什麼事呀?”擠進人羣去,一眼看見張三的作品,“誰寫的字呀?挺好看的。”
覃玉春笑道:“張三寫的,他在跟人打擂臺呢。”
“打擂臺?”覃玉燕撫掌跳了起來,“好好玩,我也要加入一個。”
覃玉春取笑她,“算了吧,你寫的字像螞蟻在地上爬,還是看看張三的。”
覃玉燕嘟起了嘴。
張三笑着安慰她道:“燕子,有你表演的機會,待會兒少不了請你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