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
火龍驚叫一聲,迅速起身,抓起了一把突擊步槍,來不及緊張和錯愕,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張三。
可是,火龍的手指還沒觸到扳機,張三已撲到了面前,一腳踢飛了他的武器。
火龍大駭,忽然大喝一聲,揮拳直衝張三的頭部。
張三閃頭躲過,由於雙手抱着覃玉春,只能使用腿上的功夫,他害怕敵人越來越多,而且擔心春兒的傷勢,是以想速戰速決,腿上每一下掃出去都如一根大鐵棒,挾着風雷和電閃。
火龍一拳撲空,仰身躲過張三,欺張三抱着人不方便,暴喝一聲,採用了近身博擊的攻勢,一拳一腳地狠狠向他攻去。
張三後退兩步,瞅着空檔反身一記長腿,掃中火龍的腰部。
守在門邊的一個暴徒見機偷襲張三,舉起突擊步槍的槍柄,狠狠地向張三的頭部砸去。
火龍向前一個踉蹌,碩大的腦袋正好迎頭碰上,血光飛濺。
火龍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栽倒在地。
張三趁着那個暴徒愣神的時候,腳尖已到了他的臉上,那傢伙撒了槍,仰臉狂噴一股鮮血,仰身倒在地上,後腦摔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最後一個暴徒已向張三端起了槍,張三用腳尖勾住地上的自動步槍,飛射而出,槍柄像一把大錘直衝他的面門,頓時砸了個滿臉開花。
僅僅幾秒之內,張三以迅捷剛猛的腿法解決了三個暴徒,衝向一指厚的鋼化玻璃大門。
轟!
張三一腳踹碎了大門,衝出了這棟蘊藏着血腥和恐怖的華麗大廈。
外面是一片明亮的世界,寂寥的廣場上高高地矗立着幾排路燈,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輝,漆黑的夜空佈滿了繁星。
廣場周邊的幾條市區主幹道上,沒有了白日裡穿梭不息的車輛和一片片喧譁聲,只有一些出租車不辭辛勞地沿街逡行。
張三知道此時已是深夜,夜風裹着一陣陣涼意襲來,忙碌了一天的城市終於進入短暫的酣睡壯態,現在正是她最
安靜的時候。
張三回頭看看,這個地方他很熟悉,不久前他就是在裡面救出了苗苗。
但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春兒的生命。
張三不作多想,抱着覃玉春在路邊攔車,他要馬上送她去醫院。
可是,幾輛出租車看見兩個渾身血淋淋的人都慌了神,在他的面前沒作停留,一閃而過。
“臥槽!這些狗日的!”張三又急又氣,暴出了粗口。
張三想抱着覃玉春跑去醫院,可他對這個城市來說畢竟還是新人,所知道的醫院就是第一人民醫院,而且現在還不知道該從哪條道上往那兒趕。
正在張三焦急萬分的時候,一輛私家小車主動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女人的頭探了出來,着急地對他說:“快,快上車!”
張三趕緊上了車,感激地說:“謝謝!送我去一醫院!”
車裡有兩個人,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在開車。
張三抱着春兒,把她的頭緊緊地摟在胸懷,不停地對她說:“春兒,堅強點!一定要堅強點!”
男人迅速發動了車。
副駕上的那個女人回頭對張三說:“你們是怎麼啦?遇見壞人了吧?這兩年東海的社會治安很差,很多出租車都不敢裝你們,怕遭到報復,前兩天還聽說幾個年輕人上了出租車揮刀就砍,把司機殺了,這個三江廣場也出過很多事。”
張三看着她,只是說:“謝謝你們!到醫院還有多久?”
女人說:“不用謝,醫院很快就到了!”
幾分鐘後,黃色小車開進了醫院,兩個人直到看見醫生和護士緊張地將覃玉春送進了急救室,纔開車離去。
張三雖然已經在醫院裡很熟,也被醫生和護士擋在了急救室外。
但是很快,醫生就出來了,黯然地搖搖頭,惋惜地對他說:“張三,她已經……你去看看她吧。”
張三心頭一震,已經從醫生的神情和話裡感到不妙,他推開醫生,瘋狂地衝進急救室,看見幾個護士靜靜
地站在急救臺邊。
臺上,覃玉春合着雙眸,靜靜地安睡着,一張白布單蓋在了她的胸口。
“春兒!”
張三叫了一聲,怔怔地站立在覃玉春的身邊,感到自己頭重腳輕,搖搖欲墜。
他的頭腦裡霎時一片空白,眼淚奪眶而出。
張三無力地坐在牀邊,小心地、輕輕地抱起覃玉春,將她的頭安放在胸懷,用自己熾熱的胸膛溫暖那張慘白如紙的冰冷的臉龐,他不停地輕聲呼喚着:“春兒!春兒……”淚雨滂沱地滴在她的臉上。
他想喚醒她,但她緊閉美麗的雙眼,就是沒有一點點回應。
張三頓時崩潰了,全身的力量一下子散失,他又回到了幾個小時前,頭上,腿上、肩上和手背上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全都向他襲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牙關緊咬,抱着覃玉春,仰頭栽在牀上,暈了過去。
流着淚水的護士們驚慌地涌上前去……
正在唏噓不已地醫生急忙走上前去,“快!準備急救!”
護士們趕緊手忙腳亂地忙開了……
苗苗肩頭的傷經過多日的治療和休養,已經不是很疼了,但她擔心着張三和覃玉春,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她看了看覃玉春送給她的手機上的時間,上面顯示已是凌晨四點半,再過兩個小時,這個城市又會開始新的一天的忙碌。
而她的生活呢?還是一樣的平淡而無聊。
回首想想,她的十九年都是不知道怎麼過來的,她從沒參加過勞動,從沒用過腦筋,沒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也沒給這個社會帶來過貢獻,她的青春完全虛擲在時光的磨盤上,未來沒有方向,明天也沒有目的。
只是近來,她遇見了張三,聽聽他講故事,看看覃玉春的小說,和謝秋風聊聊天,和那個小燕子開心地鬥鬥嘴,她覺得生活不知不覺地有意義起來。
可是現在,張三和覃玉春怎麼樣了?怎麼一點沒有消息?她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語地說:“張三,你在哪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