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唐天豪帶着衆人的謝意找到沈煜,本來一些對於沈煜這個什麼事都不幹卻每天被唐天豪奉若上賓頗有微詞,但經此一事再也沒人有這些小心思。
“真羨慕沈兄弟在這樣的世道下還這麼瀟灑。”在災難到來的這段時間,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憂色,唐天豪看着彷彿依舊雲淡風輕的沈煜有些羨慕道。
“能做的都做了,想太多有什麼用。”沈煜一開始也確實想着阻止災難的發生,也付出了行動,但天意如此,沈煜如今也無可奈何。
“呵呵。。。”唐天豪一陣苦笑,他多年的打拼轉瞬消逝,手下的兄弟一個個都離他而去,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去,原本做的大量準備在現在看來確只是徒勞,alz的病毒隨着空氣四處傳播,除非自身免疫系統出衆,不然被感染時間早晚的問題。
到現在還是跟着沈煜的陳力也越來越沉默,他還算幸運並沒有被病毒感染,唐天豪的手下都是壯年漢子,感染率遠遠低於正常水平,即使這樣依舊死了十之七八,可想而知外界的情況有多殘酷。
“沈兄弟,如果以後我以後也出事了,求你幫幫我這些老兄弟們。”唐天豪沉默半晌之後說道,語氣帶着無盡的疲倦之意,他確實是累了。
“交給陳力吧。”沈煜能感知到唐天豪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不好,他已經失去了拼搏的意志,精力也在快速的消耗,但還是拒絕了,他在這邊的時間並不長,和這些人靠的太近最後只會徒增傷感。
“唉~”唐天豪悵然嘆息,也沒有強求,臉上帶着失望的表情離開了。
沈煜在唐天豪離開後也嘆了口氣,他本以爲中華英雄世界裡他經歷的環境已經夠糟糕,但眼前的世界遠比那還要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如同風中塵埃隨波逐流,想要改變卻是有心無力。
就在沈煜陷入感嘆沉思的時候,屋外一聲輕微的響動讓他驚醒,皺了皺眉,沈煜看到了屋外隱藏在暗處的猩猩凱撒,它雖然隱藏起來了但旺盛的氣血在沈煜面前無所遁形。
凱撒見到沈煜盯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顯然已經發現了自己,它轉頭就想逃跑,但怎麼比得過沈煜的速度,還沒等它跑出去兩步轉眼就被揪住後頸像提着一隻小貓一樣被沈煜抓到屋裡。
隨手將凱撒扔到地上,看着它明顯瘦了一圈的身體沈煜不知道這傢伙跑到這裡來幹嘛,不過看到凱撒站定後黑溜溜的眼睛在房裡晃了一圈後緊盯着被沈煜放牆角裝有alz藥劑的袋子,它和威爾曾在沈煜這邊住過,知道那裡放的是什麼,這也是它悄悄跑來的目的。
沈煜也發現了它的目光,顯然劇情雖然有所出入但還是有了凱撒要偷alz藥劑這回事,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不過它看着一旁的沈煜不敢亂動,顯然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個人類的對手,只是有些焦急的盯着那個裝有alz藥劑的袋子。
沈煜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讓一切回到正軌,取出幾支藥劑交給了凱撒,反正事已至此,再壞又能壞得到哪兒去?
凱撒本來以爲沒有希望,哪想到轉眼沈煜竟然主動將藥劑交給了它,毛絨絨的大黑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圍着沈煜嗷嗷亂叫的跑了幾圈表示感謝,沈煜揮了揮手錶示讓它滾蛋,凱撒這纔拿着藥劑快速消失在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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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過,又是一個月過去,整個舊金山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若有若無的屍臭味籠罩着整個城市,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家中無人收屍。
在這期間唐天豪也感染了病毒在痛苦中死去了,沈煜對此其實並不意外,唐天豪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每況愈下,被感染很正常,葬禮是陳力操持的,在這種時候死了有人主持葬禮已經很難得。
不過他的衆多手下也談不上什麼傷心難過,每個人都多少有了這樣的準備,誰也說不準下一個會輪到誰,誰也多也多餘的功夫去悲傷。
剩下的人也沒什麼再選舉什麼老大,不過都隱隱以陳力爲首,倒不是陳力有多能幹,原因很簡單,陳力和沈煜最熟悉,所有人都見過沈煜出手,對沈煜的實力沒有人質疑,追隨強者是所有人的天性,但沈煜平日過於孤僻顯然不可能來帶領他們,所有隻好退而求其次讓陳力做主。
在外界,警察,軍隊,政府,這些機關已經全部失去了作用,人性惡的一面被無限放大,世間再無淨土,罪惡和毀滅在不停的上演,沈煜以前也看過不少災難片,但那和親眼所見完全不是一回事。
其實也有許多人並未感染病毒,但活着的人每天見到親人和朋友一個個都活在痛苦之中不斷死去,無數正常人都被這殘酷的世道逼瘋,有的人選擇了自我了結,也有的選擇了放縱。
人是一種羣居動物,在一個積極向上的環境中和一個充滿絕望的環境中狀態絕對是不一樣的,作爲一個現代人,是難以想象那種在充斥着無數絕望和死亡的,生命的痛苦哀嚎響徹大地,若不是沈煜在不斷的穿越輪迴中精神早已堅韌無比,恐怕在這樣的環境下遲早會扭曲心智。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對於威爾研發的病毒抗體沈煜並沒有指望,若真的能夠成功這部電影也不會出現第二部第三部了,這個世界的凋敝已經是定局,沈煜也無力迴天。
每一天都在看到生死輪迴,沈煜感覺自己的心也越來越冷,面對周遭發生的一切越來越淡漠,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樣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想一個正常的人類,正常人類應該有的喜怒哀樂似乎離他都越來越遠。
爲了讓自己更像一個人,接下來的時間裡,沈煜每天行走在舊金山的大街小巷,城市沒有了法律的約束,罪惡的場景在不斷上演,沈煜憑藉着自己的喜惡行事,對於那些運氣不好被自己撞到的爲非作歹的傢伙沈煜出手毫不留情,一一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遇到這樣一個亂世,有些本來卑微的野心家如魚得水,據沈煜所知,有一些野心家甚至聚集勢力當起了土皇帝,也有的聚起民衆重新想要重建家園和制度,但陳力顯然不在兩者之列,有時候沈煜也問過陳力對未來有什麼打算,陳力的回答很實在也很無奈:“能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死了也無所謂。”
是啊,活在一個看不見希望的世界裡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