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家軍分別後,龐勇牽馬就近尋到一家客棧準備住下來,店小二在外迎接客人,見到龐勇過來連忙上去準備替他牽過馬繮。
“小二還有沒有房間?”龐勇張口問了一句。
“有有有”店小二帶着笑臉回答道,龐勇這才點頭將馬交給小二。
“哎,爺,請您到掌櫃那邊先交個定錢吧。”見龐勇馬上轉頭要進客棧了,店小二牽着馬又不好追趕只得急忙喊了一句。
“我連馬都留下了,難得沒有定錢給你媽?“龐勇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
“額。。”店小二聞言一窒,但還是覺得頗有道理,無奈點了點頭。
“別忘了將我的馬喂好。”龐勇在客棧門口臺階位置停下,轉頭囑咐一句。
“保證喂好,放心吧。”店小二滿口答應。
龐勇坐在客棧門外,脫掉腳下的皮靴,靴口朝下使勁抖了抖,一大堆沙子被抖了出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連串“噗噗噗”的風聲想起,緊接着一股沙塵潑面而來,撲了龐勇一臉。
龐勇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起,只見旁邊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正賣力的抖動一間破舊的披肩,沙塵正是從披肩上飄來。
男子整理完披肩就要往客棧內走去,店小二的聲音又響起:“哎,客官,麻煩去交個定錢?”
“我連馬都留下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俊秀男子說完這句徑直進了客棧。
店小二摸了摸後腦勺,覺得今天遇到的人怎麼都是一個德性。
“好好照顧我的馬。”片刻之後,男子的聲音從客棧內傳來
“得了您的。”店小二扯着嗓子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呸!”龐勇吐了吐撲進嘴裡的沙子,笑着搖了搖頭,穿好鞋子後也進了客棧。
或許是馬上過年的原因,客棧內基本上沒什麼人,龐勇進去之後左右看了看,除了剛纔抖了自己滿嘴沙的那人正端着碗大口吃菜以外,就只有一個白衣男子獨坐在角落,一頭短髮頗爲顯眼,正拿着酒杯自斟自飲,一柄長刀橫擱在桌面上。
這名白衣男子自然是沈煜,沈煜已經提前一步出現在客棧內,他一路隨行跟着龐勇,以他的身法自然不會讓人發覺,在龐勇和店小二對話的時候就進了客棧。
早在龐勇被送進將軍府時他就察覺到,雖然並沒有過去,但只要他留意將軍府的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沈煜坐在客棧內,讓掌櫃拿來兩壇酒,他饒有興致看着客棧外步調頗爲一致的二人,無端產生了一種歷史的車輪開始轉動,命運的邂逅這種中二的感覺。
龐勇進客棧後尋一處無人的桌子坐下,尋來店小二連點幾個菜結果沒一樣是有的,
“你這麼大的客棧怎麼連一片肉也?”這什麼都沒有把龐勇給氣樂了。
“嘿,客官,今兒個大年三十哪有什麼客人,大廚們早就回去過年了。”店小二指着空蕩蕩的客棧說道
“那算了,酒總有吧,來壺酒。”龐勇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
“不好意思,最後兩壇酒被那位客官拿去了。”店小二指着沈煜所在的位置有些尷尬。
“這位兄臺,過來一起喝?”沈煜聽到他們對話之後舉着酒杯向龐勇點頭示意。
龐勇聞言看了看沈煜,也不客氣拿起行囊就坐到了沈煜的桌前,拱了拱手說道:“謝了啊。”
“那邊的朋友也一起過來吧,那麼大一個客棧就我們三個人,也算有緣分。”沈煜朝着悶頭吃菜的另一個人喊到。
那人左右看了看發現整個客棧對面的二人就沒有別的客人了,他看着沈煜指了指自己再次確認,見對方點頭後他也不墨跡,端起桌上的菜品就過去。
除了沈煜心知二人身份外大家都不相識,但三人坐成一桌後,也沒有誰覺得拘束,都放開手腳吃喝起來,雖然有些奇怪同桌的二人怎麼大年三十還跑到客棧吃住,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會詢問。
沈煜不着痕跡的打量面前二人,龐勇頭髮有些凌亂,面上鬍渣顯然有段時間沒打理了,而另一人則是女扮男裝的驅魔人後裔夏冰,她膚質細膩,雖然舉手投足灑脫不羈,但仔細觀察也能看出一些女性的特徵。
佩蓉從客棧外走了進來,店小二本想去接待卻被她揮手示意退去,佩蓉徑直走到了沈煜這一桌面前。
看到坐在一旁的沈煜她怔了怔,雖然對方深居簡出但將軍府內無人敢忽視,不說王家軍衆人津津樂道的剿匪一戰,前些時日沈煜將來襲的妖怪擊潰可有不少人看見,在加了英俊瀟灑的面容,將軍府裡的小姑娘們暗地裡可沒少暗送秋波。
佩蓉對他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後坐下,她要說的話並不忌諱被沈煜聽到,看到佩蓉的到來,龐勇悶下一碗酒後直直看着她沒有說話,他陷入了曾經的回憶之中。
看到佩蓉坐下,坐在旁邊的夏冰喝了一口碗裡的酒沒有出聲,她也看出情況不對勁沒有開口。
“吃過了嗎。”龐勇似乎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問了一句。
“這兩年你去哪兒了?”佩蓉答非所問。
“你來不是問這些的吧。”龐勇笑了笑轉移開話題。
“我懷疑家裡來了個妖怪……”佩蓉嘴脣輕啓,欲言又止數次之後終於道出。
她將小唯的來歷詳細說了出來,詳細敘說了她們二人在一起時候發生的怪事,在小唯到來之後,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挖心的妖怪,除了被沈煜擊敗逃走過一次,從沒有人能躲過他的獵殺,更沒有人能夠制止他。
當她對小唯隱有所疑的時候曾尋賽神仙歸來查看,賽神仙看到小唯之後根本不敢言語,更可怕的是他第二天就死了。
還有一次剪裁不了的時候,佩蓉不小心將小唯的手劃傷,她剛急着尋人前來包紮的時候突然發現小唯的傷口竟然轉瞬癒合,說道其實並未被劃傷,但佩蓉清晰的記得她不小心劃出的傷口,絕不會有錯。
佩蓉將這些事都告訴了王生,但王生並不相信,她這才一封又一封的給龐勇寫信,尋求他的幫助。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選擇和我身邊的人關係越來越好,和生哥也越來越親密。”佩蓉語氣充滿了疲倦。
“那別人知不知道她是妖?”龐勇問道。
“我怎麼敢跟別人說這些。”佩蓉回答道。
龐勇嘆了口氣,他對此也深表懷疑,他這兩年到處行走也從未遇到過這些怪事。
“沒有人相信我。”佩蓉低下頭語氣低沉。
“妖?”龐勇重複一句,笑着搖了搖頭。
“你也不信我?”佩蓉聽他的語氣不由有些失落。
“我怎麼會不信你?我什麼時候沒相信過你?”龐勇聽到這句有些失態的連問兩句,最後嘆了口氣。
“你想讓我怎麼做?”
“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