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白和沈煜在劉家呆了幾天,期間沈煜和劉秀交談甚多,劉秀曾在中年就踏入見神,曾是當世最強者之一,不過國術修煉到極致也難以抵擋槍炮正面,劉秀當年陷入重圍,依靠超越極限的身體素質和反應硬生生在日軍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轟動了整個武林,被稱爲一代神話!
不過他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即使在修養多年之後曾留下的暗傷也是難以痊癒,到現在爲止戰力已經十不存一,沈煜對此也是深感遺憾。
不過好在境界和眼力都還在,百年經驗讓他堪稱武道活字典,總結的出來的點點滴滴讓沈煜也是收穫良多,心中對其頗爲感激。
沈煜也是知恩圖報,這些天都在用真元幫劉老爺子疏通經脈修復暗傷,劉秀雖然也曾修煉過內功,可不論是境界還是功法的精妙都遠不及沈煜,所以也並未拒絕,誰都想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經過沈煜幾天努力,劉老爺子臉色明顯紅潤不少,劉元章見此心中也是高興,對沈煜非常感激,在劉家老祖宗就是天,如果劉秀出什麼閃失對於劉家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劉老爺子曾達到國術極致,如今側面感受到了武道先天的神異,也算圓了心中的一個夢,不過見到了先天真元的神奇,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嘴上欲言又止。
“劉老爺子有話就說吧。”沈煜洞察力驚人,主動開口說道。
“小沈,不妨先聽我講一個故事。”老爺子似乎想起一些往事,話語間有些唏噓感嘆。
“但說無妨。”沈煜知道劉老爺子的請求肯定和這個故事有關。
在三十多年前,劉老爺子曾收下一個外姓的關門弟子名爲柳宗,劉老爺子經歷生死考驗早已摒棄了所謂的門戶之見,對於這位小徒弟都是是用心十足,小徒弟柳宗也不服所望,不僅武學進步極快,而且對於待劉老爺子也是如同親手父母,爲人豪爽,待劉家師兄弟也是如同兄弟,乃是劉家一樁幸事。
柳宗有一個感情深厚的孿生妹妹名爲柳悅,柳悅並無心武道,但因爲柳宗的緣故和武者圈子也有交際,在二十多年前,柳悅認識了方家天才方天意,二人迅速墜入愛河,並且誕下了一對雙胞胎。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二人未婚先孕本想着奉子成婚,哪想方天意所在的方家早已給方天意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婚事,對於柳悅和方天意的婚事方家並不承認,並且要求方天意離開柳悅,方天意並不答應。
但是一邊是養育教導自己的家庭,一邊是心中摯愛,他就此陷入兩難的境地。方家步步緊逼,強行安排了方天意的婚事並且邀請了衆多武林同道前去觀禮,而劉秀的小徒弟柳宗知道這事之後勃然大怒,單槍匹馬提劍闖入正在舉辦婚禮的方家,方天意也不得不戰,二人一個是東北王的得意弟子,一個是武道世家的最強子弟,二人打的是不分上下,負傷不輕。而此時剛剛生育的柳悅得知此事前來勸阻,二人打出真火了對其沒有理會。
女人產後本就抑鬱,加上方家對二人關係的阻攔,再眼見親哥哥和愛人廝殺,一時悲上心來,柳悅竟然一時衝動下提劍自刎,不管是柳宗還是方天意是沒有想到,二人都來不及阻攔。
慘劇就此釀成,柳悅香消玉殞,柳宗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此死去,當下是怒悲交加,一時間走火入魔陷入瘋狂,方家連同前來觀禮之人都有不少因此受傷,方天意也是就此心灰意冷,擊退柳宗之後,不再摻和家族的事務,就此出走。
數年之後方天意再次現世已經是帝師林無想的隨身保鏢,並且二十年來一直跟在帝師身邊爲其護駕,單靠一柄長刀擊退無數國內外想要剷除帝師林無想的勢力,據見過他出刀的人的說法,方天意刀勢帶着無盡悲涼和寂寥,被好事者稱爲死刀。
而柳宗在方家被擊退之後身受重傷加上神志時而混亂時而清醒,爲了不造成無故殺孽,獨上天山隱居,不過在不少人前去報仇,但柳宗雖然神志混亂但修爲卻一日千里,前去之人無一生還,後來再無一人敢前去,柳宗也因此被稱爲瘋王!
而方知白就是當年柳悅留下的孩子之一,這也是他和劉家關係好的原因,瘋王柳宗就是他的舅舅。
沈煜聽完劉老爺子的講述也是有些感嘆,沒想到方知白還有這樣的過去,這樣想來方清雅也是柳悅當年遺留的孩子,這一對姐弟經歷也算坎坷。
“劉老爺子,不知道我能幫到什麼?”沈煜有些奇怪。
“如今小宗獨居天山這麼多年,我希望你能幫我帶他回來,讓他回家。其他人去只能送命,只有你有這個實力帶他下來,再不濟也不會像那些去尋仇的人一般有去無回。”劉秀對這個小徒弟當真是視如己出一般,傾注了太多心血。
說起這些舊事之時,劉元章和方知白也候在一旁,劉老爺子說起往事之時二人都沒有吭聲,劉元章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和柳宗年紀相仿,當年一同學藝,感情深厚。
方知白則是咬緊牙關一言不發,說到底他也不過二十出頭,這些事對他而言太過沉重,他能去恨誰?恨前來爲妹妹出氣的舅舅柳宗,還是恨父親方天意,還是恨方家的阻攔?
“劉老爺子,我會擇日前往天山。”沈煜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不爲其他,單憑他親眼所見親身感觸到的這位老人一身的傷患他也不能拒絕這個請求,或者說不願拒絕。
劉老爺子以他的心性聞言也不禁露出喜色,可見這件事在他心頭的重量,當即像劉元章吩咐道:“去將宅子裡所有人都叫到來,我有話要講。”
劉元章不知老祖宗有什麼事要說,沒有多問立刻前去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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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會客大廳
“這位是沈煜沈小兄弟,你們也都知道,但是之前沒有正式介紹,我是你們的老祖宗,你們一個個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就是你們的小祖宗!但凡是沈小兄弟有任何吩咐劉家上下不得拒絕!”劉老爺子站在大廳指着沈煜說道,語氣果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場上衆人聞言一個個都愣了神,看着年紀輕輕的沈煜一個個都苦着臉,要知道這裡比沈煜年紀大的多了去了,就連劉元章也是老臉通紅,讓一個小輩稱宗做祖,怎麼回事兒啊。
沈煜聽到劉老爺子這麼說也楞了,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講,不由苦笑,暗道這真是人老成精,這算是給自己幫忙的報酬還是給劉家人找一個靠山。
見衆人沒有反應,劉秀面色一沉嚴聲道:“怎麼!現在劉家我說話不算數了?”
衆人聞言都不得不捏着鼻子齊聲叫了聲:“小祖宗!”
沈煜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看着場下一個個比自己爹媽年紀都大的“晚輩”心裡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