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靜靜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幼兒園的小朋友開開心心玩耍了一天,現在正等待着放學的時刻。
“王美慧,呆會是你小叔來接你還是你奶奶來接你?”華子渝湊到慧慧面前有點諂媚地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奶奶吧。”慧慧看也不看華子渝一眼,繼續擺弄着手中的積木。
“哦,我好失望,虧我今天穿的這麼漂亮,他都看不到。”華子渝失望地撅着小嘴說。
“拜託,你不要這麼白癡啦好不好,我小叔是不會喜歡你這這種類型的女孩,一點也不淑女,還有一點胖。”慧慧一本正經地說。
“可是人家已經在努力減肥了,今天媽媽給的蛋糕不都給你吃掉啦。”華子渝有點委屈地說。
“減肥關鍵是要堅持哦,明天你媽媽給你的蛋糕記得還要留給我哦,說不定等你減肥成功了,我小叔就會喜歡你啦。”慧慧語重心長地說。
“嗯,我會努力減肥的,爲了我的大英雄。”華子握起小拳頭,“今晚我還要少吃一點。”
兩個異常早熟的小屁孩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快樂聊天中,全然不知危險已經漸漸逼近。
“請問你是哪個孩子的家長?”教室門口忽然來了一個男人並對着教室裡面探頭探腦,姚靖涵老師發現眼前的男人極其陌生,作爲老師,姚靖涵幾乎可以一眼認出了每個小朋友的家長,可是現在這個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穿着極爲考究,看起來絕對是一給成功人士,但她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我來接王美慧,我是他的舅舅。”眼睛男說,帥氣的臉上帶着真誠的微笑
“哦,你的接送卡帶了嗎?”姚靖涵問,現在有很多壞人冒充孩子的家長從幼兒園裡把孩子接走,所以姚靖涵在這方面警惕性還是十分高的。
“接送卡?”眼睛一愣,自己跟着老大混了多少年,從來沒有幹過接送小孩這類屁事,哪裡知道接小孩還要什麼接送卡。“呵呵,我沒帶,不過我可是孩子的親舅舅。”
“哦,可是王美慧今天沒有來上學,她奶奶說她生病了。”姚靖涵感覺事情萬分可疑,現在離放學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這個人這麼早就來接孩子,不僅沒有接送卡,面孔也十分,陌生,所以爲了孩子的安全,她故意撒了個謊。
“姚老師,你爲什麼要撒謊騙這個叔叔呢?誰說王美慧今天沒有上學,她不是在那兒搭積木嗎?”一個小男孩歪着大腦袋,並且用手指着不遠處慧慧的身影。
姚靖涵一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卻只見眼鏡男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抱住正在玩耍中的慧慧就要逃出教室。
“啊……”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慧慧先是一聲大叫,接着就哭了起來,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喊:“放開我……放開我……”。
“放下孩子。”姚靖涵大叫一聲,並狠狠抓住了眼睛男的衣角。
“臭娘們,放開老子。”眼鏡男一拳狠狠砸在姚靖涵的鼻樑處,頓時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染紅了姚靖涵潔白的連衣裙。
“放下孩子。”姚靖涵忍着劇痛,手指依舊毫不放鬆。
看着兇狠的男人,看着鮮紅的血,孩子們已經哭作了一團,“別怕,王美慧,姚老師,我來救你們。”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華子渝拿着一個鐵製鉛筆盒狠狠朝眼鏡男身上砸去。
華子渝天生膽大,遇事不慌,那次電影院失火,在混亂中找不到媽媽,憑着在幼兒園學到的火場逃生知識,她自己一個人異常冷靜地跑到一個通風口靜靜等待救援,可是由於那個通風口較爲偏僻,以至於大家都撤離完了她還沒走,幸虧王星原四處仔細搜尋才找到她,小丫頭看到王星原第一句話是:“我媽媽還好嗎?”
華子渝就是這麼心智較爲成熟,膽子又很大的一個孩子,所以此時此刻她能夠勇敢地和壞人作鬥爭,儘管她力量渺小,砸到男人身上的鉛筆盒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她自己反倒被眼鏡男猛然一腳踢到在地上,頓時就暈了過去。
其他老師趕來了,她們開始七手八腳地搶孩子,救孩子,卻沒有一個人想起來報警。這個時候,突然又闖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三五個女老師正在搶孩子,眼鏡男全身上下已經被抓的傷痕累累,這大熱天的,大家穿的都很少,幾個男人二話不說,一人拽起一個女老師就是一頓猛揍,眼鏡男才得以從女老師的包圍中脫身,抱着王美慧衝了出去。
這些女老師個個都是細皮嫩肉,有一個都是五十歲快退休的老教師,也是幼兒園的院長,而那幾個男人都是道上混地,打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手都比較重,下手也比較狠,女老師那禁得起這般暴打,頓時就昏過去兩個。
“快……報警。”院長用盡全身力抱住了一個男人的大腿,用微弱的聲音對姚靖涵說,可是接着一個拳頭狠狠砸在了她的後背,老院長噴出一口血就暈了過去,男人跑了出去。
姚靖涵忍着劇痛,擦了一把血肉模糊的臉,艱難地爬行着幾米撿起跌落到一邊的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在警局裡忙了一天,歐蕾蕾活動了幾下微微發酸的頸椎,看了看時間,放學時間快到了,她得去實驗小學幼兒園門口執行,保衛孩子們的安全,其實這也是領導們表面上的功夫,你說就她一個小女警,萬一真有什麼歹徒神經病患者啥的砍殺幼童,她能有什麼作爲,她能幹的過窮兇極惡的歹徒?更別說喪心病狂的神經病患者,想到這裡,歐蕾蕾有些無奈地一笑,她不知道,幼兒園裡已經有警情發生。
歐蕾蕾還沒有走到幼兒園門口,遠遠就發現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抱着一個孩子跑的特快,身後還跟着幾個凶神惡煞似的壯漢,孩子依舊在哭叫,“咦,那個好像是王星原家的小女孩……”歐蕾蕾心中一驚,快步衝了上去,可是幾個男人已經坐在上了一輛麪包車絕塵而去,歐蕾蕾來不及細想,毫不猶豫地攔下一輛出租車追了上去。
“喂,隊長,我是警員歐蕾蕾,實驗幼兒園剛剛發生搶孩子事件,現在歹徒正在逃亡勝利路方向,請隊長安排人員攔截。”歐蕾蕾第一時間將警情通知給了上司。
“好,我知道了,已經有人報警,你快回來吧,一個人太危險。”隊長周平淡淡地說。
“可是隊長……”歐蕾蕾還要說什麼,卻被周平打斷,“迅速歸隊,這是命令。”
“隊長……”歐蕾蕾住了嘴,因爲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安子,好像有個女警在跟蹤我們。”眼鏡男邊說邊扯上了一段透明膠布將慧慧的嘴巴給封了起來。
“沒事,老大已經和國安局局長打了招呼,說明這是我們和鳳凰傳說黑幫內部的問題,警察不會出警,這個小警花恐怕不明就裡,呆會甩掉她就可以了。”被叫做安子的人無所謂地說,本來在西就市就是這樣,黑白兩道互有往來,各取所需,至於黑幫和黑幫的鬥爭,國安局一般是不會插手,就算是羣衆受到驚嚇,爲了面子問題,那些犯事的混混也只不過走個過場,被請去國安局喝喝茶抽抽菸聊聊天而已。
好久沒有聽到警笛的想起,歐蕾蕾也心知肚明,在國安局內工作這麼久,對一些潛規則她也是門清,在這危急時刻,她略一沉吟,撥通了王星原的電話。
幼兒園的一切已經使王星原快點發瘋,教室的地面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救護車忙個不停,老師們和華子渝的情況讓人揪心不已,還有慧慧不見了,到哪裡去找,什麼人抓走了慧慧?是龍戰天涯的人還是韓金飛的人?王星原一時間猜不透,因爲他知道自己得罪過這兩家人,慧慧不能出事,正在躊躇間,王星原的電話響起,一看,是女警歐蕾蕾的電話。
“喂,王星原,我看見綁架你女兒的白色麪包車,車牌號被遮擋,是一輛半新不舊的昌河,現在正在勝利路中斷。”歐蕾蕾說。
“知道了,馬上來,你跟緊了,手機不要掛。”王星原眼睛一亮,駕駛着車牌號爲*****104的出租車火速衝了出去,超近道駛往勝利路,只是慧慧不是他的女兒,這根本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師父,麻煩你跟緊點。”歐蕾蕾對自己乘坐的出租車司機說。
“警察同志,我可不敢玩命開那麼快,你看拿麪包車開的多快,萬一撞車,就是一個死字,您是要抓賊吧,其實那賊沒抓到就算了,何必這麼玩命呢?混口飯唄。”出租車司機身材十分瘦弱矮小,一看就是那種有些圓滑,卻又不敢惹是生非的本分人。
歐蕾蕾無奈地癟癟嘴,也沒有其他辦法,眼看着麪包車轉了一個彎道,就消失不見,只好對着手機說:“王星原,你到哪裡了?現在麪包車轉往集賢路,我被他們甩了。”
“我已經發現並跟蹤上目標,你快點回去吧。”電話裡傳來王星原冷靜而沉着,卻又壓抑着一股憤怒着的聲音。
“這麼快?”歐蕾蕾無法想象王星原是怎麼開車的,這麼快就能都跟上目標,她在一個停車點下了車。
“請付三十塊,謝謝。”出租車司機說,聽他的話音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我們社會之所以如此墮落,就是因爲有太多像你這樣的人。”歐蕾蕾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出租車司機眉頭一皺,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