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週末上午,蘇銘和南宮嫣兩個原本約好了開車去附近的農家樂玩,結果兩個人各自都睡過了頭,醒來一看已經快到九點半了,乾脆通了個電話,一致同意取消活動,再接着睡一會。
睡到快中午,兩人這才起牀,在動物園碰頭,逛着逛着,就來到了後山的狐狸大仙景點。
以前狐狸大仙這裡,只能算是一個山坡,周圍都沒有開發,基本是純野生環境。現在現在這裡已經可以稱之爲‘景點’了,蘇德勝已經帶着施工隊修路,開始在原先山坡周圍也加裝了護欄,進行景點建設。
目前工程纔開展,還看不出將來會建成什麼樣子。
不過效果圖是蘇銘參與設計的,還專門請了趙昀這個民俗古董專家。將來這裡的建築風格和動物園大部分建築保持了一致基調,古香古色,建成之後,山坡上會變成了一個唐漢古風的小村落,民居錯落,阡陌交互,籬笆掩映之中桃紅柳綠,甚至還有小橋流水——那是真正的‘小橋’,所有的建築都按照一定的比例縮小,建成一個微縮版的復古村落。
衆位狐狸大仙就是這裡的‘村民’,蘇銘爲小村取名爲‘古月仙居’。
現在的古月仙居,連個雛形都沒有,就是一片忙忙碌碌塵土喧囂的大工地,吵的不得了,好多小狐狸乾脆都不‘開門營業’了,有的跟着狼狗灰牙它們跑到山裡去玩,有的乾脆關了‘房門’,兩隻大耳朵合攏,趴在家裡睡大頭覺。
即便如此,還是抵擋不住遊客的熱情,山坡上幾間還在‘營業’的狐狸大仙家門口,都排上了長長的算命和祈福的隊伍。
蘇銘和南宮嫣老老實實排隊,好不容易等到自己。
今天負責‘許願’的是一隻個頭小小的大耳狐,不僅比其他的大耳狐更活潑,頭頂上兩隻耳朵中間。還有一撮與衆不同的銀色絨毛,是大耳賊的親手教出來的徒弟,外號小耳朵。
“你別看!”南宮嫣扯了一條紅布祈福帶子,然後轉過身用防水筆在上面刷刷刷的寫了幾個字。蘇銘好奇。想要探頭瞧瞧她許了什麼願,被南宮嫣用身體擋住了。
南宮嫣寫完之後,笑嘻嘻的揉了揉小耳朵的腦袋,小耳朵搖頭晃腦的‘啊啊’叫了兩聲,把小爪子伸進房子邊上的一個大籮筐裡。
那大籮筐裡放滿了核桃大小的鈴鐺。只見小耳朵在籮筐裡摸了一陣,尖尖的小爪子從肉蹼裡彈出來,挑一個小鈴鐺出來,然後眯着眼睛對着鈴鐺吹了口氣,把鈴鐺遞給南宮嫣。
“嘻嘻,這些小傢伙越來越通人性了……”南宮嫣笑嘻嘻的又把鈴鐺系在紅布條上,然後拽着蘇銘跑到不遠處一棵十幾米高得大樹下面。
那棵大樹上,掛着許多長長短短的許願幅,布條上垂着鈴鐺,被風一吹。許願幅隨風輕擺,整棵大樹都發出叮鈴叮鈴清脆悅耳的鈴聲。
“丟哪?”蘇銘從南宮手裡接過許願條,擡頭望着大樹,那大樹樹身上長出來衆多枝杈,低一點的樹枝上,都已經掛滿了許願幅。
“那根那根!”南宮嫣踮起腳尖,指着最高的一根樹枝興奮的大叫說。
“好咧,瞧我的!”
蘇銘嘿嘿一笑,像是使流星錘似得,把紅布條握在手裡。掄起胳膊,掛着鈴鐺的那一頭掄起來悠圓了,呼呼呼轉了十幾個圈,蘇銘大吼一聲‘去’。
許願幅脫手而出。拖着長長的紅色尾翼飛向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在最高的那根樹枝上,鈴鐺餘勢不衰,在樹枝上繞了幾個圈,把許願幅牢牢地套在樹上。
一陣風風吹過。南宮的這條許願幅,和另外數百條許願幅一起隨風飄動着,隨着鈴聲,將美好的願望傳遞向遠方的空中。
順利的把許願幅拋上制定的樹枝,這是非常好的兆頭,蘇銘一擊成功,南宮嫣高興得不得了,跳起來比劃出個剪刀手,耶了一聲,然後啪的和蘇銘擊掌慶祝。
“來來來,拍一張,然後發朋友圈裡秀恩愛!”蘇銘拿出手機對着南宮嫣笑道。
南宮嫣站在掛滿許願幅的大樹下面,擺好了po色,笑顏如花的望着鏡頭。
蘇銘剛要按下拍照按鈕,就從手機的屏幕中,看見南宮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後方,似乎看見了什麼讓她不愉快的東西似的,臉上的笑容飛快的消失不見,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蘇銘放下手機回過頭看過去。
後面就是狐狸大仙山坡,到處都是遊客和建築工人,完全沒有任何不對勁。
不過很快的,蘇銘就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人都是有氣場的,比如當領導的,常年身居高位前呼後擁,即便在私下場合裡,也會不自覺的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氣質;又比如真正的有錢人,就算穿着低調,站在普通人中也會有有種與衆不同的氣質,如果這個有錢人,還是一位標準的帥哥,那簡直就是鶴立雞羣,黑暗中的一盞明燈了。
後面的遊客羣中,就有這樣一位又年輕又有錢,又帥的傢伙。那傢伙也看見了南宮嫣,隔着老遠,臉上掛起動人的微笑,衝南宮嫣招手打招呼,然後大步的朝這裡走過來。
“這人不會就是任辰吧?”蘇銘收起了手機,歪歪頭問南宮嫣。
南宮嫣有點厭煩的說:“還能是誰?這人怎麼跟蒼蠅似的,我走哪他跟哪?”
“你這個比喻就不恰當了吧。”蘇銘笑笑,說:“我覺得說他是個勤勞的小蜜蜂比較合適,哪有鮮花,哪就有他。”
南宮也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她剛纔那個比喻的確很不恰當,蒼蠅圍着牛屎轉,任辰要是蒼蠅,那她成什麼了。
笑了一笑,心裡那股不悅也隨之而去。女人的心思跳躍很快,立刻就撅着嘴問蘇銘:“看見情敵來了,你好像根本不緊張的樣子嘛……”
這是個兩難的問題,要是過於緊張嘛,難免要有說什麼小氣多疑敏感,要是不緊張吧,又會覺得你不在乎她。
蘇銘看了南宮嫣一眼,然後淡淡一笑,說:“像你這樣的漂亮妞,有人追太正常不過了。我不緊張,是因爲信任你。要是相互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戀愛。”
“恩!我知道了!”南宮嫣很認真的點點頭,信任意味着尊重和理解,這兩字的份量,有時候比甜言蜜語要重的多。
遠處的任辰一開始來的時候,也沒看見南宮嫣,直到南宮和蘇銘去在樹下拋擲許願幅,他才注意到南宮嫣也在這裡,緊跟着又看見蘇銘在和南宮嫣說說笑笑的,他的表情中明顯的閃過一抹不悅,一對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但緊跟着,隨着南宮嫣也看見了他,蘇銘也回過頭望過來,臉上的不悅立刻全部收斂消失,換上了一副親切微笑。
“南宮啊,真巧,在這裡遇上你了。”
任辰衝南宮嫣微微一點頭,然後便轉頭望向蘇銘,打量了幾眼,很是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你就是南宮的男朋友吧,久聞大名了,果然是一表人才。你好,認識一下,我叫任辰。”
那天任辰從楊夢那裡得知,狐狸大仙就是南宮嫣男朋友的產業之後,不僅沒有刻意迴避,反而饒有興趣的來狐狸大仙景點參觀了幾次,今天他又過來,正好遇到了南宮嫣和蘇銘在許願。
挖牆腳這種事,其實沒什麼技術含量,關鍵在於一個‘纏’字。
這個纏字倒是有些講究,必須把握好分寸、火候。一方面,要經常出現在女方面前,表現出無微不至的關心,有足夠的‘出鏡率’,讓女方心裡明白,有這麼人關心自己;另一方面,這種關心絕對不能到讓對方厭煩的程度,過猶不及,一旦讓對方產生厭煩,後面的行動就很難繼續下去,最好是以好朋友這樣的身份出現,既可以接近對方,又可以爲對方提供一個放下戒備的藉口:大家是朋友而已。
烈女怕纏郎,情侶之間交往時間長了,總會有矛盾和摩擦,挖牆腳的人只要有足夠的耐心,足夠沉得住氣,一直纏住女方,早晚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這有點像野獸捕獵,一頭獅子看準了一隻水牛,可是這隻水牛正隨着大部隊遷移,貿然出擊,獅子八成會被水牛羣給圍攻,於是便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水牛羣后面,不讓目標脫離自己的視線,一旦找到機會,比如目標掉隊,就果斷出手拿下。
正如任辰自己說的,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不要講南宮嫣這種僅僅還是在談戀愛的小女孩,就算是結過婚的少婦,任辰也挖過不少,經驗十足。
況且潘驢鄧小閒五個字,任辰幾乎都佔滿了,身邊狂蜂浪蝶無數,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對於他而言,追獵的過程本身就是樂趣。
所以聽說南宮嫣有男朋友之後,任辰非但不急不怒,反而更加有興趣了。
看見任辰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蘇銘也是微微一愣,看來是遇到對手了,這完全不是小說裡無腦富二代送臉來打的套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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