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夾克和瘦高個就是侯笑天的哼哈二將,看到瘦高個夾着尾巴一臉狼狽的逃了回來,又聽說皮夾克被人一巴掌打落了半邊牙齒,侯笑天勃然大怒,像只鬥雞似的連脖頸都脹的通紅。
“麻辣隔壁地,老子倒要過去看看是那個王八蛋這麼不長眼!”
吳凌柏拍了拍胯下那個因爲賣力吞吐而嗆得眼淚直流的小妞,哼哼唧唧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瘦高個,說道:“你親眼看到那兩個妞在包房裡?”
“吳少,小的沒看錯,那兩個妞都在。”
瘦高個很狗腿的哈着腰站在吳凌柏旁邊,低眉順眼的給吳二少點燃一顆煙。
能和這種傳說中的紅色紈絝搭上邊,就算要他和吳少胯下那個女人換換他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衝上去的。
“小猴子,你他媽就這點能量我怎麼能放心把我那藥廠的事交給你去做呢?”
吳凌柏突然臉色一寒,伸出腳“啪”的一腳就把胯下的女人踢開,女人被踹倒在地也不敢吱聲,痛苦的擰着眉把胸前兩坨贅肉塞回布口袋裡,幫吳凌柏提起褲子。
其實他才懶得管侯笑天那些狗屁倒竈的破事呢,只有錢和女人才是他生活的全部,吳凌柏之所以會說這些話,完全是在拿捏侯笑天。
被人當面喊小猴子,侯笑天老臉一紅,瞥了眼烏繁,心裡恨恨的想:“什麼你媽地破藥廠,你當老子不知道,還不是想拿着別人的錢來老子這下崽?你他娘有個毛線的錢在裡面?”
但拉攏吳家是侯萬利計劃中的一部分,爲了侯家的利益,侯笑天只好賠着笑臉說道:“吳少,不就是這點子事嘛,你且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得,你丫的快點,我等着瞧好呢!”
吳凌柏嘿嘿一笑,拍了拍侯笑天的肩膀,等再轉過身的時候,他的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全是一種冷冷的陰翳之色。
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得力干將被人削了侯笑天本來就不可能淡定,更何況還是當着吳二少的面丟人,侯笑天咬牙切齒的瞪了手下一眼,惡狠狠的道:“操傢伙!”
嘩啦一聲!
從包房的外間進來了幾個持槍的大漢,動作乾脆利落整齊劃一,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長年經受嚴格訓練的高手。
其中一個爲首的人留着半寸不到的短髮,用標準的軍人姿勢跨步上前,道:“參謀長有什麼指示?”
侯笑天咬了咬腮幫子,冷冷的道:“二子,帶人跟我一起去把那些人拿下來交給吳少處理。”
“是!”二子應了一聲,一點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侯笑天滿意的點點頭,他對二子這幾個人還不是很瞭解,他們以前全都是侯萬利帶出來的,今天也是侯笑天第一次試探二子對侯家的忠心。
臨出門的時候侯笑天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人在哪個包廂呢,轉身問瘦高個:“那些人在什麼地方?你認不認識?”
瘦高個忙道:“侯少,他們都在黃字三號房,四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本市浩怡珠寶的經理廖浩。”
“黃字三號房?你確認?”侯笑天皺了皺眉,很是懷疑的看了眼瘦高個。
義忠堂的包房是以天、地、玄、黃,分爲四個等級的,而黃字包房是最低檔次了,在那種檔次的包房內消費的人竟然敢開口罵自己?
我靠,這世道變天了嗎?竟然有人哭着喊着作死?侯笑天有點不懂了。
吳凌柏聽說四個人中有一個是本市浩怡珠寶的經理頓時心中一動來了興趣,斜乜了一會瘦高個。
當侯笑天正要出門的時候,吳凌柏忽然壓了下手攔住幾人去路,道:“得了小猴子,哥和你一塊去吧,順便帶上烏兄弟一塊和那些不長眼的傢伙玩玩。”
烏繁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感激的看着吳凌柏,道:“二少,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就吩咐,小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靠,什麼鳥玩意?侯笑天癟了癟嘴冷笑着出了門。
吳凌柏也是一樣,淡淡的點了一下頭,臉上表現出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僞熱情。
要不是因爲烏家在大哥吳凌鬆的上位過程中既出錢又出力,怎麼會輪不到烏繁混到自己的圈子裡來?幹卸磨殺驢那種沒屁眼的事吳二少爺可從不手軟。
不過這次烏家運氣也的確好,吳老爺子聽了吳凌鬆的話以後對烏家表示出極大的興趣,還說要給當年下放勞動的地方做點貢獻。
這不,吳家老二不就被支使到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受洋罪來了麼?
黃字號包房都設在義忠堂的三樓,十幾號凶神惡煞般的人惡狠狠的在走廊中叫囂着。
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也有好奇者把自己包廂門打開來看熱鬧的,可包廂裡的人探身一看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刻又關上了門。
乖乖!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遇到這種事還是躲的越遠越好。
平日裡那些紈絝子弟雖然也偶爾會裝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真到了打架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便和街頭的混混有了驚人的相似之處。
“老闆,就是這裡。”
瘦高個搶先一步跑到了劉宇浩他們那個包廂門口站定,伸出手就準備敲門。
“啪!”鼻子都差點氣歪了的侯笑天沒好氣的給了那瘦高個一巴掌,罵罵咧咧道:“尼瑪,又不是請客吃飯,瞧個屁的門?裝逼貨!”
“老闆教訓的是......”
“滾開,老子親自來。”
侯笑天不耐煩的把瘦高個扒拉開,擡起腳就要踹出去,可剛準備踢門的時候,包廂門也同時被打開了,一個笑嘻嘻的男子提了個酒瓶走了出來。
“小猴子,我可聽說這酒店是你自己的,你不會是想拆了蓋武館吧?”
劉宇浩腳下不丁不八的站定,嘴角掛着一絲譏誚的冷笑盯着侯笑天。
“我靠,鬼呀!”
侯笑天一看到劉宇浩就立刻打了個冷顫,面如死灰、雙腳不穩,忍不住驚聲叫了起來。
劉宇浩並沒有因爲侯笑天表現出的恐懼神色而放過他。
“砰”的一聲!
手裡的酒瓶就在侯笑天的腦袋上炸開了。
侯笑天一聲慘叫,抱着頭想跑,可腳底就像是長了釘子,怎麼都挪不動。
“王八蛋,你活得不耐煩了趕在老子面前嚷嚷?”
劉宇浩面色猙獰的冷笑一聲,手裡還提溜着半截酒瓶。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了個去的,這人在說動手就動手?他知道自己打了誰麼?
二子幾個人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獰笑一聲,手中精芒一閃,便朝劉宇浩無聲無息的衝了過去。
“二子,這個人動不得!”
侯笑天雖然被酒瓶砸了一下,但劉宇浩手中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所以只是破了皮並不礙事,當他看到二子閃身過來的時候頓時嚇得顫聲大喊了起來。
頓時,二子臉色大變,急忙停住身形想一看究竟。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根本就沒看到劉宇浩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一陣劇痛後眼前一黑。
噗通!二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昏死了過去。
劉宇浩面色陰冷的拍了拍手,這個時候他也看到呆若木雞的吳凌柏了,但還是轉身朝着侯笑天說道:“偷襲我的人必須手腳打斷,這個規矩你懂得?”
侯笑天面無血色,機械的嚥了一口唾沫,用力的點頭。
劉宇浩這才又笑了起來,道:“吳少,沒打擾你的雅興吧?”
吳凌柏要不是因爲身子在牆上依着早一屁股坐地上去了,大口吸着冷氣,一隻手顫巍巍的指着劉宇浩,道:“你、你、你......你不是死了麼?”
“放你娘地屁,老子什麼時候死了?”劉宇浩皺了皺眉道。
吳凌柏用力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人的確是劉宇浩,臉脹的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了個去的!
敢罵吳二少他娘,而吳二少爺還不敢還嘴?
這種人恐怕是瀕臨絕種的異類了吧。所有的人都被鎮住了,神色怪異的看着劉宇浩,在心裡猜測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好了,讓人都散了吧,大家都是朋友,弄的太難看了都沒面子不是?”
劉宇浩冷冷的撂下一句讓所有人噴血的話,轉身離開了義忠堂酒店。
靠,有這種見了面又打又罵的朋友麼?
夏暉的嘴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心裡想笑,可還是強忍了下來,那些人不敢動董事長是真的,可人家能打得他娘認不得自己也是真的。
“董事長,太牛了!”
廖浩豎起大拇指說了一句後又順手搓了搓自己脹的發酸的下巴,也虧得這會大家都離開了,要是再看一會,沒準自己的下巴就掉在義忠堂找不回來了。
劉宇浩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如果是換做別人,劉宇浩今天是不會表現出這種蠻橫無理,更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鬥狠的。
可當他知道,侯笑天骨子裡其實就是個紈絝,自己今天如果不用紈絝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以後雲桃雲梅姐妹倆會有大麻煩,浩怡珠寶更會被人抽冷子下黑刀。
或許,這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