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在國內那麼方便,有些人就算解石機空着也不願意輕易借給別人使用,還好藤軼聰明,在最後搬出了劉宇浩這塊金字招牌。
即便有些人並沒有和劉宇浩打過交道,但剛纔看過了那塊玻璃種瓜皮綠翡翠出世的經過也都點頭同意傑出解石機了。
“劉哥,解石機都準備好了,四臺正好在一塊,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藤軼抿着嘴偷笑着回來把剛纔借解石機的遭遇悄悄說給劉宇浩聽了一遍。
劉宇浩笑着道:“看倒不用了,只要你沒難爲別人就好。”
“劉先生,是不是要解石,算上我一個行嗎?”
海叔見沈國用小推車運來了四塊賭石早就坐不住了,抽空過來試探了一下,劉宇浩能同意他幫着解石更好,就算不同意,海叔也想找個機會打打下手。
其實在海叔的骨子裡一直都不是很相信劉宇浩在賭石的能力方面就真的高出自己許多,再怎麼說自己也比劉宇浩多看了四十多年的毛料吧,怎麼就會輸給這小子了呢?
劉宇浩笑了笑,說道:“好,海叔你先去準備準備,我再找個人,咱們一起解。”
開始劉宇浩是準備自己和沈國兩人解開那四塊賭石的,這樣以來,他們兩個就要分別解開兩塊。
可玉石交易中心的關閉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劉宇浩怕拖的時間長了說不過去,剛好海叔過來湊趣,劉宇浩頓時就想起了趙義良。
能請來獅城珠寶大亨幫自己解石豈不是更能爲浩怡珠寶揚名嗎?
其實藤軼也是值得相信的人選之一,可畢竟今天要解開的四塊賭石都是含有玻璃種翡翠的,而且劉宇浩又有藉着此次機會爲浩怡珠寶打出名號的想法,所以只好委屈那兄弟一次了。
“趙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劉宇浩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說實話,明知道是不情之請還要說出來,其實是很讓人爲難的,可現在毛料和解石機都準備好了,他又不得不這樣做。
“劉兄弟,咱們倆之間也別先生來先生去了,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好了。”
趙義良淡淡一笑,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劉宇浩那邊,所以看到劉宇浩朝走過來的時候就差不多明白點什麼了。
劉宇浩在心裡暗暗感嘆了一下,笑着說道:“趙老哥,我今天還有四塊賭石想直接解開,可你也知道,拖的太久了玉石交易中心會強制關閉,所以想請老哥再幫我一次。”
“就這點小事還說幫忙,老弟你太客氣了,走,我們現在就去。”
趙義良滿是欣賞的看着劉宇浩,如果換成了別人跟他提這個請求肯定會被拒絕,但劉宇浩就不一樣了。
從趙義良第一眼看到劉宇浩的時候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惺惺相惜之意,所以對他提出的要求都會盡量滿足。
很多時候的很多事都是這樣,一個人看另一個人順眼了,什麼都好辦,可要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那個人不舒服,那麼以後那人無論做什麼,你都會感覺怪怪的。
還有一點是劉宇浩不知道的,最初趙義良之所以會主動接近劉宇浩是因爲孔老爺子把大部分的鑽石交易權都放給了藤鐵。
而經過趙義良多方打聽後才知道,原來劉宇浩纔是真正的幕後老闆,所以纔有了今天趙義良親自爲劉宇浩解石打下手的那一幕發生。
“果真是翡翠聖手,名不虛傳啊!”
趙義良掃了眼劉宇浩擺出的那四塊賭石後微微詫異的愣了一下,馬上又神色自然地笑着點點頭。
“老哥過讚了!”
劉宇浩笑着搖搖頭,對於趙義良的話他只能這樣表示,過於謙虛在有的人面前是好事,但在趙義良這種人面前卻未必就真的是明智之選。
趙義良圍着那四塊翡翠原石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一塊白鹽砂皮的全賭料子上,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再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直到最後趙義良都沒一分鐘的表情是完全一樣的。
海叔對趙義良的爲人似乎還有些瞭解,笑着說了一句:“趙先生,您是想動手解這塊毛料吧?”
“嗯,有點意思!”
趙義良沒有正面回答海叔的話,而是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有點意思?
藤軼一頭霧水地看了眼趙義良撓撓頭。
劉宇浩自然知道趙義良說的是什麼,笑道:“趙老哥,所謂龍到處纔有水,我認爲這塊看似不怎麼地的白鹽砂皮毛料纔是這四塊賭石中最容易出彩的一塊。”
所謂“龍”其實是指翡翠中的綠色。也就是說,在通常情況下,無論在質地的粗細程度或者透明程度上,有綠色的部位比沒有綠色的部位底子都要好一些。
當然,賭石的不確定性因素非常多,單憑賭石的皮殼來判斷毛料內部是否有翡翠存在,翡翠的種水如何都是不確定的,非要等切開那一刀以後纔會給人帶來意外的驚喜。
這也是賭石的真正魅力之所在。
“南先生,劉宇浩他們那邊又準備解石了。”
南邵手下的馬仔還真是敬業,不光要給南邵打下手,眼睛還一直緊盯着劉宇浩,一有動靜就馬上彙報。
南邵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滿臉都是鄙夷之色,擺手說道:“趙義良那老小子不知吃錯了什麼,怎麼會看上劉宇浩那種人,隨他們去。”
說完,南邵挽起袖子再次注視着自己五千萬歐元拍來的那塊黑烏砂,眉頭深深蹙緊。
有蜞有松花!
可以說,在皮殼的表現上,他今天拍下的這塊黑烏砂是當之無愧的標王。如果不是後來他發現是因爲劉宇浩的暗中使壞才讓這塊賭石價格飆升的話,南邵今天應該是很滿意的。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在競標結束後毅然決定當場把賭石解開。
解漲了則說明他南邵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但如果真的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大漲他該怎麼辦?
南邵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莽撞了。
按道理來說,他已經過了那個衝動的年紀纔是,可南邵自己也解釋不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是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了唐嫵嗎?
南邵搖了搖頭,他們南家現今正陷入一場經濟危機之中,他願意娶唐嫵的原因是唐家可以給自己帶來豐厚的嫁妝。
而且,南邵還考慮,如果真有一天到了緊急關頭,自己娶了唐嫵就可以向唐家再借貸一部分資金了,但要是說自己愛上了唐嫵的話,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了個去的!
南邵咬了咬腮幫子,使勁啐了一口果決地打開了解石機的電源。
精鋼砂輪帶起一陣南邵心中的羞憤硬生生地朝着事先劃好的線上直插進去。
與此同時,劉宇浩擡起頭默默地看了正在專心解石的南邵一眼,心裡一陣暗歎。
不愧是可以於鄭老爺子並駕齊驅的賭石高手,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發現那塊隱藏極好的黑烏砂賭石。
那塊黑烏砂毛料內部可是存在着十多公斤玻璃種陽綠翡翠呀。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有八錦異能之術,劉宇浩可以很肯定這上萬名參加翡翠大公盤的人幾乎沒人能超越南邵那種賭石能力的。
劉宇浩是五個人之中最後一個開動解石機的,但他有異能的輔助,即使再晚個十來分鐘也沒有關係。
不過爲了不讓人對他引起懷疑,劉宇浩還是中規中矩地埋下頭來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工作上去。
“綠,出綠了,這是大漲了......”
遠處又有人大吼了一聲,喊話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激動。
解石機旁邊圍着看的人實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到究竟是誰解漲了賭石,可劉宇浩根據聲音的方向能大致分辨出,應該是南邵那邊傳過來的。
“劉哥......”
一直保持着淡定的藤軼也不淡定了,說話那意思似乎是想催促劉宇浩加快一些解石進度。
劉宇浩沒好氣的回頭瞪了藤軼一眼,繼而轉過身去繼續着自己手裡的活,這個時候只有三個人能一直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平靜了。
這三個人分別是劉宇浩、趙義良,以及賭石解漲了的南邵本人。
高手對決的時候是最忌諱分心的,如果有人這個時候能留心觀察一下這三個高手面上的表情,回去以後再仔細想想,就算賭石的能力不能增長,但也會受益無窮。
“我說你小子還愣着幹嘛?”
沒過多大一會劉宇浩也切完了第一刀,但他卻一直沒等到藤軼過來清洗毛料切面,回頭一看劉宇浩樂了,藤軼那小子直愣愣地盯着南邵那邊看呢。
聽到劉宇浩說話藤軼纔回過神來,連忙跑到毛料處端過一盆水潑了上去。
“這,這是什麼?”
藤軼猛地瞪大眼睛指着毛料切面也大吼了起來。
那明鏡湖水般的水頭和質地,給人以冰清玉瑩的感覺,這是玻璃種翡翠呀!
靠,又是一塊玻璃種!
藤軼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雖然接觸賭石的時間還不長,可玻璃種翡翠的稀缺性他卻是知道的。
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出現了三塊玻璃種翡翠,而且有兩塊玻璃種是劉宇浩解出來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無法用言語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