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畢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家裡。
不但楚君和百里流蘇在,慕總和墨秋煙也都回來了。
慕總此刻看着他的眼神,罕見的溫柔: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我特意給你熬了粥。”
莊畢渾身一哆嗦。
霸總不霸道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看看時間,居然已經是大晚上。
他睡了八個小時。
“好了,小莊也醒了,晚飯時間到啦。三位姐姐,你們不要一副茶不思飯不想的模樣,要不要心疼一下你們的小妹妹我呢?”
百里流蘇笑嬉嬉地看着莊畢說道:
“爲了你,三個大姐可是忙了一晚上,一個人做了一道拿手菜,你有口福了。”
莊畢頓時感動得老淚縱橫:
“小瑜兒,秋煙姐,君姐,我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讓你們這樣惦記,難怪做夢的時候都是香的,小流蘇,你呢?你做了什麼?”
“我一直打下手還不行嗎?她們把我當小丫鬟一樣的指使。”
百里流蘇翻着白眼說道:
“你可不要得意,要不是看在你救了五十六個孩子,我可不願意伺候你。”
說完她立即大聲對着慕青瑜嚷嚷起來:
“青瑜姐姐,我告訴你一件事,中午小莊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去了君姐家裡見家長。”
楚君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她飛快的瞄了慕青瑜一眼,然後伸手狠狠的拍了一把百里流蘇的腦袋,羞惱的說道:
“死流蘇,你瞎說什麼?是我爸爸媽媽找他有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君姐姐,你這樣做不對。不管是不是你爸爸媽媽喊他去,那就是見家長啊,還有,青瑜姐姐是大姐,我們多少都要尊重一下大姐,大姐,你說是不是?”
百里流蘇一臉正經地對慕青瑜喊起了大姐。
莊畢差點沒把狗腦袋縮到了被子裡。
慕總眼中彷彿在笑,但是隻有他才能感受得到那其中帶着的殺氣。
百里流蘇一番話,直接捅破了幾個美女之間保持着的那種掩耳盜鈴的平衡。
有的東西,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可偏偏有人要戳破。
墨秋煙都有一種手心發癢,想要照着始作俑者腦袋上招呼的衝動。
百里流蘇卻是洋洋得意。
哼。
誰叫你們三個大的吃獨食?
說好了有福同享。
可你們只顧自己,從來沒在乎過自己這個小妹妹。
這樣能行嗎?
堅決不行。
“好了,起牀吃飯吧。”
慕總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生氣,甚至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百里流蘇一眼,然後親熱的牽着墨秋煙和楚君,就那麼走了。
百里流蘇傻眼了。
什麼情況?
怎麼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被人拋棄了?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百里流蘇狠狠瞪了莊畢一眼,撅着小嘴氣呼呼不說話。
三個大姐明顯就是想丟下她了。
誰讓她自己不給力,平常古靈精怪,和莊畢稱兄道弟的,現在和莊畢混成了兄弟,而三個大姐卻混成了兄弟的女人。
“看着我幹什麼?你看着我幹什麼?”
莊畢瞪了這小丫頭一眼,也有些嘀笑皆非。
“就要看着你,不給看啊?”
百里流蘇雙手叉腰,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狠狠將莊畢打量了一番,咬着牙低聲說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去君姐家裡幹什麼,哼,還有你記住了,你答應我的事,要是敢反悔,我一定要你好看。”
說完,百里流蘇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她心頭有一種很嚴重的挫敗感。
同樣是美女,同樣是女神,在學校裡也是公認的校花,追求她的人手牽手都能繞大學好幾圈。
可偏偏,和三個姐姐比起來,走辦公室OL路線,感覺她除了可愛刁蠻之外,舉手投足之間,哪有什麼女人味啊。
青瑜姐姐冷豔。
秋煙姐姐知性。
君姐淡雅。
自己呢?
啥都沾點,啥也不是。
捉弄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可偏偏,捉不住某個臭男人的一顆心哇。
百里流蘇的危機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以前她還沒感覺到這一點,但是隨着家裡三個大姐身上發生的某種變化之後,她悲催的發現,她落伍了。
再不抓抓緊,跟不上大部隊不說,還有可能被甩出去十條街。
這怎麼可以?
所以這一段時間,百里流蘇絞盡腦汁,想要在莊畢面前作一下妖,加深印象。
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事與願違啊。
看來,得上終極手段了。
莊畢下樓的時候,客廳裡罕見的沒有放宮鬥劇,四個人排排坐,正在看新聞。
新聞上播放的,正是今天下午發生在西都醫院的中毒事件。
莊畢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但是最出風頭的就是他。
姚立羣在記者發佈會上,各種高帽子不要錢的往他頭上堆,恨不得就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
再加上楚斯文和老院長一左一右兩個捧哏的,就差把莊畢誇成當代醫仙。
“這個……有點過分了。”
莊畢自己都一陣陣臉紅。
這個時候正好播放到楚斯文的專訪環節。
老傢伙意氣風發,面對鏡頭的時候,口若懸河。
然後記者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楚老,莊醫生是您的學生嗎?爲什麼您對他如此的熟悉?”
楚斯文臉上頓時浮現出一臉的慈祥:
“他並不是我的學生,慚愧啊,以我的醫術,還不配當他的老師,只不過,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比師徒親近得多了。”
記者頓時大感興趣:
“哦?那您能告訴我,您和莊醫生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記者以爲,莊畢是楚斯文流浪在外的私生子,突然學成歸來。
楚斯文旁邊的一箇中年醫生笑着說道:
“莊醫生可是咱們楚老的乘龍孫婿啊,哈哈哈。”
站在楚斯文身後的一羣醫生頓時笑得無比的歡暢,楚斯文也裂開了大嘴,恨不得鏡頭都能看到中午吃進去的飯菜。
莊畢就發現,客廳裡的氣氛,似乎隨之一凝。
同一時間的慕家莊園,慕安民已經拍了好幾次桌子了,手掌都差點沒拍破。
這是他第三次看楚斯文的採訪了。
“楚斯文,你下賤!!”
“老子和你拼了。”
慕安民身邊,齊虎憋着心頭的笑意,好懸沒憋出內傷。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老爺,您看……該睡覺啦!”
慕安民氣哼哼的拿起手邊的電話,打了出去。
“韋老哥啊,還沒睡吧?你也還在看那個老不要臉的採訪嗎?氣死老子了,咱們不能這樣等下去了,這叫坐以待斃啊,他楚家那小丫頭,怎麼排,也得排第三去,現在這老傢伙是在扇我們老哥倆的臉呢。”
“對對對,你說得對。”
“那我是這樣想的。”
“好好好,那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