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莫度來說，他是不認爲戰鬥會有什麼懸念的。
想想也是。雖然人數不佔優，但刺客聯盟內最能打的那批人幾乎都在塔利亞這邊。塔利亞在別的孩子纔剛開始學習走路的時候已經開始接受訓練，深得她的父親——上一任雷霄古的真傳；另外，銅虎和西瓦女士在莫度的魔法的影響下，也徹底站在塔利亞這邊，還因爲魔法的效果而摒棄掉人性，變得比以前更具殺傷力；再說作爲候選人以及首領——起碼名義上是如此——的布魯斯韋恩，他本身就是搏擊大師，戰鬥力和戰鬥藝術都達到人類極限。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大小頭目。而除了那些大小頭目，塔利亞和布魯斯韋恩從南達帕巴帶過來的都是他們的死忠，上一任雷霄古的嫡系。換一種說法，那就是刺客聯盟的精銳。在另一方人馬的數量沒有達到壓倒性規模的情況下，再考慮到那一方的候選人已死，任誰都不會認爲塔利亞這一邊會輸。甚至要莫度來說，這會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
當塔利亞讓人來請他去碰頭的時候，他還相當憤怒——因爲他正在聯繫他爲數不多的手下，準備給斯特蘭奇安排資源。隨後，他有了向刺客聯盟那敲一筆的想法，於是耐着性子跟着傳令的刺客，到了之前與塔利亞以及布魯斯韋恩會面的市長辦公室，再次與他們見面。不過沒等他提出自己的需求，就被辦公室內另一名刺客說的話驚了一下。
那是塔利亞讓那名刺客向莫度通報的，竟然已經有半個哥譚被他們的對頭奪走了。
“這種結果，還要是在這麼短時間內。”他沉聲問道，“爲什麼？”
在莫度看來，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刺客聯盟分裂成兩派、對雷霄古之位展開角逐，這件事的結果其實他是不太在意的。有了他的臨時加入，這場角逐也應該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塔利亞一方獲勝，畢竟對方不可能找來比他還要強的人來坐鎮，無論是主觀原因上還是客觀原因上都不可能——這裡“主觀”指的是對方沒有這個人脈找來他唯一會顧忌的古一，“客觀”則是對方受限於時間太短而不能公開情況請到合適的外人幫忙。再結合上面提到過的高手級別差距以及下層戰力對比，他想不到發生這種逆轉的理由。
好吧，他太不瞭解他的敵人了。而這，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們倒是想問你爲什麼。”只能在這個房間的正中央，布魯斯韋恩盯着剛從門外進來的卡爾莫度，冷冷地問道。
莫度愣了一下，然後反過來與布魯斯韋恩冷眼相對。
“我不太喜歡這個話題的走向。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小心注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思索再三。”
“我也不喜歡這個話題的走向，但我想你有必要給我們解釋一下。”率先回應莫度的不是布魯斯韋恩，而是在一邊看着、臉上不復平時的暖意而是一臉寒霜的塔利亞。“先是阿卡姆瘋人院所在的三角島，然後是羅賓遜公園和伯利萊區，緊接着還有唐人街和黑門嶼。這些地方都沒有連在一起，也都不在哥譚的邊緣位置，但相繼陷落了，他們的人沒有驚動我們守在外圍的任何人和任何警報，無視了我們嚴密得無懈可擊的防線——起碼我曾經是這麼認爲的——直接就出現在哥譚腹地內。除了某些超越邏輯和常識的特殊手段，我不認爲他們能做到這種程度。”
莫度冷冷地看了塔利亞一眼：“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說的‘超越邏輯和常識的特殊手段’，應該是指魔法了吧，甚至是特指我的魔法。”
塔利亞倒是沒有就莫度這句冷冰冰的話給出“yes”或者“no”，，而是繼續往下說：“還有一件事。在曾經的韋恩莊園外的小樹林裡，我們看到了與我們的十多名精銳刺客搏殺後體內各種衝突失衡而包體而亡的佐羅那成了碎塊、還灑了一地血液的屍體，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我聽說了。”莫度依然不爲所動。
“那麼你應該再聽聽這個：你猜怎麼着，佐羅還活着！”
莫度收回盯着塔利亞的雙眼，依然面無表情的，呃，表情，垂下眼簾，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下。
“說完了？那些指責。”
塔利亞依然看着他：“目前就這麼多。你可以開始解釋了。”
“那麼我總結一下。你們是懷疑我已經站在你們的敵人那邊，懷疑我用魔法將你們的敵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進哥譚對你們展開反擊，還懷疑我在之前僞造了你們最顧忌的敵人的死亡，讓你們掉以輕心……唔，就這些？”說到這裡，莫度冷笑起來，“那麼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做了那些，真的已經已經站在你們的敵人那邊，那我乾脆打開傳送門讓你們的敵人直接送進你們的臥室不是更方便？！”
聽了這話，塔利亞和布魯斯韋恩對視了一眼。他們正想要開口，卻被莫度男爵打斷了。
“其實還有一種更方便的手法——我直接將你們殺掉，，不夠的話還有那個銅虎和那個西瓦女士，這兩個所謂的武術大師。甚至我可以趁着你們所有人匯合在一起的時候，一個魔法將你們全部放逐到幾千米的高空，讓你們掉落地上摔個四分五裂，或者乾脆在半空中就已經被嚇死了——我現在就可以這麼做。”莫度淡淡地說道，“但是我沒有。”
“而這也是你被我們請到這裡，而不是直接遭到我們乾脆的圍攻的原因。”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布魯斯韋恩還是表現出應有的硬氣。這非常難得，尤其是在氣場中心完全在莫度那邊的情況下。
塔利亞的表現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她不需要表現出硬氣。在布魯斯韋恩唱完黑臉之後，該她來當白臉了。
“我們只是表達了我們的疑慮。如你之前的表現，我們也沒想明白我們爲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遭遇這麼大的逆轉。”她儘量擺出一副誠懇的表情，“我已經讓人收縮防線，如今哥譚還有一大半在我們手上。但這並不保險，尤其是鑑於他們有某種直擊我們腹地的手段。我們需要你的意見。”
既然對方給出下臺階，莫度也將自己的臉色緩和下來：“什麼方面的意見。”
“我們想知道，是不是有魔法力量插手到這場角逐了。”塔利亞說道，“我是指，另一股魔法力量。”
不用多想，莫度就給出答案：“如果你們確認沒有任何人擁有大規模傳送的超能力的話，那麼，是的，百分百。”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隨後的語氣又再次緩和了一些。“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到前線看一看，好做出更精準更詳細的判斷。”
“太好了！”塔利亞有點激動地喊了一聲，“我們就等着你這麼說……”
然而她再次被打斷了。先是布魯斯韋恩說了一句“我覺得應該先讓男爵鞏固一下這裡的防守”，緊接着負責傳訊的刺客再一次走了進來。
另一方的隊伍再次攻擊了。不過這一次對方不再是直接出現在塔利亞一方的佔領區內部，而是對他們的防守圈進行常規衝陣。
（p.s.：這一章還是算4月7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