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起來,入夜之後,秦淮河兩畔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人聲不絕,最爲熱鬧,當然要屬軟香閣了。
兩幅絕對橫空出世,震驚了江寧的才子們,他們絡繹不絕地來到軟香閣,有的是來瞻仰這兩幅曠世絕對的;也有些人是來湊熱鬧的;當然,更多的人是爲了對對子而來的。
但是見到長廊上第一幅對聯以後,不管是來湊熱鬧的,還有來瞻仰對聯和想要對出下聯的人,都無奈地搖搖頭,剩下的只有嘆息。
佟湘玉站在二樓看着越來越火爆的人流,都快把軟香閣的門檻給踏破了,才子們在第一幅對聯前面嘆息之後,大多都沒有離開,而是聚在一起談論着對聯,這樣一來,軟香閣的生意也紅火了起來,甚至連軟香閣的人手都不夠用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有點本事呢!”喃喃地念了一句,佟湘玉嘴角微微上翹,笑着往芷蘭的房裡去了。
軟香閣一樓,才子們聚在一起,有些在互相討論着這上聯的精妙之處,有些學問好一點的,已經在談論下聯該怎麼對了,至於謝明瑭和慕容宏已經楊昌文和路橋,這江寧的四大才子,則是沉默地對視着。
“有了!”突然慕容宏一拍桌子,但是隨即又搖搖頭,自嘲地嘆息了一聲:“唉……字達意不達,可恨!可恨啊!”
白高興了一場了,衆人失望地搖搖頭,謝明瑭說道:“這一聯就如此之難,可想而知,那第二聯的難度了!”
“只可惜,這第一聯沒有人能對出來,讓我們有幸能瞻仰一下第二聯!”有人可惜了起來,因爲芷蘭立的規矩是,對出了第一聯才能進到她閨房的門前看第二副對聯,所以人們都不知道第二聯上面寫的是什麼。
“要知道第二聯,又有何難?”一個清澈的聲音響起,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只見一位身穿青色衣褲的白臉公子,對衆人笑了笑,然後來到了謝明瑭的面前。
“你……你是?”謝明瑭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後笑道:“你是芸靜?怎麼這副打扮?”
“當然了!”謝芸靜白了自己這個反應慢的哥哥一眼,心道不這樣打扮,難道還以女兒之身來青樓麼?
“呵呵……”謝明瑭笑了起來,對謝芸靜道:“芸靜,你剛纔說……說你有辦法知道這第二聯,莫不是你已經對了這第一聯?”
謝芸靜搖搖頭,人們原本以爲謝芸靜敢這樣說,是對這第一聯有把握了,就都興奮了起來,但是沒想到要是白高興了一場,就都覺得有些失望。這時候謝芸靜開口了:“但是對不出第一聯,就不等於不知道第二聯啊!”
“謝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慕容宏眉頭一皺,問道:“難道謝小姐去過芷蘭姑娘的閨房門前?”
“也沒有!”謝芸靜笑了起來,然後看着衆人說道:“大家別亂猜了,我之所以知道第二聯,是因爲我認識這出對聯的人,而且……”
饒有興致地看着衆人,謝芸靜的心裡似乎想到了下面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會在江寧乃至整個安朝掀起怎樣的風波了,到時候,蕭莫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而且,這出對聯的人還大言不慚地說他這第二聯乃是千古絕對!”
“千古絕對?”人們震驚了起來。
“千古絕對……好大的口氣!”
“這人也太自大了吧!”
“就從這第一聯來看,對子確實是有難度,但是要說是千古絕對……也有些太狂妄了!”
人們議論了起來,然後都把目光看向謝芸靜。
看着人們不滿和不服氣的目光,謝芸靜覺得目地已經達到了,便說道:“是啊!真是很狂妄呢!”
“芸靜,第二聯到底是什麼?”謝明瑭也急了起來,千古絕對啊!開玩笑,能稱爲千古的,能差到哪裡去?
“這第二聯就是……”謝芸靜看了看周圍的人,故意賣了個關子,等到衆人都着急地皺着眉頭的時候才說道:“煙鎖池塘柳……”
“煙鎖池塘柳?”
“就這五個字?”
“千古絕對?”
人們驚訝地議論了起來,漸漸地,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都震驚地看着自己旁邊的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千古絕對……金木水火土!”
“意境深遠……盡顯漢字之美。”
“難,難啊!”有人率先打破了沉思,然後嘆息了起來。
“真是千古絕對啊!”慕容宏一拍桌子,然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看着衆人說道:“諸位,有誰能對得出這五個字麼?”
衆人都沒有回答,卻也再也沒有了議論的聲音……
夜無月,人有思,蕭家,書房內。
蕭莫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許久,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他怎樣也想不明白,怎麼謝芸靜和楊延琪會搞到一起去,這兩個丫頭,難道真的女同麼?
開玩笑也不帶這樣的吧!
以前蕭莫還是白領的時候,那個世界裡,‘百合’、‘斷背’這樣的事情蕭莫是見怪不怪了,所以在他看來,兩個女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怎麼偏偏就讓自己遇到了?其中的一個……還是楊延琪!
唉……
一聲悠長的嘆息,蕭莫捂着臉,這時候書房的門卻打開了。
“是玉娘吧?晚飯你們吃吧,我吃不下!”蕭莫低着頭說了一句。
楊延琪端着飯菜,站在書桌前,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怎麼還不走?”蕭莫皺起了眉頭,然後看了來人一眼。“是,是你啊!”
“嗯,是我,子衡怎麼不吃飯?”楊延琪把飯放在桌子上,說道:“吃吧,人是鐵飯是鋼,這還是你自己說的呢!”
“呵呵……一頓不吃餓得慌!”蕭莫笑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動筷子,因爲他實在是沒有食慾!
“餓得慌還不吃?”楊延琪皺了皺眉頭,但是心裡卻欣喜了起來,看到沒有,他一定是在擔心我……
“呵呵,子衡爲什麼不想吃飯啊!”楊延琪問了一句,一雙傳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蕭莫。
蕭莫說道:“唉!大雨連綿,只怕兩淮的太平日子……不久了!”
什麼大雨連綿,太平日子不久了?楊延琪驚訝地看着蕭莫,難道他……不是在擔心自己麼?
臉上掛着失望之色,楊延琪突然雙眼一紅,果然自己在他心裡,還是無足輕重麼?連芸靜那樣說了,他也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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