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去而復返

“不怎麼辦!”

蕭莫笑着拉着蕭觀音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以不變應萬變,當然,儘快離開遼國是最好的,但不是還有音音在這裡麼?所以我打算今日先和安朝的軍隊一起離開,然後……”

深情地看着蕭觀音,蕭莫道:“然後我再折回來,看到那家漢人開的客棧沒?不瞞音音,那裡是我蕭家的產業……”

看着前方不遠處,那家名喚‘遼遠’的客棧,蕭觀音皺了皺眉頭,問道:“那是蕭家的產業?”

蕭莫點點頭,然後將自己派了偵探來遼國的事情對蕭觀音和盤拖出,並且告訴了她聯繫自己手下偵探時的暗語切口!

蕭觀音驚訝地看着蕭莫,好久了才反應過來。

“原來,蕭郎你早就對遼國有想法了!連奸細都派過來了,還有……蕭郎你懷裡的那道密信,也是你手下偵探的情報吧!速度真快!”

張元直和耶律洪基兩人商量要對付蕭莫,到耶律洪基吩咐張元直去查蕭莫的底細,只不過是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晚上蕭莫就收到情報了!這說明蕭莫手下的人辦事能力確實不錯!

而且,一羣漢人,居然能悄無聲息地打入遼國,這本身就有一定的難度!所以蕭觀音纔會驚訝,也知道了,蕭莫早就有心對付遼國,看來他剛纔在自己面前的宣誓,不是假的!

蕭觀音終於安心了,她不敢和蕭莫在街頭久留,雖然不想和蕭莫分開,但是現在自己的身份,卻又讓自己不得不離開蕭莫。

而且這時候,離天亮也不過是眨眼之間了,所以蕭觀音只好和蕭莫約定好了,到了晚上,兩人才遼遠客棧再見!

送走了蕭觀音,蕭莫回到驛館,趁天還沒亮,就招呼起了劉羽之和蔣文徵,也沒有和他們說耶律洪基要對付自己的事,只是和他們說:“如今兩國文書已經簽訂了,爲免夜長夢多,宜速速離開此地,回安朝去!”

劉羽之和蔣文徵不明所以,但是對蕭莫這個正使的話,還是沒有反對。

於是三人一齊出了城,回合了城郊的安軍,然後一路向南,行了三裡,蕭莫命令衆人停下,然後對劉羽之和蔣文徵說道:“不瞞兩位,蕭莫受到張元直那小人在遼帝面前進讒言,欲置蕭莫於死地,如果蕭莫和你們一路南下,只怕會落入了張元直的手中!”

雖然離開了大定府,但是遼國境內,還不知道要過多少道關卡,若是張元直後知後覺,然後派人來阻截自己,隨時都可以堵到!

劉羽之和蔣文徵聞言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地看着蕭莫。

蔣文徵問道:“那如之奈何?”

蕭莫道:“張元直忌憚的,不過是蕭莫一人而已,蕭莫這就換了行頭,扮作客商,折回大定府去,諒他張元直覺得想不到,而兩位大人,則只需一路南下,往安朝而去,遇到盤問,還請兩位大人幫忙遮掩,要不就說蕭莫回過途中,突然感悟天道,然後到終南山做道士去了!”

聽了蕭莫的話,劉羽之和蔣文徵都笑了起來。

劉羽之道:“大人自去,可有把握?”

蕭莫點點頭,說道:“自由分寸,兩位無須擔心!”

蔣文徵道:“可別真做了道士,這樣吧!軍士裡面,大人挑一對人馬護衛,扮作客商,不可能手下沒幾個差遣的人,下官這裡,再給大人支些銀兩,相信回到朝中,皇上也不會怪罪!”

蕭莫想了想,覺得蔣文徵說得不錯,便答應了。

然後就開始挑選軍士,這批安軍都受了蕭莫的恩惠,自然是希望能和蕭莫一起留下來的,特別是蹴鞠隊的那些人。

但是蕭莫拒絕了,對蹴鞠隊的人道:“爾等這一次爲國立了大功,回去之後正好一併論功行賞,何必爲了蕭莫誤了前程?”

於是蕭莫挑了一些畢竟機靈的軍士,一共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是有些力氣,但是口齒清楚,人也機靈的,一個叫做阮小七,是九江人,聽他自己說,水性很好!

還有兩個,一個叫做盧作,山西人,另外一個叫做楊洪,聽說祖上是打鐵的,和一些江湖人士有來往,刀法很好!

只留下這三個人,多的一個不要,蕭莫帶着他們,都換上了客商的服飾,蕭莫還在自己的臉上粘了些鬍子,於是四個人一起又回到了大定府。

到了遼遠客棧,那小二迎了上來,問道:“幾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蕭莫道:“天字一號房可有客人?”

那小二聞言打量了身前四人一眼,問道:“客官要天子一號房,可出得起價錢?”

蕭莫道:“錢自然有,五兩黃金,外加五兩白銀!”

那小二聽了,笑道:“有錢便是爺,客官情隨小的來!”

然後,蕭莫四人跟着小二到了後院,卻又是一處清幽的地方,在那裡,蕭莫見到了一個熟人!

“史大哥!”蕭莫興奮地上前,一把拉住了史石開的手!

史石開開始還有些奇怪地打量了蕭莫一眼,聽到了蕭莫的聲音後,終於笑了出來,說道:“我道是誰,原來真是大人!”

認出了蕭莫以後,史石開對旁邊的人道:“你等且下去,這後院得看緊點,還有,吩咐各處,繼續打探張元直的動靜!”

打發了手下的人以後,史石開看着蕭莫身後的四人,對蕭莫擠了擠眼睛。

蕭莫點點頭,說道:“你們三個,跟小二去,另外要幾間房間,然後就自己上街玩去吧!但是注意,不要惹事!”

那三人都軍士,自然知道蕭莫的意思,各自在蕭莫哪裡拿了一些銀子便離開了。

史石開這才說道:“大人,爲何還不離開遼國?早上兄弟們剛探到的消息,這次對大人不利的,是那張元直,此人雖然只是新科狀元,卻深受耶律洪基器重,不可輕敵啊!”

蕭莫道:“正因爲如此,纔不敢和大軍一起回國,只好先潛伏下來再說!”

史石開聞言想了想,覺得蕭莫說的也有道理。

然後蕭莫問道:“倒是史大哥,怎麼親自到遼國來了?”

史石開聞言臉色不滿地說道:“還能有什麼原因?我等在山東接到大人的命令,便商量着要派一個得力的人來,最後大家一商議,覺得這個人還得從我們四人之中選,幾位哥哥們商量了好久,最後決定用抓鬮的方式決定!”

蕭莫聞言一笑,問道:“最後是史大哥抓鬮輸了?”

史石開搖搖頭,說道:“若是輸了還好,抓鬮是贏了,但是馬大哥輸了,沒辦法,馬大哥五大三粗的,讓他衝鋒陷陣還行,這情報的事,他能做什麼?於是沒辦法,只好讓我替馬大哥背了這黑鍋!”

聽到這裡,蕭莫哈哈一笑,但是心裡卻對史石開這個人又高看了一眼!

畢竟史石開以前是馬一刀的智囊嘛,人很聰明,而且……看樣子還非常講義氣!

只是因爲馬一刀不善於處理搞情報這樣的幕後工作,史石開便願意替他來遼國了,這也可以看出來史石開的爲人!

蕭莫點點頭,然後讓史石開給自己在後院安排了一個房間,又對史石開說道:“史大哥,晚上會有人來找我的,你到時候安排一下,注意,不能讓別人懷疑,還有,麻煩史大哥幫忙聯繫一下大定府的漢人商隊,看看有沒有要到安朝去的!”

史石開聞言問道:“莫非大人是打算混在商隊裡再回國?”

蕭莫點點頭,說道:“怎麼,史大哥認爲不妥麼?”

史石開道:“也沒有什麼不妥,不過石開這裡,還有一個更爲穩妥的辦法!只是這個法子離開遼國是穩妥,但是……有些麻煩!”

能穩妥地離開遼國?蕭莫一聽來勁了,問道:“莫非是海船?”

史石開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海船,這個法子離開遼國最爲穩重,只是……這海船是到山東去的!”

蕭莫聞言問道:“史大哥是說,怕山東那邊動盪,有些麻煩?”

史石開點點頭,說道:“母親白蓮教在山東可謂是隻手遮天,特別是這次朝廷退兵以後,仇不二回到山東,聖王和聖母這一回合,號召力更大了,最近又冒出一個白蓮聖女,那白蓮聖女據說生得如仙人下凡一般,每天開壇拜道,講訴天言,一時間百姓趨之若鷺,現在的山東,可以說完全是白蓮教的天下了!”

聽到史石開的話,蕭莫眉頭一皺,最後下定了決心,說道:“史大哥,那就請幫蕭莫聯繫一下船隻,這山東,蕭莫非去不可了!”

聽到蕭莫的話,史石開微微一笑,低聲道:“趙大哥以前說聖女和大人有瓜葛,我等還不敢相信,現在見到大人的反應,纔算是知道了!看大人這番着急的模樣,只怕是爲了這白蓮教的聖女吧!”

蕭莫沒有掩飾自己和明玉的關係,對史石開點點頭,然後問道:“先前我讓趙大哥接近明玉,你們做得怎麼樣了?”

史石開道:“這兄弟就不知道了,不過大人放心,不說別的,就以咱們兄弟現在的本事,就算是一塊鐵板,咱們的人也能滲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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