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這些天我要離開縣城一段時間,晾一晾李元他們,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蕭莫也喝了一口水酒,這是賓滿樓上好的陳年燒刀子,喝一口嘴裡火辣辣的。
聽到蕭莫要離開縣城,林一葉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就釋然了。
“子衡的意思是,讓我在衙門幫你擋着?”
“就是這個理。”蕭莫點點頭:“另外,你還要和燕十八還有徐有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放糧的事情處理好,百姓這裡只要不出問題,慎縣基本就沒有大礙了,記住,對待百姓,要好好安撫!”
“嗯……”
“還有……”
“還有什麼?”
“呃……”蕭莫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手裡沒錢了……”
“……”林一葉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蕭莫。“二十兩,夠麼?”
蕭莫點點頭,對林一葉道:“日後再還給你,對了,還有個事,縣學在哪裡?”
林一葉無語了,一縣少府居然縣學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
“在淝園,竹山淝園!”
“哦!”
蕭莫點點頭,和林一葉離開賓滿樓以後,就來到了竹山。
看着門匾上‘竹山書院’四個大字,蕭莫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竹山書院又叫淝園,是慎縣唯一的一所學府,當然慎縣也有許多私塾,在安朝,私塾就像是後世的小學,而竹山書院這樣的學府就屬於是國家的教育機構,相當於高等教育。
因爲淝園靠近淝水,又依着竹山,所以書院的構造和一所林園差不多,三進三出,進了書院的大門,就可以看到許多翠竹組成的竹林,再往前是一所院子,院門上寫着‘淝園’兩個大字。
進了淝園,纔算是真正進入到了書院之中!
接待蕭莫的是一位年紀較大的老先生,兩鬢有些許白髮,不過人很精神,見到蕭莫,便向他詢問來意。
來的時候,蕭莫還向林一葉問到了竹山書院山長的名字,這會兒卻忘記了,只好說道:“我來找書院的山長。”
那先生問道:“閣下找山長何事?”
顯然老先生以爲蕭莫也是來求學的學子了,蕭莫笑了笑:“有勞先生,和山長說一句,就說蕭莫求見!”
依稀記得林一葉說過,這竹山書院的山長是一位儒學家,在慎縣頗有名望,所以蕭莫用了求見兩個字。
老先生聽到蕭莫自報名號,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摸了摸鬍鬚打量了蕭莫一番,這才抱拳說道:“久聞新來的少府年少有爲,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呃……”蕭莫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向那老先生行禮道:“先生就是竹山書院的山長?祝翁?”
這一下,蕭莫也想起來了山長的姓氏,但是卻忘記了名字,便尊稱對付爲祝翁。
“呵呵……”老先生微笑着,對蕭莫點點頭:“少府大人這次來書院,是爲了後天軟香閣的詩會吧!”
蕭莫點點頭。
不錯,老先生正是竹山書院的山長,祝永平,字安之。
祝永平應該是在芷蘭姑娘那裡知道了蕭莫的事蹟,兩人見面之後,祝永平對蕭莫也是客氣有加,兩人談了談詩會的事情,祝永平道:“其實這一次,軟香閣舉辦這個六縣舉文的盛舉,也是府臺大人那邊的意思,廬州北通京畿,南扼蘇杭,臨近江寧,乃中原要地,府臺大人新上任,也希望能多出政績,這樣的詩會,其實都是爲了炫耀州府繁榮盛況的,可笑的是,我們慎縣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老孺就老孺,說話也直,不怕得罪人,看他的樣子,對於這次軟香閣舉辦的詩會,不怎麼感冒。
蕭莫也點點頭,對於祝永平這樣的老夫子脾氣,他也知道,也沒有必要和他頂嘴,見祝永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蕭莫不卑不亢道:“祝翁說的是,慎縣之災,乃是天降禍於民,非人力爲之,也與州府無關,不過這個時候舉行詩會,確實是有些不合時宜!”
頓了頓,蕭莫又說道:“不過府臺大人晚生也有幸見過一面,大人爲人剛直,應該不至於如此昏庸,據晚生來看,府臺大人這是心繫今年的秋試,想考校廬州這些學子們。”
祝永平點點頭:“老夫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將詩會設在軟香閣,就有些鋪張了!”
老夫子確實是蠻頑固的,難怪以祝永平的名望,居然還呆在慎縣這個地方,看來也是有些原因的。
蕭莫無奈地笑了笑:“這不是我們能決定,這次晚生來書院,一是來拜見祝翁,二是來詢問祝翁,這一次我們慎縣,派哪些學子去州府參加詩會?”
祝永平聞言,一臉當然之色:“當然是慎縣有名的幾位學子了,經義方面,有公孫桓,詩詞方面,有吳必清、歐陽志兩人,暫且就定下這三人了。”
點點頭,蕭莫道:“書院的事晚生不便插手,既然祝翁決定了,那麼後天動身的時候,蕭莫再派人來接……”
事情談完了,蕭莫就起身打算告辭,不過祝永平卻還想拉着蕭莫,去一趟書院見見學子們,被蕭莫拒絕了。
“祝翁盛情,蕭莫本不該拒絕,不過現在慎縣正值爲難之際,大人爲了百姓,在外面奔波,這縣裡的事情,還要蕭莫去處理,還是改日吧!”
以百姓做藉口,祝永平也不好反駁,只好送蕭莫離開了書院。
回到家裡,蕭莫找到玉娘,玉娘嘟着嘴,氣鼓鼓的樣子,逗得蕭莫有些好笑,問道:“還生氣呢?”
玉娘不是生氣,而是有些鬱悶。
蕭莫去了衙門之後,胡云雪怕玉娘生氣,就把她拉到了自己家中,勸慰了起來,同時也打聽了一下芷蘭姑娘的事情。
“聽說是仰慕子衡的才學,說是要子衡給她作詩。”玉娘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胡云雪聞言,問道:“她怎麼知道子衡會作詩呀?”
蕭莫作的詩,自己也沒有見過呢,胡云雪心裡有些酸。
玉娘也是一樣:“說是在李府的時候,子衡作了一首詩。”說道這裡,玉娘臉上一紅:“我嫁到他家三年,還沒見過子衡作的詩是什麼樣子。”
“什麼詩?”胡大夫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玉娘想了想,念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只知道這一句。”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胡大夫搖頭晃腦地念了一句,但是片刻之後,雙眼放大,張着嘴巴呆在了那裡。
驚訝之後,胡大夫向玉娘問道:“這詩,真是子衡作的?”
玉娘道:“是那芷蘭姑娘臨走的時候唸的,好像……是子衡作的呢!”
胡大夫聞言看了胡云雪一眼,胡云雪蕙心蘭質,從小受到胡大夫的薰陶,對詩詞也有些涉獵。
說起來,胡大夫這個人有些神秘,他並不是慎縣人,是十幾年前帶着還是嬰兒的胡云雪一起來到長樂鎮的,靠替人治病爲生,但是胡大夫待人有禮,也懂得許多知識,養出來的女兒胡云雪,更是落落大方,知書達理,彷彿是書香之家的女子一樣。
胡云雪也被蕭莫的這句詩震驚了,原以爲蕭莫能想出開山採礦,建造風車這樣的主意,應該是有些才學的,但是沒有想到,蕭莫的詩居然也寫得這樣好。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這兩句詩大氣有意境深遠,可以說是千古名句也不爲過,蕭莫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詩,能不讓胡云雪父女驚訝麼?
對胡大夫點點頭,胡云雪知道胡大夫是什麼意思,她臉色紅了紅,然後對玉娘道:“要是這樣,看來那位芷蘭姑娘對子衡,倒是真仰慕了,這樣的才學,只怕廬州的這些才子,都比不上子衡了。”
“啊?”玉娘聞言,危機感頓時又來了,她很清楚,這個年代,有才學的才子是多麼的搶手,自己以前日夜想的,不也就是嫁給一位才子老爺麼?
“那怎麼辦啊?”玉娘心裡一急,便向胡云雪詢問起來,絲毫忘記了,胡云雪也是她的潛在情敵……
胡云雪低着頭,想了一下,才拉着玉孃的手道:“嫂子,這子衡年輕有爲,又有才學,只怕那芷蘭姑娘是動了真心了,不如這樣吧,這次子衡去廬州,我也跟着去,幫你看着他怎麼樣?”
“你?”玉娘回過神來,人也清醒了。
胡云雪也是情敵之一呢,她去,自己能放心麼?玉娘想要拒絕胡云雪這個提議,便道:“還是不勞煩雲雪妹子了……”
說罷,玉娘一臉正色道:“我自己去!”
胡云雪聞言卻搖搖頭,拉着玉娘道:“嫂子,你不能去,你和子衡定了親事,這個時候不便和子衡一起露面,況且……你也去了州府,那大娘誰來照顧?”
玉娘哪裡說的過胡云雪?況且胡云雪說的也是事實,想起自己和蕭莫還拖着的婚事,還有孟秋香的病,玉娘只好泄氣了,答應了胡云雪,讓她陪蕭莫去廬州,幫自己‘看着’蕭莫。
但是,對於胡云雪,玉娘本來就不放心,而且,這一次蕭莫去廬州參加詩會,玉娘也很想去,從小到大,自己還沒有參加過什麼詩會呢。
玉孃的心裡也就鬱悶了起來。
所以蕭莫一回來,就見到了拉着臉的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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