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調兵

對於白蓮教下一步行動,是對付周常的猜測,蕭莫也沒有把握是不是絕對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整個慎縣,甚至整個廬州,只怕都要慎重起來了。

不管白蓮教是要燒豐平倉也好,還是要刺殺周常也罷,總之兩件事情,都不能發生,蕭莫想了想,看來必須要去借兵了。

至於那三千石糧食,蕭莫也要重新安排一下,三鎮按照比例,分別留下二百石、四百石、六百石,這樣的話,慎縣縣城就還有一千二百石糧食可以週轉,這些糧食,暫時可以藏起來,至於居民日常開支的糧食,則可以到縣城的糧商那裡去買。

當然,現在慎縣的糧商也將糧價提升了三倍多,從原先的三十文一斗升到了一百文一斗,現在一貫銅錢,也只能買一石糧食了。

對於糧價的上漲,蕭莫現在還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商人趁着旱災撈財,蕭莫當然記在了心裡,到時候,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目前緊要的,當然是對付白蓮教了。

一想到白蓮教有可能將周常做爲目標,蕭莫也坐不住了,便讓周魁推着自己到了縣衙後院,求見周常。

李季還在睡覺,周常卻是被蕭莫叫醒了。

蕭莫想了想,對周常說:“大人,可否到書房去?”

院子除了李季的侍從和侍女之外,還有一些衙門裡的公差,所以蕭莫要求和周常單獨談話。

兩人來到書房之中,周常問道:“子衡,有什麼事情,不去找知政?”

周常是府臺,李季是縣令,蕭莫作爲慎縣的司戶兼少府,有事也應該和李季商量,但是蕭莫找的就是周常:“大人,蕭莫這次來,是要大人調兵的!”

“調兵?”周常有些驚訝,之前李季要求借兵的時候,蕭莫還是反對的,怎麼現在蕭莫也要借兵了?

蕭莫說道:“事關大人安全,不得不慎重……”

現在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白蓮教的目標是周常,所以蕭莫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不過蕭莫要求借兵的數字也不大,只要一隊廂兵,大約七八十個人,也花不了多少糧食。

周常的意思還是有些爲難,動用了軍隊的話,勞民傷財不說,只怕會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依舊沉默着,蕭莫便說道:“若是大人擔心會驚恐百姓,不如讓士兵和將領都穿着城監司的衣服,城監司今日就要分作兩批,一批護送三鎮夜間運送糧食,一批在今日和三鎮議完安置災民的事情之後,就要跟着盧主簿,護送災民到三鎮去,然後在那裡駐防,這些廂兵,下官需要一個機靈些的將領,日後還是要去三鎮和城監司換防的!”

蕭莫的意思,是這些廂兵以後就留在慎縣了,所以才用‘調’字,而不是用‘借’字!

周常沉思了一下,問蕭莫:“子衡能不能保證,若是本官調兵來慎縣,除了對付白蓮教妖孽之外,還能保證慎縣缺糧的事情也解決了?”

這是要蕭莫立保證書了,在古代,保證書叫做軍令狀。見周常有些被說動了的意思,蕭莫趕緊說道:“大人放心,蕭莫可以保證,不但慎縣不會缺糧,還能讓慎縣成爲富饒之鄉!”

周常這才點點頭,然後指了指桌上的紙筆,意思是要周常立下軍令狀了!

蕭莫不假思索,直接將自己剛纔的保證下了下來,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末了,蕭莫對周常說:“大人也要保證,這調兵的事情,暫時保密,連李大人最好也不要說,怕知道的人多了,容易走漏風聲!”

周常點點頭,道了聲:“本官省得!”

蕭莫這才離開了書房,然後去找杜騰。

杜騰找就在自己的公房內準備好了文書賬冊等需要交接的東西,蕭莫來了,也沒有清點,只是大約地看了一眼,將少府的印章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對衙門庫房的管事小吏說道:“本官乃是新任少府,也是本縣的司戶,你可認得?”

那小吏顯然是認識蕭莫的,點頭說道:“稟少府,屬下認得大人,有什麼吩咐?”

蕭莫說道:“杜少府的公房,你在外面看着點,吃了午飯之後,你去一趟戶房,讓林一葉來此,對照物事表一一清查交接之物,務必要在日落之前查清,至於賬簿……”

蕭莫看了杜騰一眼,然後繼續說道:“相信杜少府不是罔顧法紀之人,這賬簿留着以後慢慢查也無妨!”

這樣的做法,看得出蕭莫對杜騰的爲人很是放心,杜騰見狀,也很感激:“子衡,公私要分明,若是今日子衡忙不過來,過兩日再查賬也是可以的,反正我的任期還有兩天!”

蕭莫說道:“少府說得對,既然如此,賬簿就留着明日查吧!”

說罷,蕭莫拉着杜騰,來到了縣衙的後院。

三鎮的里正來縣裡議事,本來李季是打算在賓滿樓接見他們的,但是蕭莫阻止了,對李季提議就在衙門的置些酒菜,吃了了事。

李季也同意了,到了午飯的時候,李季被侍從喚醒了,然後三鎮的里正也來到了縣衙之中。

長樂鎮來的是林充,桐山鎮來的喬正,橋安鎮來的則是一位年紀較大的老人,里正陳公偌。

這樣的見面,周常是沒有必要出現的,所以就乾脆在縣衙後院休息。

見面之後,喬正看着蕭莫,臉色有些不善。

雖然李季保證過了,但是蕭莫這麼久也沒個信來,更別說是親自上喬家提親了,所以喬正對蕭莫的做法很不滿,一見面就板着臉:“玉娘呢?”

沒有想到當着李季和諸位里正的面,喬正居然問起了玉娘來,蕭莫的臉上有些尷尬,但是蕭莫的臉皮也厚,知道喬正現在生氣,自己不好好說話的話,只怕喬正的牛脾氣一來,就在縣衙裡發飆了,所以趕緊喊了一聲:“岳父大人!”

這聲岳父喊得喬正雙眼一睜,而李季則臉帶笑意,不過也有些意外地看着蕭莫,至於林充則是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場合,蕭莫喊喬正做岳父是有些過了,說白了,蕭莫和玉娘原本是叔嫂關係,雖然後來才知道玉孃的婚書被蕭莫的哥哥撕毀了,但是蕭莫和玉娘也沒有經過媒人作合,然後配對八字,締結婚書,更沒有拜堂成親,就這樣喊喬正做岳父,只怕會讓人詬病。

但是蕭莫可不在乎,喊了李季一聲之後,見李季雖然驚訝,但是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稱呼!

蕭莫道:“岳父不喜歡蕭莫這樣喊麼?那就丈人怎麼樣?”

喬正哼了一聲,對於蕭莫這個有些無賴的樣子有些不滿。

蕭莫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丈人也不行,那就泰山吧!”

喬正的臉都成了豬肝色,漲的,這蕭莫的臉皮實在是厚德讓人髮指,平時倒是看不出來,喬正被蕭莫幾句話,搞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指着蕭莫,許久之後,才嘆息一聲,緩緩放下了手:“行了,別丟了人了,聽說你母親病了,這次我也帶了些補品來,給你母親補身子,這些事情,回去再說吧!”

口氣終於軟了下來,喬正不軟下來也沒有辦法,一是蕭莫現在確實是有出息了,當了慎縣的少府兼司戶;二是玉孃的心意也改變不了,再說已經在蕭家待了三年,玉娘再出去,別人只怕也不會相信玉娘還是雲英之身。

人言可畏啊!所以喬正只好嘆息着,接受了蕭莫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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