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這句話讓周小文毅然進了餐館——比起吃人來,偷竊算是微不足道了。
什麼好吃的點什麼,周小文吃到很多自己從來沒嘗過的食物,吃的不亦樂乎。
他突然發覺,餐館老闆和服務員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還對自己指指點點的。
“他們在說什麼?”周小文有點納悶。
庫格從衣領縫隙中探出頭來,立刻縮了回去:“他們似乎在懷疑你是否有錢付賬,建議你去換一身衣服比較好,發現你們人類按穿着區分身份的觀念比較強烈……”
“你閉嘴。”周小文臉有些發燒: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是三年前的了,由於長期營養不良身體一直沒長,這些皺巴巴的衣服真的讓他四處吃了不少白眼。
“一共是87元。”穿旗袍的服務員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眼珠子死死盯着周小文,生怕這小子不給錢跑掉。
“不用找了。”周小文不知道什麼心理作祟,把錢拍在桌上扭頭就走。
女服務員把錢放在鼻子底下玩命的看,生怕收到假錢。
“小文,我真的有點擔心呢……”庫格吃飽喝足還是很憂慮:“那個被咱們打傷的男人,應該記得你的樣子吧?日後他對警察說起什麼怎麼辦?或許我們應該……”
“殺人?我做不到!”周小文斬釘截鐵的喝道:“說什麼我都不會去殺自己的同類!”
庫格卻很耐心的解釋:“其實就算我們不殺,那個人也活不了多久而已,看起來他已經跟寄生者生活在一起,對方很顯然是身邊暫時不缺乏食物纔沒吃他,但完全寄生體每天的食量是驚人的!或許他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我最擔心的是控制圈養他的同類,是否已經形成組織,要知道單隻的寄生者我有七成以上的勝算,但數量多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組織化?”周小文不寒而慄:這種可怕的生物單隻的就很恐怖,一旦成羣結隊……
“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了,寄生獸常常爲了強大自身而吞噬弱小同類,所以很難羣居!就是怕有聰明的傢伙。”說罷庫格從衣領中伸出眼睛:“小心!那邊有一個同類!”
“啊?哪裡?!”原本很鬆弛的周小文神經又緊繃起來,只見從前面快餐店走出來一個妙齡女子,眉眼細細十分俊俏,她漠然看了周小文一眼,提着一大包食物進了醫院。
“你說那個女的是寄生者?開什麼玩笑……話說,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周小文這才發現自己到了市醫院門口,而他原本的目的地是學校。
“那個被你砍傷的傢伙,就住在裡面!”庫格悄聲說道:“我們必須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然就始終不得安穩!這個詞是這樣用嗎?”
“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周小文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說有厲害的傢伙操縱這個人嗎?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沒事的,剛纔那個同類居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說明咱們的組織融合已經相當完美,讓我可以隱藏自己的生物波,沒想到失敗寄生體還有這種好處……嘿嘿。”
周小文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覺得這種事情主動一點或許可以有更大生存希望。
醫院特護病房裡面,剛從警局錄完口供的佟大爲正在高聲怒罵:“那個小子是哪裡來的?敢動我?不知道我幹什麼的嗎?小倩給剛子打電話,找幾個人弄死他!小靈你買個吃的怎麼這麼久?”
他身邊坐着的女人卻異常鎮定,齊耳短髮很襯她俏麗的五官:“知道了,你剛纔說傷你的小孩是怪物?哪裡怪了?”
“他的手跟刀子似得,可是明明沒握刀啊?可能是我眼花了,警察那邊我沒廢話,爲的就是自己日後找他!你問這些幹什麼?”佟大爲對自己這個姘頭很不滿:“你最近怪怪的!搞什麼鬼?”
他沒有注意到對方在一步步走近自己,閉着眼鐲自嘟囔着:“真是奇怪呢,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昨晚我搗鼓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我不行了?還是你冷淡了?真是莫名其妙呢……啊?你幹什麼?”
電話鈴大作,把正伏在桌上睡覺的鄧遠驚醒:“喂?怎麼了?什麼?佟大爲死了?不是叫你們盯着嗎?屍體呢?什麼?正在蒐集中?這是什麼屁話!啊……啊……我知道了。”
幾分鐘後他呆呆望着地面,曾經態度囂張面對自己的這個傷者,酒吧老闆佟大爲已經成爲一攤血肉,似乎有誰把他放在了壓路機下面。
手下的幾個警員正在刮黏在地上的腦漿血肉,旁邊有人拿着水管子等待洗地。
看到他來了,穿白大褂的法醫面無表情的站起來:“看來您又有的忙了;還是跟以往一樣,絲毫沒有線索。”
鄧遠摸摸後腦勺頭疼不已,那個新來的女刑警正在路邊哇哇大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