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中的葡京大賭場,因爲凌飛的到來突然安靜下來。每一張賭桌之上,每一個莊家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不理不顧賭徒們的催促聲,呆呆的望着那道慵懶的身影。他們還記得,三天前,就是因爲這個年輕人,澳門最大的賭場——葡京大賭場關門了。在所有的莊家看來,那淡淡微笑彷彿就是死神的微笑一般,恐懼漸漸由心底升起。想動卻又不敢動,因爲這個年輕人不僅是賭術驚人,其自身的搏鬥能力更是變態。三天前,他們親眼看到賭場中所有的打手都在這個年輕輕輕一伸腿間,宛如放煙花一般被踢飛出去。沒有人願意做出頭鳥,也沒有人有那個實力做出頭鳥。
賭場中的衆多賭徒也因爲這一幕的出現發起呆來,順着莊家們的目光,看到了那道慵懶的身影。他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年輕人有如此大的威懾力,憑着人多嗎?可是葡京大賭場會怕來人多嗎?此時,每一個人都眼睜睜的看着骰子賭桌的方向,他們想知道,莊家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迴應。
“咕嚕”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莊家都快要哭了,顫巍巍的說道:“大哥,這裡是賭場,可是——可是——還有其他的賭桌啊——”
哎,看這莊家年紀應該有三十左右吧,還叫老夫大哥,老夫有那麼老嗎?如果換了平時凌飛還會去其他的賭桌,可是這次他來是要挑蘿蔔的場子的,誰讓骰子來錢的速度最快呢?偏偏賭場的莊家又不換人,要怪就怪你跟錯人了吧。摸了摸鼻子,凌飛輕聲道:“不了,就這裡吧,請問現在可以開始搖了嗎?很多人都在等着呢。”
年輕人淡淡的聲音在這位可憐的莊家聽來,無疑是聽到了死神的宣判,心中的恐懼頓時無限擴大了,最終兩眼一黑,在衆人的注視下直接就暈倒在賭桌之上。看到這種情況,所有不認識凌飛的賭徒齊齊抽了口涼氣,這還是葡京大賭場嗎?這還是葡京大賭場的莊家嗎?
以前的時候,憑着自身不俗的賭術想來葡京大賭場贏點小錢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可是,僅僅在大廳莊家面前,大多數人就失敗了。親身經歷過的賭徒絕對能夠肯定,葡京大賭場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賭術高手層出不窮,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小賭徒就可以贏的了的。可是現在,這個年輕僅僅是簡單的一句話,就把莊家嚇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在場的賭徒們想到了三天前葡京大賭場的第一次關門停業。儘管其官方人員聲稱要進行整頓,可是仍有不少的小道消息流出,莫非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三天前大鬧葡京大賭場最後迫使其關門停業的人嗎?頓時,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葡京大賭場將要怎麼應付眼前的年輕人。
微微一嘆,憐憫的看了暈倒在賭桌上的莊家一眼,凌飛望向了別的賭桌。所有的莊家在這一刻都緊緊的繃着身體,生怕這個年輕人下一步會走到自己的賭桌面前。凡是凌飛眼神所過之處,無一人敢正面相對。賭場大廳之中,一種詭異的氣氛在蔓延——
從老闆的房間退了出來,李浩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跟了羅世基這麼久,李浩還是第一次看到老闆如此震怒,就連之前深受老闆信任的王力都不能倖免,那自己呢?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自己的後果會比王力好嗎?羅世基現在可以休息,但是李浩不能,他還要在賭場中坐鎮。使勁搖了搖腦袋,把腦中的暈眩感清除出去,李浩急匆匆的向賭場密室走去。
剛剛走進密室,習慣性的扭頭望了一眼監視着賭場大廳的屏幕,頓時,李浩呆了!隨後如同條件反射般高高跳起,一路小跑走下樓梯,還沒走進賭場之中,就恭聲喊道:“杜先生,李浩不知杜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能夠多多體諒。”
李浩?李浩是哪根蔥?撇了撇嘴,凌飛說道:“你又是哪個?前幾天的那個負責人呢?嚇跑了?蘿蔔來了沒有?”雖然三天前的王力並沒有出來,但是此時能夠出來說話的想必就是這裡最大的吧,應該知道三天前的事情,所以凌飛就直接說出了來意。
暗地裡,有不少人都叫羅世基蘿蔔,這個外號在賭術界差不多已經公開化了,但是在葡京大賭場中,當着所有人的面,敢叫出口的,凌飛還是當今第一人。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李浩滿臉堆笑的說道:“杜先生自然不認識小的,不過杜先生的大名在小的聽來可是如雷貫耳。我家老闆吩咐過了,如果您來的話就請您去房間坐坐,杜先生放心,我家老闆就在賭場,我現在就去叫他,讓小媚帶您先去房間裡休息休息,您看可好?”
微微點了點頭,凌飛輕聲道:“可以,帶路吧。”李浩頓時大喜,能夠把杜凌飛請進房間裡讓老闆處理這件事是最好的,這樣老闆纔不會遷怒到自己。連忙揮了揮手,邊上的小媚立刻就上前幾步,帶着凌飛向賭場的一號貴賓房走去。蘇夢潔三女自然是跟在男人的身邊,就算她們想在外邊凌飛也不放心啊。
坐在貴賓房中,凌飛悠閒的和三女調笑着,渾然不把將要到來的羅世基放在心上。領路人小媚則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看着那道慵懶的身影和三個絕世的美人,心神不免有些飄搖。儘管三天前,這個年輕人毫不留情的對待自己,但是那種絕世的賭術還是讓小媚深深的震驚了。崇拜強者是人的本能,女人更是如此。
等了沒五分鐘的時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便推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凌飛對面的位置,開口直接問道:“杜凌飛,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三天前來老子的賭場裡搗亂,現在又來,你當老子好欺負嗎?”在其身後,除了李浩之外,還跟着五名保鏢模樣的黑衣男子。
當日,在調查清楚凌飛的家庭背景之後,羅世基就企圖抓住其家人,脅迫杜凌飛就範。可是派出去抓凌飛家人的手下卻遲遲不見回信,不信邪的羅世基再次派出了手下的幾名得力助手——無論羅世基派出去多少人,卻總是不見回信,派出去的人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從這個世界消失掉了,這時,羅世基才明白,杜凌飛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其背後也有着一定的勢力,可是無論怎麼查,都沒能查到絲毫的發現!這說明什麼?你根本就查不到人家的勢力,而人偏偏又失蹤了不少,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賭神大賽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事業性命更加重要,萬一其背後真的有恐怖的勢力,那被杜凌飛發現後會不會引來瘋狂的報復呢?謹慎起見,羅世基放棄了對付杜凌飛。他冒不起這個險,現在的生活地位可是經過多年的努力拼搏纔好不容易得到的。但是羅世基放棄對付杜凌飛並不表示他軟弱,現在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他怎麼可能忍受下去?
微微一笑,凌飛輕聲說道:“看起來你對老夫挺熟悉的嘛,呵呵,暗地下做了不少動作吧?”之前在臺灣釣魚時遇到的中年人還真是羅世基,不過現在的他看起來要比之前的狀態憔悴不少,應該是沒睡好吧。
羅世基將要出口的言語頓時一塞,自己還以爲暗地下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沒想到人家還真是衝這事來的,看來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皺了皺眉頭,羅世基裝腔作勢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撇了撇嘴,凌飛不屑的說道:“蘿蔔,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做了事情就不敢認呢?要是老夫沒說錯的話,從老夫走出楚家的那一刻你就開始調查老夫了吧?調查也就調查吧,反正老夫這段時間以來也沒少被人調查過,都快習慣了。可是你爲什麼非要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呢?哎,老夫實在是爲你感到悲哀啊。”
聽着凌飛說的不清不楚的,羅世基是在弄不清楚到底他知道多少,故作憤怒狀,斥道:“杜凌飛,別以爲你有點本事就可以含血噴人,老子都做什麼了?”
摸了摸鼻子,凌飛輕聲說道:“做什麼了?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哎,那派出去偷襲老夫的幾個傻小子是誰指使的?老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我們釣魚時裝作強盜的那兩個傻小子。”想起當時男人作弄那兩個強盜的情景,蘇夢潔頓時忍俊不已,小聲的和邊上的兩女說笑起來。
看到幾人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舉動,羅世基怒了,什麼時候可以讓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此放肆了?就算再忌諱杜凌飛背後的勢力,羅世基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站起來說道:“杜凌飛,你說的那些老子完全不知道,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了你隨便撒野?”
靠,到這時候了這蘿蔔還在裝傻,見狀,凌飛也不爽了,笑道:“蘿蔔,別給你臉不要臉行不?媽的,老夫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到這時候還裝。你裝個毛啊!和你明說了吧,老夫這次來時討債來的,當初你派出去偷襲的人老夫也給你算個清楚,每個按五百萬美金,一共一億一千五百萬美金,不過託到現在,利息起碼也有付點是不?畢竟老夫把錢放你這這麼久,也給你行了方便,就這樣着吧,連本帶利一共十億美金,剛纔的開口費就算了。”
就算是一億一千五百萬美金,可是這才一個多月啊,就翻成十億了?靠,放高利貸也沒有這麼好賺吧。頓時,羅世基怒極反笑,說道:“好,好,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憑什麼拿走這十億!”
憑什麼?呵呵!沒等凌飛說話,房間外邊就傳來一個男聲,“憑他是杜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