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是他?”旬無涯輕皺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這個人,疑惑的問道。
“他就是滅我家族的兇手。”來人悲慼的說道。
倘若此刻凌飛與青衣在這裡,或許凌飛不識得這人,但是青衣卻是對這人有着刻骨銘心的記憶,因爲他不是別人,正是天雲城皮家家主皮條客。
幾個月前,皮家被凌飛青衣兩人滅門,從黃帝城回來的皮條客心中大怒,苦苦哀求天雲城城主吳武幫助其尋找兇手,可是吳武哪敢真刀真槍的尋找啊,只是應付過去而已,之後的不久,皮條客便是消失在了天雲城,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反正一個光桿司令,也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吳武更是鬆了一口氣,皮條客離開了,就不用再整天纏着他,讓他尋找兇手了。
離開天雲城後,皮條客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來到了空法城,找上了旬家,再怎麼說,旬家與皮家也算是有過婚約,現在投靠旬家,也是唯一的途徑,就這樣,幾個月下來,皮條客一直是白吃白住在旬家。
“什麼!皮家主,你說杜凌飛是滅門皮家的兇手,難道皮家與杜凌飛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可是不對啊,這個杜凌飛剛來仙界沒多久,不至於同皮家接下什麼大仇啊。”旬少康聞言一驚,急忙問道。
“不不,旬公子,這個杜凌飛,我也是第一次見面。”皮條客說道。
“既然你們是初次見面,那你爲何會斷定杜凌飛就是滅門皮家的兇手?”旬無涯也是好奇的問道。
“旬家主,旬公子,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在杜凌飛身邊的那個少年,乃是當年魂宗大人麾下青家的公子,名叫青衣,這個青衣與我皮家有着難以化解的仇恨,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既然青衣與杜凌飛在一起,那麼肯定是杜凌飛幫着青衣滅掉了我皮家。”皮條客恨恨的說道。
“青家子弟。”旬無涯釋然的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青家最近幾年的不幸,不過對於青衣,旬無涯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而青家與皮家曾經有過的婚約,旬無涯也是略知一二,瞥了皮條客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皮家的所作所爲,的確下流,因此,青衣與皮家有着難以化解的仇恨,也是理所當然。
“嗯,以這個杜凌飛的實力,倒是有着滅掉皮家的能力,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斷定皮家滅門之事是杜凌飛與青衣所爲啊,或許是皮家的其他仇家,趁機所爲呢。”旬少康仔細詢問道。
“旬公子,小人這絕對不是冤枉杜凌飛與青衣那兩個混蛋小子,當初我從黃帝城回去的時候,在檢查我兒皮鬆屍體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在皮鬆的手掌中用鮮血寫着一個青字,而另外一個沒有寫完的字,從筆畫上看,絕對是一個衣字,當時小人心中也是懷疑,以青衣區區融合期的實力,又怎麼會滅掉我皮家呢,現在看到與青衣一起的杜凌飛,小人才恍然大悟,定然是這個杜凌飛幫着青衣滅我族門啊。”皮條客哭喪着臉說道。
“呵呵,皮家主,就算皮家真的是杜凌飛與青衣兩人所滅,可是這與我旬家有什麼關係呢。”旬少康陰沉的笑說道。
一直以來,旬家都沒有把皮家放在眼裡,即便是當初的那樁婚事,旬少康也不過是當做一場遊戲而已,倒是皮家,那般重視,像皮家這樣的二流三流的小家族,旬家隨便一揮手,便有無數這樣的家族甘願淪爲旬家的附屬家族,至於皮條客前來投靠旬家,旬家也沒有過多的重視,不過皮條客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分神期的修真者,或許這樣的實力在旬家算不上什麼,但好歹也是一份力量啊,更何況,失去了家族的皮條客,肯定會盡心盡力的替旬家辦事。
可是事關杜凌飛,旬家卻不能偏袒皮條客了,一旦凌飛出現什麼意外,那麼旬家與玉家將會徹底決裂,無論是旬家還是玉家,損失都不會小,皮條客還沒有這樣大的魅力,讓旬家爲他冒風險。
皮條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也明白,皮家尚在時,旬家就沒有將皮家放在眼裡,現在皮家沒有了,就更不能要求旬家替皮家報仇之類的了,可是皮條客心中不甘啊。
“旬公子,皮英死的好慘啊,臨死前,皮英還爲沒有嫁到旬家而感覺對不起旬公子您,看在皮英的面子上,旬公子一定要幫幫皮家啊。”噗通一聲,皮條客跪倒在旬少康面前,扯着旬少康的褲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道。
“哼。”旬少康冷哼一聲,把頭一撇,不再理會皮條客,皮英是什麼人,有過接觸的旬少康還是多少了解一點的。
“旬家主,您可一定要幫皮家報仇啊,小人以後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旬家的大恩的。”旬少康的不理會,讓皮條客改變了哭求對象,跪爬到旬無涯身前。
旬無涯望了皮條客一眼,沉思片刻,無奈的嘆息一聲,緩緩說道:“皮家主啊,你也是明白,現在杜凌飛乃是玉家女婿,若是我們旬家冒然出面的話,恐怕不妥,但是皮家滅門之仇,又是不能不報,依我看,凌飛和青衣就由你親自解決,至於兩人平常的一些生活作息,由我們旬家提供,你看這樣如何?”
“多謝旬家主,多謝旬家主。”聞言,皮條客一個勁的磕頭謝恩,如今,凌飛的實力不過就是出竅期而已,可是皮條客卻是分神期的境界,皮條客還是有把握殺掉凌飛和青衣兩人的,他之前所擔憂的,也正是兩人的一些信息,在這空法城中,玉家的密探與旬家的不相上下,而皮條客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一旦找不好時機,非但殺不了凌飛與青衣兩人,甚至還會被隱藏在暗處的玉家強者給消滅掉。
“呵呵,好了,皮家主,你快起來吧,你暫時先隱忍幾日,等過幾天,我便會將杜凌飛與青衣的生活作息告訴你。”旬無涯笑呵呵的將一個勁磕頭的皮條客拉起來。
“嗚嗚,多謝旬家主,只要能報的大仇,我皮條客願意給旬家做牛做馬。”站起身,皮條客這把年紀了,居然還哭了起來,按照輩分,這個皮條客比之旬無涯,還要大上一輩,可是現在,哪有一個老者的模樣。
“什麼牛馬的,咱們兩家好歹也是差一點成爲親家,能夠幫的,我們旬家會盡力幫助,皮家主啊,你先退下去準備準備吧,一旦摸清杜凌飛與青衣兩人的作息時間,我會盡快通知你的。”旬無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揮了揮手,示意皮條客可以退下了。
“父親,難道您真的打算要幫助皮條客這個老傢伙對付杜凌飛與青衣不成,可是這樣會得罪玉家啊。”望着遠去的皮條客背影,旬少康滿腹疑惑的問道,這不像是自己父親的行事風格啊。
“哼,你懂什麼,爲父自有爲父的想法,我看這個杜凌飛不像是常人,雖說現在看似對我旬家無害,但是誰也保不準以後會怎麼樣,自從見到了杜凌飛,我心中總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種預感,這個杜凌飛將來會威脅到咱們旬家,爲了避免這種預感成真,最好的辦法便是現在趁着杜凌飛羽翼未豐滿之時,將他消滅在搖籃裡。”旬無涯陰沉着臉說道。
“預感?可是父親,這種所謂的預感太過飄渺虛無,並不見得一定會成真,就算杜凌飛天賦再如何出衆,可畢竟是一個人,難道還真能危及到咱們旬家不成,可是現在要殺掉杜凌飛,一旦此事被玉家得知,恐怕旬家立馬會遇到危機,讓其他一些家族漁翁得利啊。”旬少康擔憂的說道。
“這一點爲父自然曉得,所以剛纔皮條客央求之時,我纔會答應他,算是順水推舟,就算此事敗露,讓玉家得知,然而杜凌飛被殺之事,全是皮條客一人所爲,與咱們旬家沒有絲毫的關係,就讓皮條客當這個替罪羊好了,真的能夠殺掉杜凌飛,也算是除掉我的一塊心頭病,即便殺不掉杜凌飛,與我們旬家也沒有絲毫的牽扯。”旬無涯恨鐵不成鋼的瞥了旬少康一眼,不急不慢的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看來父親早就做好準備了,兒子愚鈍,沒有體會到父親的深意。”旬少康恭聲說道。
“哎,少康啊,以你這樣的心智,爲父將來又怎麼能夠放心的將旬家交給你呢,若是你有杜凌飛的一半心機,爲父也就放心了,以後不要光想着如何欺男霸女,要學會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明白嗎?”旬無涯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孩兒謹記父親的教誨。”旬少康躬身說道,可是心中卻將凌飛恨透了,爲何連父親也拿杜凌飛跟自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