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莉之所以有刺玫瑰的稱號,不僅僅是因爲她以前過於孤傲冷豔,紮了很多追求者的手,更因爲她還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女人,敢和權貴作鬥爭。刑警三中隊的上一任中隊長就是因爲莫小莉的舉報,才被拉下馬的。
本來,一個刑警中隊的中隊長和常務副市長夫人沒有什麼可比性,莫小莉就是正義感再氾濫,也不會冒失到去和常務副市長的夫人發生正面衝突。
然而鄒慧娜的幾句話卻徹底把莫小莉給激怒了,你不就是仗着有個好老公嗎,誰沒有啊,我老公還是武功天下第一呢!敢對我指手畫腳,張嘴閉嘴就要摘了我的烏紗帽,你以爲你是組織部長啊?
馬忠這個老狐狸雖然狡猾,但還是指出了一條路,所謂依法辦事,可利用的空間大了去了。這其實可以理解爲馬忠的一種暗示,告訴莫小莉放開手腳去做。既然如此,今天就依法辦一辦。
想到這裡,莫小莉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樣,請跟我來吧。”
鄒慧娜不明所以,站起來跟着莫小莉走,一路上趾高氣揚,對三中隊的一切都看不順眼,似乎她纔是這裡的領導。
穿過走廊,進入一間審訊室,雲十三正和劉洋在裡面聊天。
鄒慧娜一進來就直皺眉頭:“怎麼回事,怎麼把犯罪分子的手銬鬆開了,他可是危險分子,萬一襲警怎麼辦,逃跑怎麼辦?”
“在沒有弄明白事實真相之前,誰也不能說他是犯罪分子。”一進房門,莫小莉的臉就沉了下來,擺擺手命令兩個警察守住門口,自己則帶着一個記錄員走到鐵柵欄後面去坐下。
鄒慧娜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雲十三,也邁步準備到鐵柵欄後面去。
可是忽然之間,莫小莉卻關上了鐵門,指了指審訊室中央的一把鐵椅子說道:“請坐到那邊去。”
“你說什麼?”鄒慧娜立刻就開始尖叫起來:“反了你,這是犯人坐的地方怎麼可以給我坐?把門打開,我要進去和你們一起審犯人!”
莫小莉拍案而起:“你才反了呢,你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審訊犯人?告訴你,既然你和雲十三打架鬥毆,驚動了裕華路派出所,從而導致一把警用手槍被毀,你們就都要接受訊問。現在坐好了,先做筆錄,姓名?”
鄒慧娜呆住了,感情這個女警察真的要把她當做普通人審訊啊?
“好好好……記住你的話,到時候可別後悔!”鄒慧娜怒極而樂,瞪了莫小莉一眼,扭頭就走。
“王可,把她拉回來。”莫小莉命令道:“鑑於當事人態度蠻橫,不予配合,給她上約束。”
所謂的約束就是鐵椅子上的一塊木板,審訊犯人的時候關上,犯人就只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
王可嚇傻了,她知道這位蠻橫的女人是何許人也,因此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王可,你沒聽到嗎?”莫小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王可打了一個冷戰,卻還是不敢動,稍一愣神的功夫,身邊的劉洋已經衝了上去。
劉洋一把抓住鄒慧娜的胳膊,輕鬆地把她抓回來按在鐵椅子上,“咔嚓”一聲關上木板。
“敢這樣對我,你等着瞧!”鄒慧娜簡直氣瘋了,拿出手機就要撥號。
莫小莉再次發佈命令:“把她的手機給下了,詢問期間不準和任何人聯繫。”
“是!”利用顯得極其興奮,不但一把搶過鄒慧娜的手機,還隨手給關機了。
“你……你想怎樣?我……我可是常務副市長陳化成的夫人!”鄒慧娜終於感到了恐懼,說話色厲內荏。
“即便你是市長也沒用,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剛纔馬局長的電話你也聽到了吧,他讓我依法辦事!”莫小莉冷笑一聲,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說道:“姓名?”
“你明知故問!”既然走不了了,鄒慧娜乾脆就不走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的丈夫就會來營救她了,到那個時候,這個囂張的小警察還不是任憑處置?
“姓名?”莫小莉重申了一句。
“陳化成。”鄒慧娜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搬出老公的名字來嚇唬人。
明知道不是真名字,但莫小莉還是示意記錄員在姓名一欄中寫下陳化成三個字,然後繼續問道:“性別?”
“你看不出來嗎?”鄒慧娜認爲這是對她的侮辱。
“老實點,我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這是法律規定的程序!”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莫小莉豁出去了,繼續問道:“性別?”
“莫小莉,你不要太猖狂了,你會後悔的!”鄒慧娜站不起來,只能以咆哮發泄心中的怒火了。
“嘖嘖嘖,我說老婆啊,你這樣問問題就太不應該了,她明明是個男人,直接寫上不就完了嘛。”坐在另外一張鐵椅子上的雲十三翹起二郎腿,很滿意的衝莫小莉豎起大拇指:“還是我老婆厲害,不畏權貴,這纔是人民的好警察嘛!”
“住嘴,還沒有輪到審訊你呢!”發作了幾分鐘,莫小莉也冷靜下來了,不想把鄒慧娜逼到絕路上去,於是對記錄員說道:“性別一欄寫女吧。”
“別呀老婆,你確定她是個女的,可我怎麼看着不像呢?”雲十三卻繼續插科打諢,站起來圍着鄒慧娜轉了一圈,搖頭晃腦的說道:“別看這個傢伙穿着一套女人的衣服,說不定還真是個男人。嗯……我看出來了,她的鬍子剛剛刮過,如果把他關起來,不出三天就會變成絡腮鬍了。還有,她的聲音也是故意模仿女人,她其實是個大嗓門,而且還帶一點沙喉嚨呢。”
“你纔是絡腮鬍子……啊,怎麼回事?”鄒慧娜拍着木板大罵,可是剛張嘴就驚呆了。
鄒慧娜以前可是歌唱演員,雖然歲月如刀讓她的身材變形皮膚鬆弛,但嗓子卻一直保持的很好,偶爾還能在某些高檔聚會中唱兩嗓子,依然像當年那樣甜膩膩的。
可是突然之間,她發出的聲音卻變得粗壯,寬厚而且沙啞起來。
這哪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分明是一個破鑼嗓子的男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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